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療的匯報,光靠嘴說是不行的。現在好多醫療學者在這方面取巧,做個幻燈片,其實想要說服這幫醫生學者,不亮一手自己的畫工,是無法讓下面的人信服的,當年周大爺被丸子國的解剖老師嫌棄,導致了周大爺厭學,可現在不一樣了,張凡的畫工可不一般,在系統中多少次卡在關鍵處無法理解,張凡不知道畫了多少解剖圖。
所以,也算華國醫生明確告訴丸子國的醫生,我們也畫的不錯。
一只水筆,在主席臺上的畫板上,張凡刷刷刷幾下就劃出了胃腸的結構。“其實我更擅長用粉筆!”當張凡的解刨圖花出來的時候,大家還在回味的時候,張凡微微的裝了一小下。
因為張凡話的不光是整體的胃腸,還是分層的解剖圖。什么是分層,并不是單一的,不是涮火鍋吃毛肚一樣,一口下去,只是說脆不脆的。因為是腫瘤方面的匯報。
張凡從肌肉組織的層次,血管在各層次的走形,神經的在各層次的走形,淋巴在各層次的部署,都做了一個分解。能畫整體胃腸的人太多太多了,隨便拉出來個大四大五的醫學尖子生,都能給你畫的有模有樣。
但,張凡的這種,就不一樣了,可以說直接就是登堂入室了。其實這也是張凡取巧了。他最牛逼的是手術,手術靠的是什么,不就是解剖嗎,如果讓張凡從分子基因組胚開始談,估計就要露腚了。
分子基因組胚的確唬人,而且能從根源上方發現疾病的最終原因,可張凡偏臨床啊。
“在茶素,我們的團隊,當然了我們的團隊包塊華國的醫生,還包括了貴國的專家學者。在這里我就不一一贅述我們目前的成果。我不是來炫耀的,我是帶著問題來的。
現在,就讓我們通過這幾幅不太全面的解剖圖,來看看我們團隊目前面臨的問題和困惑,希望當我說明白我的困惑后,在座的各位專家學者能給與我幫助!”
張凡輕輕一句,就免去了從分子從基因從組胚的講解,直接從解剖開始。張凡又不傻,自己是來要錢的。
“我們現在手術已經可以徹底切除單一的腫瘤,特別是在十二指腸的以下的腫瘤,雖然目前還不能確定五年生存率,但就目前患者術后的成活率,我可以毫不夸張的說,我們的團隊是世界一流的。
可在復合腫瘤方面,我們欠缺的就如同全世界醫生都遇到的問題一樣,我們無法做到徹底的切除,首先……”
原計劃三個小時的匯報,張凡給拖堂了。因為張凡不光調動起大家的興趣,還當堂提問,直接把一個匯報弄成了一個相互的答辯會。甚至當堂就讓大家一起討論一些問題。
氣氛很活躍。領導沒白當,張凡調動氣氛的水準還是可以的。
“他的水平很高!手術做的好,對于胃腸的見解也相當的深邃,但他為什么要提那個馬鹿,難道我們京東圈的學者就沒有他可以去致敬的人嗎!”
張凡致敬的淺村尚生,是日本醫學圈的一個代表人物,當然了代表的是關西圈。他對腫瘤的分期和對西洋醫學的翻譯可以說絕對是大神級別的存在。
但丸子國京東圈的人看著人家的書,卻不認可人家的學術地位。甚是有端碗吃飯,放下筷子罵廚師的架勢。而且老淺在丸子國也挺憋屈的,世界上他都是有名號的,可在丸子國卻被主流的學術圈排斥,也是奇了怪了。
“主要是我們介入的太晚了,我建議我們要主導和茶素的合作,不能讓關西圈的人主導。”
“可以!你來負責這個事情。我去游說企業懂事!”
“不過關西馬鹿給茶素建設了一個國家級的重癥呼吸科……”
“我們可以給他們建設一個內窺鏡中心!”
兩位京東的大佬聽了張凡的匯報,就因為張凡一個不經意的致敬,讓他們決定給茶素弄個內窺鏡中心,也就張凡不知道,要不然,估計張凡都能樂死。
“我們的消化科是最厲害的。但張桑的研究目前給了我們很大的啟發,我們決定和茶素加深合作。”
京東醫療部的部長在張凡匯報結束后,親自和張凡開了一個小的座談會。
當翻譯翻譯了對方說消化是最好的時候,張凡臉上的肌肉動都沒動一下,不光沒反駁,還不停的點頭。張凡不是來抬杠的,他才不管對方怎么吹牛呢,反正第一不第一的也不是自己說了算的。
只要你們給我錢,給我設備,給我人才,你說你是宇宙第一,張凡都不會反駁,還會豎著大拇指說,吆西!
