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啊,有時候太無奈。
年輕的時候有體力,有身材有經歷,可就是沒膽子臉皮薄。等厚了臉皮肥了膽子的時候,當年心底里最最動心的那個人已經成了少婦。
當然了,也有當年覺得這就是自己一輩子的枕邊人,結果出了大學門,涉及到鍋碗瓢盆油鹽醬醋以后,恨不得拿毛巾把身邊的人給捂死算了。
不過大多數是后悔當初沒出手,畢竟年少臉厚的人畢竟還是少數的。可一旦進入社會,說實話成長的速度讓人看著都害怕,也不知道是大學教育的缺失,還是社會太復雜的原因。
張凡的手機,如同得了瘟病的雞兒一樣,抖動的沒完沒了。在社會中歷練過的同學們,男的有,女的也有,都急匆匆的給張凡發著微信。當然了,也不是都會出手,往往能出手的,愿意出手的,都是一些對不安現狀的。
“哈嘍,帥哥,記得我嗎?我估計你都忘記我了吧,我,王麗麗,以前班里的學習委員,現在在蘭市讀研究生呢。聽說茶素的風景特別好是不是啊,號稱塞外小江南?等過幾天放假了,我去找你旅游怎么樣啊!”
發完信息,覺得好像欠缺點什么,想了想,這位王美麗同學,又挑了幾張比較清純而文藝的照片發在了朋友圈匯總,然后寫了一段話,“好想念大學時代,晚自習后的火腿和雞蛋啊!”
這一下,讓很動人都震驚了。王麗麗,開玩笑啊,當年大學中相當有一號的人物,別說同學了,就連有的年輕老師都好像好像對她有意思。難道當時賣方便面的就這么牛?
王麗麗的塑料閨蜜趕緊打電話給她,“麗麗,你真的和賣方便面的在大學有一腿?我記得他身體好像挺健碩的是不?”
“呸!老娘真要和他有一腿,現在你都要叫我院長夫人了!”王麗麗不樂意的回了一嘴,心里真的有一點后悔。當年老娘怎么就沒發現這小子是個人物呢!
“哪你說的這么曖昧!”
“我去,你是沒成年啊,還是覺得自己是學生啊。生活已經讓大家慢慢的低下了頭,可我特么都快給生活跪下了。我再不想點辦法,等臉上爬上皺紋了,難道真的一天要去面對鍋碗瓢盆嗎?”
原來王麗麗大學的時候和一個同學談了好幾年,對方家里有個私人醫院,挺有錢,大學時候愛的甜甜蜜蜜,結果一畢業,人家公子找了一個研究生走了。
可她呢,學習也沒學好,只能在蘭市一個小醫院上班,心有不甘啊,今天在群里發現一個大鱷,能不激動嗎。畢竟是同學,總比找個大她十幾歲的老男人強吧,雖然張凡的樣子她已經模糊了。
“張院,哈哈,我是你上鋪的魏建明啊,畢業后都沒了你的聯系方式,想你都沒辦法找你,今天終于找到你的微信了,哎呀,真的是時間匆匆啊,我研究生馬上畢業了,也是搞肝膽的,有時間咱哥倆聊聊啊,都想死你了!”
張凡心里也在納悶,今天的短信怎么這么多?不過張凡沒看,因為這個時候,張凡在會議室開會呢。
今天開會的人員特別多,而且好幾個科室聯合開會。
巨大腫瘤的患者要手術了,這次算是術前最后一次討論了,因為手術比較特殊,所以參與討論的人員很多。上臺子的術者,還有各個輔助科室,護理部、還有一些實驗室的博士。反正平日里的小會議室是坐的滿滿當當的。
很多手術,特別是一些難度很高的手術,就和一個論文一樣,想來掛名字的人很多,這種風氣好不好的,說不上,可有時候,張凡還真拒絕不了人家為了掛個名而帶來的好處。
比如楊永存為了掛名,直接就把首都醫院給肝膽科的科研項目中,加入了茶素醫院。說實話首都醫院,如果看科研實力,其實也就了了,每年就是復制實驗一些別人的科研成果,美其名曰為獨立重復試驗!
