醫路坦途

618 叔叔,不哭

大量的機械進入塌方,原本堅硬的石頭如同豆腐一樣一大塊一大塊的被移開沒掩埋。

華國08以后建造的時候能被稱之為基建狂魔,對于這種一條小山路的塌方沒有多少難度。十三局一邊打通道路,一邊順手把原本雙向單車道,直接給闊成了雙向四車道。

好像簡單的長腿妹子嗦雪糕一樣,小嘴一張一合,巧克力的外殼沒了,就剩下奶油了。

各種物資也不知道從哪里來的。

一隊隊的汽車排成了排。從帳篷到瓶裝水,從衣物到食物,甚至連小孩子的奶粉都拉了幾車。連綿不斷,估計車隊從這里能排隊到茶素去。

各個車隊都有自己的組織,除了紅領巾不讓來以外,能叫的起名號的都來了。

甚至茶素地毯廠的三八紅旗手小隊都來了!

真的,

當年的要是有這個勢力,華國三川也不會那么的艱難。

別讓華國人成勢。一旦成勢,就能星星點火般的洶涌而來。

國外的歷史書是怎么樣描述華國的不太清楚,可華國的歷史從頭看到尾,感覺就好像一個碩大的巨人擁有巨大的力量,可就是特么愛上了嘴上過癮喜歡用嘴講道理。

發達時和周邊和睦相處,貧困時經常讓小國欺負。怎么看,怎么覺得這個國家彬彬有禮。

但,華國周邊的匈奴難道覺得歐洲更適合給牛擠(a)奶嗎?

其實,華國和歐陽像極了。

明明骨子里面藏個老虎,缺非要弄的自己好像很有淑女氣質一樣,看著護理部主任的花好看,她也在辦公室弄了一排的仙人球,說實話,醫院門口擺攤賣鮮花都改賣多肉了!

明明大型救援飛機,一副肌肉男,被歐陽拾掇的一身胭脂氣。

真的,

想一想都覺得好像太特么裝了。

歐陽都是初級選手,當年更有牛逼的。

說是三個軍人,就三個,然后對著三哥的一個炮兵營發起了進攻,這也就算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三個腦殘,結果竟然打的對方一個營扔下火炮盡然潰逃了。

然后,等戰爭結束,讓這三個漢子做報告,人家也實誠,有啥講啥。

“敵方非但不投降,還膽敢向我還擊!”

這就是龐興國英雄三人組在事后向上級做的報告!特么都不敢這么寫。

所以,你別讓華國人起來,但凡能站起來,這個國度就一定能扛過所有悲和痛,然后大步向前。

車隊,有組織的人群。打著各種旗幟的隊伍。

真的,看著這群朝著人,明明冷雨淋在身,但嗓子里面就如喝了一大口悶倒驢一樣!

“各位觀眾,最新消息,目前舉國上下牽動著人心的金枝災區,已經有救援隊伍進入了。

在我國某傘兵大隊首先進入后,茶素醫院組織青壯技術尖子形成一只強有力的救援救治隊伍,他們不畏艱險,不畏困難,面對這不時發生的余震,面對著山上不停滾落的石塊。

因為信念的支持,因為祖國人民的托付,他們在公路塌陷后,冒著隨時都可能決口的堰塞湖進入河道,繞過塌方,用最短的時間里進入了災區。

大家請看災區前線傳來的短訊!”

電視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剪輯視頻。

進入觀眾眼簾的首先是站在車頂的歐陽,大雨下的歐陽,嬌小的身軀站在車頂上,花白頭發的她拿著擴音器,指揮著幾萬人的救援車隊。

怎么看怎么讓人覺得可憐但悲壯,一些容易動情的人,看著畫面就已經眼含熱淚了。

緊接著,出現的是張凡突出車窗的半個身子,帶領著豪華車隊,如同野牛一樣沖進了河道。

然后又出現了,軍人背著護士,一臉雨水,一臉肌肉爆裂的吶喊沖鋒。

真的,就如戰場一樣。

畫面一閃,華國直升飛機群,黑壓壓的如同一片翔云一樣,就連大雨都感覺小了不少,突突突的飛機群飛過。

真的,這比什么大片都鼓舞人心。

“祖國真的強大了。”在茶素等待的曾女士不顧妝容,看著新聞,一臉的淚水,她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委屈,不知道是為了什么,看著畫面中,她心里不知道為什么忽然隱約的冒出一種遺憾。

最后的一個畫面是,當大型機械進入后,軍人們放下鐵鍬,在團長的帶領下直接吶喊著沖入河道,快速的向災區跑去的畫面。

什么是凝聚力,這就是凝聚力。

“我能為金枝人民做點什么?”一時間,鳥市的市長熱線被打爆了。

錢、物資、各種各樣的,全國各地,百姓踴躍。

當新聞發布后,大家原本擔憂,焦慮的心情略微平復了。

因為,大家不怕了。

災區中,真正考驗的是張凡他們。

這個時候,和時間賽跑,真的不是一句口號。

“快,醫生,這里有個孩子!”

