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邊疆有一種賭博,邊疆的廣闊,根本不是一般省份的人能感覺的,也根本不是城市里的人能體會的。
不說南邊疆了,一望無際的戈壁灘,單獨的人,在這里,就和一粒沙子沒啥區別。
而北邊疆稍微好點,很多很多地方,因為遠離雪山,遠離河流,就有大片大片一眼望不到的旱田。
這種土地沒辦法弄成灌溉良田。可勝在平整,絕對不是黃土高坡或者三川的那種土地,溝溝壑壑的如同小孩子撒尿故意沖刷過的土地一樣。
北邊疆大片大片的這樣的土地,難道因為沒水就不種了嗎?說實話,這些土地很雞肋,邊疆土地太多了。
這樣的土地,慢慢的就變成搏一把的樂園。
今年會不會風調雨順,誰都不知道,所以農民就不怎么喜歡種這種土地,可這種土地面積太大了。好多好多人,就找農民承包,一畝地三十五十不等。
然后一次承包上千畝,撒種子后,就什么都不用管了,什么除草化肥,連土肥都不用上。收獲的時候,直接大型收割機康邁英進去收,都不用自己貯藏,糧販子就在地頭收購了。
只要這一年雨水充沛,一次就能發家。這種土地種出來的糧食,因為植物纖維較多,磨出來的面粉格外的筋道。
電視上有個方便面的廣告,面條好像彈簧一樣。其實這種土地出來的面粉就是這樣,一碗拉條子,淅瀝瀝的,格外的滑順。
但是,一旦這一年雨水不行,特別是春天的雨水稍微玩幾天,就輸的一個大子都沒了。
而且隨著邊疆大農業化的發展,慢慢的也衍生出了一些霸盤的二道販子。
其實就是壓貨。當然了,這些霸盤的不敢炒主要的經濟作物和主食。比如大肉,誰敢霸盤,不說犯不犯法。
你敢炒,國家戰備冷庫放出一點來,就能讓你賠的的傾家蕩產。
早些年,有些人在邊疆炒作羊肉,結果,那一年邊疆人是美美的吃了大半年的羊肉。
所以,這些人就炒作一些邊邊角角的食材。這些食材,就算沒有,人們也能照常生活,可就是缺了那么一點點味道。
比如,蒜泥狠,姜你軍。當然了這地霸盤的級別很高,據說起步都按照億為單元的。
而邊疆呢,規模沒這么大,他們也霸盤,比如羊皮,比如羊腸子。
10年的時候,因為邵華莊園的緣故,周邊很多人都跟風的種植了薰衣草。
華國的薰衣草為啥不出名。首先這玩意在華國沒群眾基礎。因為這玩意太沖,華國人說實話都不怎么喜歡,好些人一聞就打噴嚏。
可歐美人喜歡啊,甚至這玩意的精油在歐美稱之為液體黃金。
想象也都夠了,這得多大的體味要用這玩意壓制啊。
以前的時候,沒人做薰衣草的霸盤,一是產量太小,劃不來,二呢,怕虧本。這玩意如果人家外國人不要,可真的會砸在自己手里的。
結果,沒想到的時候,今年國外的薰衣草減產了,這一下,霸盤的人激動了,能賺點錢。所以急急忙忙的到了農場。
一打聽,精油全讓邵華家給收購了。
這能忍?
他們覺得老農民沒渠道,沒啥資金,抻他幾周,他們就能把這個老農連皮帶骨的吃干凈。
所以,大販子帶著小販子開始降價,統一降價。
這玩意原本就是不是華國傳統的農作物,國家根本不會干預。而且這么一點量,對于國家來說,就太渺小了。
可對于一個普通家庭來說,就是沒頂之災。
人老后,大多數都是愛財愛子,張凡老爹和老丈人就是這樣。
雖然張凡的收入在他們眼里來看,還挺好。
可兩老頭還是有想法的。
比如邵華的爸爸,他覺得女兒現在不上班了,就想著怎么賺點錢,也好讓女兒不要太過于依附自家的女婿。
也不是說女婿不好,這也算是華國人天生的一種危機意識吧。
而張凡爸爸呢,其實和張凡老丈人想的差不多。
兒子現在有家了,可自己的老姑娘遠在魔都,一個姑娘家家的可可憐憐的連個落腳的窩都沒有。
而且隨著張凡在魔都有了房子后,老頭子覺得自己也能行,也能給自己的老姑娘買套房。
這一拍兩合,兩老頭就決定收購了。
農場人種薰衣草的時候,大家都是信心滿滿,可看著堆積如山的薰衣草,大家心里都很忐忑。
落袋為安,兩老頭一有收購的意愿,都不用多說,大家一個比一個積極。因為多少年來都沒種植過這玩意,到底能不能賣出去,現在開始擔心了。
反正,老邵是農場人,而且女婿還是市醫院的院長,也不怕他老邵頭跑了。所以,大家全部都把精油欠款賣給了他們。
真的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要不是為了孩子,他們都有工資,雖然不能大吃大喝,可對于生存還是沒有一點壓力的。
剛開始的時候,兩老頭都準備著發財,結果,隨著精油一桶桶的搬入家里的時候,兩老頭有點忐忑了。
然后著著急急的去找收購精油的二道販子。
結果,二道販子一口砍掉了一半的價格。問了好多,一個比一個的價格低,真的是晴天霹靂啊。
老了老了,一下讓老人心里重如千鈞啊。
兩人一算賬,上百萬啊。
說實話,這幾天老頭兩個是瘦了不少。真的也是受罪了。
別說什么家長的位置了,天天讓自己的老婆子埋怨不說,還要看著邵華滿世界的跑。
真的,老人想哭都來不及了。
“全部販賣到法國的。”邵華和張凡在臥室里面說話。
“邊疆這邊就沒辦法消化嗎?”張凡不解的問道。
因為薰衣草的廣告好像車站也有,飛機場也有,賣的不是挺好嗎!
“哎,國內消化的不到一成,全是維人哈人用,漢人最多買點干花做枕頭。”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想想辦法。你也別急,一切有我。”張凡心里想著問問鳥市的幾個老板,看他們有沒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