有沒有效果,找沒找到別人idea的偏差不知道,可人家錢多。人家一年的科研經費,茶素政府把褲子賣了也給茶素醫院給不起,就算現在成了鳥市直管單位,邊疆估計也給不了這么多。
所以,張凡和楊永存的結合,竟然隱約間有一種雙贏的感覺。
這種雙贏的很多,反正就是掛個名,張凡無所謂,盧老頭有點不樂意,覺得張凡這兔崽子不太君子,可吳老覺得也沒啥,雖然兩個人一個在地方,一個在軍隊,可相比而言吳老看的更通透。
別看著老頭現在名氣大的不要不要的,其實早些年從總院跳出來單干當獨立院長,也是困難重重的,而盧老就不一樣了,老頭其實沒怎么艱難過。
本來師門就牛逼,然后自己的手術水平也厲害,科研更厲害,而且老頭本來追求的就少,結果沒想到,博士畢業后,一直被動的被人推著往上走。
從科室主任,到醫院院長,老頭其實一直順風順水按部就班,青鳥的院長,就算不給他,別人也搶不走。
所以,人的際遇不一樣,造就的個性其實也不同。所以盧老對弟子的要求更教科書化,而吳老頭則更圓潤一點。用個比喻的話,吳老頭有點和當年讓三島娘子跪下來的老爺子相似,三起三落,堅韌不拔。
而盧老頭則是略微和趙家將一樣,富態了一輩子。所以,老頭相對更純真一點。
當初看到張凡的時候,說實話吳老真的羨慕自己的師弟。
用老頭的話,竟然有這么好的弟子,而且還是弟子自己搖著大旗找上門來的!而盧老頭則覺得是自己看人的本事厲害,反正張凡已經成功了,盧老頭怎么說都可以,別人只有羨慕的份了。
特別是吳老頭看著主持術前討論的張凡,一板一眼,不管是手底下的各科主任,還是其他醫院跑來助陣的專家,都在張凡面前雌伏著。別看張凡最年輕,可氣勢隱約間已經起來了。
當然了,今天主要是歐陽不在!
“手術的并發癥及可能出現的危象,我們再過一遍……”張凡拿著病例,開始一項一項的說,然后大家一起討論。
很多行業,對于權威的沖擊力度估計很大。但醫療和軍隊真的特別相似。
這玩意,一旦上級無法把控的時候,或者上級醫生對于下級醫生在學術上或者技術上無法碾壓的時候,反彈力度也特別大。
要不就是下級把曾今的上級掀翻下馬,要不就是盤點家底,大家散伙。華國的醫療團隊只有頂級的幾個發展的想那么一回事。
比如老鐘的,比如老胡的,可不知道為什么,往往經常出現一旦最頂尖的團隊靈魂退出后,往往這個團隊也退出了,無法出現第二代繼續牛逼的,然后牛逼的團隊,支離破碎的分了家,江湖上再無名號。
所以這也早就了裘派的牛逼,畢竟第一代沒了以后,人家出來了第二代,吳老頭的名氣更是火上澆了油。然后現在,當年吳老頭怎么沖頂的,現在竟然又要復制第三代。
其他肝膽的大佬,現在只剩下羨慕嫉妒恨了,說實話,這里面赤裸裸的嫉妒絕對不少的。
大家都是干飯人,你為啥有繼承人,還特么眼看著要延續三代了,說的過去嗎!
雖然明面上不說,可電話這幾天是經常打給盧老和吳老。
各大肝膽中心的老大,幾乎一個不差的把電話打了過來。
“有把握嗎?”
“把握大嗎?”
“張凡的年紀是不是有點小啊,經驗夠不夠啊!”
反正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行不行啊!給句實話啊,別讓我們懸著了。
當然了,普通的博士這時候想的就不一樣了。
以前的時候,張凡和歐陽滿世界去找,說實話,除了趙燕芳,張凡和歐陽就沒拉來大拿。
就像現在,趙燕芳被張凡像驢一樣用。哪里著火,往哪里送。可今天不一樣了,這一次很多比較厲害的博士,或者有能力沒機會的博士,都不用請,自己就來了。
為什么,就是因為這臺手術,張凡真要做成功,肝膽系,就表明了張凡結果了吳老的衣缽了。
因為這種手術,當年吳老頭做完以后,就如放進冰箱冷凍起來的牛腱子肉一樣,大家都知道這個肉好吃,可誰都沒本事能把這個牛腱子煮爛。
寧愿放在哪里冷凍,也不會主動去招惹。
醫生這玩意,一旦失敗一次,特別是在這種高難度的手術上失敗一次,就如同名媛成小姐了,再想起來,就太難了。當然了,這是對頂級醫生的,普通醫生無所謂的。
會議,張凡說一條,大家過一條,一條一條,沒人覺得不耐煩。
手術室的護士長這個時候坐立不安,因為聽不懂了。前期的時候還可以,當到了后期,問題難度的提高,她就有點聽不懂了。而且張院的電話,也讓她更煩。
她瞪著大眼睛,貌似用一種曖昧的眼神瞅著張凡。
不熟悉的人,還覺得手術室的護士長和張凡怎么了,其實,這女人這時候在埋怨張凡呢。
“明天手術!各位拜托了!”終于會議結束,張凡站起身輕輕的給各位鞠了一躬。
張凡剛開始的時候沒覺得什么,可當師父和師伯的電話如同熱線一樣,四面八方的大佬都致電詢問后,張凡才明白,這臺手術意義是不同的。
不光是為了患者,更是為了他,為了師父和師伯,一定要做漂亮。
牧區的歐陽這幾天真的不太關注茶素醫院的事情。
畢竟張凡的兩個院士前輩在醫院,要真出事,她關注也沒用。所以這幾天老太太真的玩高興了。
合適的勞動強度,然后富含氧分子的新鮮空氣,吃著無污染的食物,不光歐陽,就連盧老太太都好像年輕了好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