“合作是確定了,明天就要確定合作到底會有多深。”張凡回到酒店后,給歐陽打電話。
“好,好,好,你一定要重視起來,這是機遇啊。我們一定要抓著這個機會,讓他們給我們培養出世界一流的消化科醫生和消化科實驗室來。時間夠不夠,要是不夠,我親自去政府和老大給你請假。”茶素的歐陽,在辦公室里曬著太陽,樂的嘴角都翹了起來。
借雞下蛋,能不高興嗎!
“應該夠了,前三天就是和他們各個大醫院的醫生合作手術,后兩天就是總結匯報,早上是給專業人士匯報,效果還可以。明天就有點難了!”張凡給專業人士匯報,說實話一點都不膽怯。
翻來覆去就那么幾個問題,再說了手術的成果放在那里,可以說張凡是有底氣的。
但對上非專業的金主,張凡就有點發憷了,總不能給一幫非專業的也畫幾幅圖,然后講講怎么做手術吧。這也要人家能聽懂不是。就張凡早上的匯報,一般的醫學本科生都聽不懂,何況一群非專業人士呢。
“這有啥難的!”歐陽在電話那一頭不滿的說道。大有一副張凡沒好好學她本事的意思。
“額!您給說說。”這方面張凡還是相當不錯的,就是謙虛。
“深入淺出懂不懂,先說他們最關心的,有錢人最關心的是什么,不就是健康嗎,你就先談健康,然后中間穿插這說說丸子國在胃腸方面的國際貢獻,最后你再談談我們的優勢。多簡單的事情,還要我教你!”
張凡真的想說,要不你來!
雖然歐陽語氣不好,但還是給了張凡一些有建樹的啟發。張凡面對專業人士的時候,都沒去找資料,也沒去特意的演練。而面對一群非專業人士,張凡不得不去下苦功夫了。
京東大學的圖書館里,翻譯陪著張凡在圖書館里從中午開始一直坐到了深夜。
翻譯是個從華國東三市來的第二代丸子國后裔。說實話,在丸子國的華裔特別不好混,早年的時候,華國有個說法。
說移民去澳洲的華國人,大多數都當了餐廳老板。去金毛歐洲的華國人大多都洗了盤子,而到了丸子國的華裔,往往都是從事背尸體的。雖然有點夸大,但也能說明丸子國競爭的殘酷。
能從事這種高端會議的翻譯,說實話算是混的不錯的。而且相當的敬業,張凡需要什么書籍,需要她翻譯什么,她第一時間就能給張凡搞定,就算餓著肚子,也沒有說不高興。
雖然倉促之間抱了抱佛腳,但不是說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嗎。張凡回到酒店,拿著半天的成果開始演練。
還是對著鏡子,怎么樣讓對方覺得專業,怎么樣讓對方覺得可靠,各種細節都要考慮的。
“娘的,這比要賬還難心!”張凡演練了好久,躺在床上的時候都已經是凌晨了。睡覺前,張凡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
當初他賣方便面的時候,也有一些人欠賬,當時要賬的時候,他覺得好難好難,現在他才知道,要賬和掏別人錢一樣的難心。
清晨,張凡起床后,不知道怎么的想喝點稀飯。天天吃米坨坨,他吃不下去了,結果五星級的酒店竟然沒有粥,張凡只能勉強的喝了點人家的什么紫菜湯。
這次的匯報地方在奧林巴斯東京公司,從酒店到人家的公司,可以說奧林巴斯給張凡了相當大的面子。世界上哪個國家最了解華國,是丸子國。
排場,頂級的皇冠,還有京東警察廳出動的騎警開路。
“張桑,這輛車和我們國家首先的座駕是一個型號,這次您的來訪,我們的老會長相當重視,他已經很多年不問公司的事情了,這次特意從本鄉趕來東京!”
車上,奧林巴斯的理事,和張凡寒暄著。老頭竟然會漢語,說的還不錯,不過就是有一股子大碴子味。
“客氣了,太客氣了。如此的重視,我都不好意思了。”張凡謙虛的說著。
剛開始的時候,張凡對這個車沒怎么重視,老皇冠,在華國都被淘汰了,沒想到在丸子國,這玩意竟然是人家老大的座駕。
張凡也沒心思去多觀察一下,他一邊應付著理事,一邊腦海里反復的在琢磨自己的匯報。
也多虧了系統,讓張凡竟然有了一種左右互擼的本事。進了奧林巴斯的公司。一排排穿著黑西裝白襯衣的工作人員,就在門口迎接張凡,齊刷刷的彎腰鞠躬。
張凡竟然有了一種要進龍潭虎穴的嘿社會一樣!
進了公司,首先就是人家奧林巴斯的老老會長,腰都有點駝背了,有人說這家伙有點皇室血統。老頭熱情的抓著張凡的手親自帶著張凡進了禮堂。
張凡一進去以后,就點懵了,這次來的人幾乎全是老頭老太太,甚至有些老太太都背著枕頭來了。難道是聽累了就要躺在這里
說是說,笑是笑,張凡知道,這次自己能身背多少錢回去,全靠這幫老家伙們掏腰包了。
從進了門以后,張凡的臉笑的就如菊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