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能干不能說,有些事情能說不能干。比如張凡現在扯著虎皮和醫生官員硬頂,這個事情難道別人就沒想到嗎?難道路丙男就真的頂不住嗎?一個廳級的干部,難道就沒有一點點的能量體現嗎?
不是,不是事情有多難,而是有所求。路丙男辦事的前提是不惹到上級領導,因為他還想著升官,想著以后能去部位。而張凡為什么能做到,因為張凡根本就沒想著升官。
一個部位,要照顧的人很多,特別是這種醫生官員,還特么是抱成團形成體系的衛生官員,在衛生系統能量不要太小,這些人一個兩個的看起來好像沒啥力量,可聯合起來的時候,就是一股龐大的力量。
特別是一些在人事司、財務司、體制改革司、醫政管理司、綜合監督司、保健局等一些看起來芝麻大的位置上的一些人,能量不要太小了。這些科室的人員,給你能辦成多大的事情不好說,可他們真的能給你毀掉天大的事。一句不符合條例就能把你一個醫院壓的死死的。
當年有句話說的好,一個體制改革司的實權科長,給個部長都不換。
這就是,你有大方向,我有小條例。而且,技術官員和專職技術人員,天生就是對立的。不給你把控嚴格一點,好像體現的我技術不行才去搞行政的一樣。
所以,突破行業潛規則的,如果成功了***就是榜樣,如果突破不了的,就是千千萬萬感慨當年年少不知富婆好的油膩中年男。
當張凡拉著各大醫院的主力來的時候,津河的各大醫院也來不少人。這都是張凡在各地飛刀,飛出來的關系。比如津河的普外主任和骨科主任,就堅定的站在了張凡的身后。
可以說,張凡身后都代表著主攻技術的醫生,而對方則是醫未優則仕的醫生。所以這兩種人的矛盾比一般的技術人員和行政官員的矛盾更加的深重。
技術人員看不起技術官員,但自己的職稱甚至科研經費全在技術官員的手中,技術官員想得到技術人員的認可,雖然自己的技術成就有沒人家高,但他覺得自己的眼光高啊。所以,往往這兩者之間的就無法和諧的去溝通。
張凡不光出示了和水潭子的口頭合作協議,嗯,就是口頭的。接著出示了和中庸腦外的口頭合作協議。
幾個醫生官員都被張凡弄懵了,這家伙太不講武德了,不干人事。“連個文字都沒有,你說合作就合作了?你就不怕事后事過不了審驗?”被張凡都氣出當年唐山趙老太太的口音了。
“怎么不算數,我說的難道不算數嗎?”不光數字醫院,水潭子的大骨科主任,中庸的腦外主任都出來給張凡背書了。
這就尷尬了。
“我不管你們的什么狗屁合作。今天這個儀器就是不能拉走!”看張凡玩無賴。人家也開始玩無賴。我也不說我們研究了,我就認定一個道理,你們沒資質。
“張院長,其實我們應該聽上級的安排的,我們不能有小單位意識,要服從組織紀律,聽從組織的統籌安排。畢竟領導站的高看的遠,不是我們基層工作人員能達到的。”
路丙男不知道怎么想的,或許是覺得已經惹了邊疆了,索性徹底投靠過去算了。
“你們班子都沒有一個統一的意見,我懷疑你的這個領導的把控力。同志哥,不要搞一言堂,這里不是封建王朝。”
張凡氣的牙都咬碎了。
這個時候就難了,張凡他們有理可沒行政權,而且理也不太大。畢竟茶素市醫院還是屬于系統內的醫院,不是某田的醫院。
至于他們這幫人,無理可有行政權,因為醫療系統沒有明文規定,不準使用國外儀器啊,也就拿著張凡他們么資質說話。而且,最讓張凡難受的是竟然自己人跳反了!
這就難受了。
就在張凡想著要怎么辦的時候,幾輛低調的紅旗殺到了港口。說實話,雖然這種車被做爛了,可在有些場合,開這個車絕對比什么勞斯萊斯之類的有面子。
江湖上有傳言,在首都圈,坐四個圈都是小領導,在首都圈外,坐四個圈的都是大領導。
張凡看著駛來的紅旗,慢慢的停在了他的面前。然后,就看到鳥市的老二下了車。
“張院長,設備怎么還沒有裝車呢?邊疆現在幾萬人等著你,你在這里干什么?你知道不知道,現在這些儀器都是救命的,你耽擱一分鐘就會讓的病的老百姓少一分鐘的救治時間。你就是怎么當醫生的嗎?難道,當醫生不是把患者的生命我放在第一位嗎?”