一個大石板下面,明顯可以看到一對年輕夫婦相互死死的摟在一起。身軀已經被石塊砸的血肉模糊。只能從衣服的顏色中來分辨男女了。但在兩個軀體下,一個被兩具軀干保護的好好的嬰孩在哪里哇哇大哭。

或許是吮吸不到**,或許是因為天氣變冷,孩子開始大哭。

一片殘垣斷壁中,這一聲聲的啼哭就如同刀子一樣割著士兵們的內心。

薛飛連滾帶爬的提著急救箱跑了過去。實在是路面不好走,如果說來災區的路上還能稱之為路。

而這里,只能雙手雙腳并用了。

抱著孩子,薛飛解開衣服,直接把嬰兒塞進了自己的衣服下。

“奶粉,六十毫升,加兌一點葡萄糖糖,孩子有點脫水跡象。”

另一面,面對這大石塊下的一個少年,張凡頭皮都發麻了。

“來,兄弟們,咱們再試一次,不能眼睜睜的讓孩子沒了雙腿!來啊!”一群漢子怒吼著,滿臉青筋,長大著嘴巴,怒吼著。

張凡趴在石塊邊上,一邊給孩子打著麻醉劑,一邊打開靜脈通道。

“叔叔,你是jiefangjun嗎?嗚!嗚!嗚!阿爸和阿瑪被壓在了里面,房子搖的時候,阿瑪一把把我推了出來,可他們出不來了,叔叔,你們救救阿爸和阿瑪好不好,你們是jiefangjun,一定能救他們的。叔叔,求求你了。”

被石塊壓著雙腿的孩子,望著張凡,用虛弱的不能再虛弱的聲音祈求這張凡。

說實話,張凡從當年為了他送走的第一條人命,從那個警察后,張凡幾乎再也沒有落過淚。

醫療行業,淚水最特么沒用的。

但,今天

張凡哭的稀里嘩啦。

他不知道給孩子怎么說,不知道給孩子怎么講。

他只能全力以赴,他只能平盡全力的保住孩子的這雙腿。

孩子已經沒了爸爸和媽媽,但他一定不能再沒有這雙腿。

怒吼聲震天,幾十號漢子終于抬起了石塊,張凡第一時間雙手塞進隨時都會跌落的石板下,塞進孩子的早已沒了知覺的雙腿下。

用力,用力再用力。盡量讓孩子下肢所有的組織都要完整的拿出來。

“好!”一臉淚水的張凡抱著孩子從石板下抬出來的時候,吼了一聲。

然后,護士一邊快速的注射強心劑,一邊幫著張凡幫著孩子朝緊急手術室跑去。

不知道是孩子把自己的希望告訴了張凡,還是看到jiefangjun后,孩子終于松懈了。

原本吊著一口氣的孩子,血壓塌陷式的下降。

明明想睜開眼睛看看這個叔叔,但就是想睡覺。

好像夢中能見到自己的阿爸阿媽一樣。

瞌睡!

睡夢中或許就沒有了疼痛,沒有了石塊砸落時鉆心的疼痛。

睡夢中還能聽到阿媽當時的喊叫聲:“幺兒,快跑啊,快跑啊,跑出去啊!你要跑出去啊!”

“不要睡,不要睡,快給我睜開眼睛!”張凡高一覺第一腳,石塊刺破腿部的疼痛都無法穿到他的大腦。

他現在就想讓這個孩子活下來,想讓這個孩子健康的長大。

“叔叔,別哭!”眼皮微微睜開,看著這個叔叔,孩子輕輕叫了一聲。小手虛弱的想給張凡擦眼淚,但失血都快休克的孩子,怎么能抬起這千斤一樣重的胳膊!

干涸的嘴唇,起了皮的嘴唇,微微顫抖的叫聲,就如同幼獸發出的哀鳴一樣。

聽的張凡心都碎了。

“叔叔不哭,叔叔不哭,你也不能睡,你叫什么名字啊,睜開眼睛啊,求求你了,快睜開眼睛啊,手術室馬上就到了,孩子不要睡覺啊!

快啊,老高,快啊,快打開手術室的門啊!”

真的,張凡瘋了一樣,加油的跑。

幾十米的路,就如同一個世紀那么久遠。

“快,升壓!止血。準備手術。”

進了緊急手術間,張凡擦去淚水,快速的脫下泥濘的衣服,換上洗手服,還上手術衣。

今天不論如何,就為了這聲叔叔不要哭!

手術燈,啪的點亮!

強心劑,血漿,四個靜脈通路全部打開。

“止血!清創,王亞男左腿,我右腿!你負責升壓!”張凡對著王亞男和麻醉醫生下了命令。

鳥市,各個省份的醫院,都排除精兵強將匯集到了鳥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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