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上，經常看到某某碩士某某博士被一個文盲騙到山區里生了一窩的孩子，真的假的不好說，但，媒體給人的概念就是，讀書讀傻了。然后，讀書無用論就來了。

真的假的不好說，但醫療上目前的狀態就是，學歷越高，越受歡迎。

做個比喻，本科在醫學上就如剛進門的學徒一樣，往往干一輩子醫生，最多也就是循規蹈矩的按照前輩們發明的手段來工作，能不能出成績，能，但這個幾率太低太低了，特別是目前華國的醫療環境，最多就是一個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甚至有些連然都不知道。

而碩士，就如同自帶流量的一些小明星。已經明白這個圈子里的三味了，在合適的醫院，在合適的位置上，出成績的幾率很高。

到了博士，直接就是已經有一定建樹的了，只要努力多多少少還是能出成績的，至于成績大小，誰都說不上。

醫療上的成績是什么，其實現在已經不是幾十年前了。幾十年前，別人做闌尾七八厘米的刀口，你用一厘米的刀口。

大家覺得這就是成績，其實不然，現在所謂的成績，而是一些在微觀上，基因上的一些發現或一些認識。

所以，都好多年了，獲諾獎的大佬那個是搞臨床的？幾乎全是實驗室里泡了多少年的。這也是華國的無奈。

比如李家坡，人家為啥醫療那么強。人少啊，一部分醫生進入臨床，一部分醫生搞科研。

他們之間的界限很模糊，因為很多醫生工作之余或者科研之余，兼職著醫生的工作，不管如何，人家忙的過來。

而華國就不行，科研和醫療之間的界限很清晰，很多大醫院的科室主任專家，好像學術等身，其實大多數都是復制著別人的研究，或者給別人敲敲邊鼓。

真正研究的都是不在臨床的一些科研所，所以這幾年國家也在想著方法提高醫學從業者的學歷，大水漫灌，總會有出彩的人才不是。

都說讀書讀多了會變傻，其實應該說更純粹一點。

歐陽清楚的很，你和本科生去談，別說什么醫院有什么建樹，只要是個三甲，工資給的多，能忽悠來很多學生，要是醫院所在地是個發達城市，直接就是趨之若鶩。

要是談，醫院里能干什么，有什么建樹，人家聽都不聽。

所以這方面茶素一點點長處都沒。談工資，沒發達城市給多，雖然是三甲，但不是衛生部直屬的三甲，所處的地域還很差。

幾乎在本科生眼里，這個醫院就沒啥特長。

當然了，茶素醫院要是能接受學習差的，學校名氣不大，人家也能容忍你醫院的地方不好。

因為一個本科生想要在科研上研究出個什么來，太難了，而且真要有心走科研的路子，人家也去讀博士去了。

所以，對于本科生，在發達城市的周邊縣城附近工作生活，過的不要太滋潤。

雖然工作上不會那么耀眼，但壓力小啊。有重病號，一言不合可以轉院，要是昧著良心，大處方開著，日子不要太滋潤。

目前茶素醫院，按照條件好像只能誘惑碩士和博士了，可地域有限制了這個條件，越大的成績機會越多，企業越多。

但，茶素有個張凡。

在西湖一家茶館內，歐陽和小王約好了李博士，李博士提前出不來，雖然現在馬上要畢業了，但導師沒走，他也不好意思走。

導師對他還算不錯，平日里也沒說為了倒發票把發給他錢完事以后又要回去，也沒說讓去給自家的孩子補習功課，更沒去給師娘洗襪子做飯之類的。

可自從來了一個小師妹后，導師不光喝師娘的關系開始緊張了，對幾個師兄弟也不是那么大方了。以前的時候，一個項目，多少還能露點湯湯水水的，現在，一個月給個一兩千已經就不錯了。

京城居大不易，可西湖居也不容易啊，自己老婆是老師，為了補貼家用，下班后還要去其他區偷偷給帶私教。

說實話不容易。

但李博士比較仁義的，雖然要畢業了，但總是惦念著老師的好，還是挺尊敬老師的。

所以等著下班，這幾天導師忙著和師娘吵架，也沒什么新課題，就急匆匆的來到了歐陽約定好的茶館。

北方茶館和南方茶館不是太一樣。早年間，北方茶館打著茶館的旗號全是打麻將的，里面烏煙瘴氣，你正經喝茶，人家還不招待你。

而南方茶館，特別是西湖這邊的茶館，好一點的打著茶館的旗號，其實是賣唱賣小吃的。特別是小吃，別看就那么一小碟，價格是便宜的。

歐陽坐在茶館等待的時候，也不好意思老是讓穿著服務制服的小姑娘來詢問，就點了幾分小吃。等待本來煎熬，耳邊傳來吱吱呀呀，聽不懂的彈唱，歐陽心頭的火就一個勁的往上冒。

地方是小王干事選的，看著歐陽額頭上的汗水，小王嚇的大氣都不敢冒，這就是經驗不足，沒陳生細致。

所以，別看在領導身邊好像機會特別多，其實也挺難的，一次沒投領導的心眼，兩次沒投領導的心眼，三次就得下課。

體制內說過一句話，能當好一個秘書的人，絕對是一個玲瓏八面的人物。

歐陽祖籍其實就是西湖人，不過她父親是胡子大叔的部下，少小離家的也沒什么家鄉的傳統，就愛吃個醋魚。

到了歐陽這一輩，更沒什么家鄉的傳統，聽臺上的一個大叔一個大媽吱丫丫唱小曲，還不如放一個樣板戲讓老太太跟著哼。

在歐陽要爆發的臨界點，李博士終于趕了過來，當看到沒有張凡的時候，李博士有點失望，雖然掩飾的特別好。

但在歐陽面前，他的這點道行根本就不算什么。

“聽說這里風景好，氣氛也輕松，我就在這里約了李博士，不知道李博士覺得這地方怎么樣，要是不合適咱們可以換地方。”

讓歐陽認錯是不可能的。

“沒事，沒事，挺好的。張院去招生了嗎？”

李博士剛坐下，屁股都沒坐穩就問起了張凡。

歐陽心頭輕輕一笑，“不重視張凡，也不會這么著急。只要你著急，我就不怕。咱慢慢來！”

“聽張院說夏老也要來學校，他晚點會過來的。李博士學位拿到手了嗎？”

“嗯，論文已經過關了。”李博士盯著眼前的龍井茶不知道想什么。

“不容易啊，一點沒耽擱的畢業，順順利利的拿到博士學位，李博士的職業素養還是很厲害的。”

歐陽端著茶，這時候老太太不著急了，一邊說話，一邊拿眼角看著李博士，耳邊的彈唱也順耳了。

李博士不知道是不想說話，還是不善于交談，聽歐陽這樣說，他謙虛的笑了笑，沒多說話。

“不知道李博士有孩子了沒？”歐陽開始漫無邊際的亂扯。

李博士心里有點焦急。

“還沒有。”說話越發的簡短了。

小王看著兩人好像約談越擰巴，姑娘心臟都纂成了一坨了，歐陽發火，她可是見識過的，別說她了，就算茶素醫院以前的書記，在歐陽發火的時候，都能嚇的雙股發顫。

“張院啊，救命啊，快點來啊！”小王干事沒有如此的想念期盼張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