下車就劈頭蓋臉的朝著張凡來了。
張凡臉上一副委屈到極致的表情,心里都開了花了,“娘哎,在邊疆的時候,這位永遠都是笑呵呵的,沒想到這位才是表演大佬啊,太雞兒有心計了。”
“都是我的錯。我愿意受到處分。”張凡直接追著鳥市老二的話音,開始要求處分了。
這話一說,幾個醫學官員,還有拉偏架路丙男尿都嚇出來了。如果說前面他們和張凡的糾紛,這是兩方隊行政實行的理解差異,是可以開會研究的。
而現在,這玩意是法律。人家下車誰都不理,就照著張凡說法律。這是啥意思,禿子頭上的虱子啊,擺明了就是已經掏槍了,你們再鬧,老子舍得撕破臉,和你們要講法律的。
這事情就嚴重,醫生官員訕笑都笑不出來了。華國,在特殊時期,特殊時刻的時候,可不講道理的,我不管你怎么當的領導,一旦延誤救災延誤抗疫。
你的思量思量了!
“其實,我覺得可以讓這些儀器去茶素試用也是應該的,畢竟西北偏遠,能提高當地的醫療水平,是應該的!”
尷尬不尷尬,早知今日何必呢!
鳥市老二不搭理這些人,而這些人也沒敢上前去搭訕,就如同一群扭捏的小姑娘一樣,提著裙角期期艾艾的走了。
路丙男都瘋了。怎么辦,現在怎么辦,沒想到引出這么大的BOSS,他哭都哭不出來了,開玩笑,特么這是封疆大吏啊。
“張院,快裝車吧,我們擔心你受難為,我正好過來匯報,匯報完了第一時間就趕來了。我要批評你幾句啊,難道你就如此不相信我們邊疆政府嗎?不相信領導嗎?”
雖說是批評,可是臉色相當的好。
因為此次匯報,領導受表揚了。雖然有瑕疵,可是處置有力,處置果斷。就這兩個評語,想一想,這得多大的榮耀啊。
然后,當了港口,看到張凡,領導越看越覺得張凡這小子可親。當然了,人家這地位,不可能張嘴就說:以后多親近一點我。
“領導,我知道錯了。沒有及時向領導匯報,沒有及時向領導說出我們的困難,是我的錯誤。我是想著小事,別老是打擾領導的工作。”
張凡沒有笑,而是一臉正色的說著。
“對嗎,這就對嘛,你還年輕,有些時候,可以多向我們來匯報嗎。畢竟我比你年紀大啊。人生經驗工作心得,都可以探討的嗎!”
看著周邊圍過來的各大醫院的負責人們,鳥市老二示意張凡趕緊去吧事情弄完,他在車里等著他。因為這里不是邊疆,讓他低頭去打招呼,他做不出來,也不符合他的身份,可讓這群大佬主動,也不太好。所以他就笑著提前上了車。
“呵呵,你這小子不地道啊,一女嫁百人啊!”數字醫院的副院長瞧著圍過來的幾個醫院領導,就笑著罵張凡。
來的時候,大家是一伙的,都是同一個戰壕的戰友。因為這種儀器太稀缺了。于其讓衛生部的拉走,還不如讓幾家給霸占了。反正都是什么善茬。
當外地被打跑了以后,內戰開始了。
“就是,這小子最不地道了。他給我說,就和我們骨科合作。因為這是特種骨科送來的。我們科室都成立小組了。”水潭子的主任也不可能讓一讓啊。
“其實,這個在顱腦上是最好的設備。你們骨科的可以用其他設備代替,但在顱腦上……”
張凡心里都罵了娘了,雞兒的上車的時候,你們怎么不說,有其他醫院,你們不合作。現在開始了鬧了。張凡頭都大了,真的,人老成精,要臉?不可能的。
幾個人也不光你鳥市老大還是鳥市老二,反正今天就要給來自占大一點的份額,要是少了,姥姥!光復我們也是流了血出了力的!
張凡咬著牙的和幾個老頭談判,這的就和買菜的時候一樣,“不行,你一周占三天,我們再別干了。”
“要不,我們一人半年?”
“行,我們醫院第一個半年!”
張凡最后不得不,簽下了港口協議。
“怎么,看著你不太高興啊。”張凡送走了幾個沾了便宜的老頭,就進了鳥市老二的紅旗里。看著張凡原本就黑的臉,這時候黑紅黑紅的,鳥市老二就打趣的問道。
“哎,領導啊,被打劫了。喪權辱國啊。我們科研力量不夠,儀器使用時間大頭全讓他們給占了。”
“呵呵,沒事,知恥而后勇,我很看好你。努力。未來可期啊!”
張凡原本想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結果被領導拉在后面。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以后有事,就多來匯報!”
“好的!謝謝領導了。”
送走了領導,張凡就安排著老陳開始裝車。
這種儀器的裝車也相當的麻煩。一般的汽車還裝不了,必須專業的汽車。
張凡讓老陳安排其他人押車,老陳不愿意,非要親自押車。
張凡囑咐了老陳后,就坐飛機走了,老陳坐在大卡車上,笑的一臉菊花。
路丙男直接被領導就地免職了,因為他是書記,連人代會都不用開,直接當場就免職了。老陳能不高興嗎。因為空出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