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路坦途

272 這人不一般啊

門口被人鄙視了,張凡就朝后挪了挪,站在略微靠后的位置上。張凡不是那種你鄙視我,我就要上去和你杠的人。

女博士用眼角瞅了瞅張凡,心里想著:“還可以,懂進退!”然后也就沒多想,畢竟一個跟著不知道是爸爸還是什么關系的人來拉生意,她也不怎么關注。

幾個人也沒多介紹,因為人家科室的醫生估計已經在等待了。

果不其然,一行人進了外科樓。電梯門剛一開,門口就站著一群醫生在恭候。

同行在電梯間的病號和家屬都傻了,這是干嘛啊?

雖然不知道是干嘛,但大家清楚,這絕對不是接自己的,然后眾人在電梯里相互看了看,來了一個找不同。

夏老頭穿的簡簡單單,在大街就是一個退休的老頭,而盧老稍微板正一點,大家把目光都看向了盧老和女博士了。

“夏老,您好,辛苦了,老盧辛苦了!”科室主任握了握兩位老人的手,然后和其他幾個人點了點頭。

其他幾個人都沒尋思著上前去握手,都是笑呵呵的望著大佬們相互寒暄。

兩隊人如同江湖接頭一樣,按資排輩的站著看著,臉上還要帶著笑容。

等大佬們都握手后,大家都準備抬腿走的時候,ICU的主任看到了藏在人群后的張凡。

“哈哈!張院,你也來了啊!”主任雙手伸著握向了張凡的手。

女博士都楞了!

而ICU的其它醫生也楞了!

這是誰?

“當時在沙南想和張院多聊聊,公務在身,身不由己啊!”

去年在沙南的時候,海軍這邊有人受傷,當時吳老派著張凡去了一趟沙南,當時數字醫院也派人過去了,因為當時情況緊急,也沒怎么深聊。

張凡都把眼前的這人都快忘了,結果人家一提。張凡立馬想了起來。

“主任,您客氣了。沙南當時沒您的支援,估計夠嗆!”張凡笑著說道。

“哈哈,我就喜歡聽張院說話。哈哈,快請,夏老您請!”

ICU的主任一邊請著其他人,一邊和張凡站在了一起,把C位讓給了夏老和盧老。

盧老臉上那個驕傲,以前他是給小弟子滅火,現在小弟子已經能讓他有成就感了。現在想想偏臨床好像也沒什么不好!

科室的醫生們在最后,路寧和女博士在中間是第二梯隊,張凡和ICU的主任第一梯隊略微靠后,最前面當然是夏老和盧老了。

“這個張院是干嘛的?”女博士好奇,真的,都好奇死了。

“這年輕小伙是干嘛的?咱主任對他是真客氣啊!”

人群里好奇的也不少。

這時候路寧說話了,“我小師弟!”

“他不是……”女博士沒說完。

路寧納悶的問道:“他在邊疆,你應該不認識吧!”

“哦,對對對,看著眼熟,看著眼熟!”

真雞兒尷尬。

女博士偏科研,對于邊疆什么的不太了解。而ICU的醫生就清楚的很,因為數字醫院在燙傷方面可以說很強的。

新材料他們也在用,當然也知道這玩意是邊疆茶素的張醫生和李存厚教授搞的,所以,特別是年輕醫生看張凡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因為看著張凡好像就是一個鑲了金邊的財神寶寶一樣。

如果知道人家李存厚都沒拿多少專利費,張凡更是不多的話,估計她們就不會這樣看了。

進了科室,一個年輕的輪轉醫生趕緊拿了幾套白大褂,給張凡的時候還甜甜的說了一句:“師哥好!”

人家其實沒和張凡有啥師門的關系,但看著張凡年輕還很受主任的待見,所以輕輕的給自己加了一句臺詞,別看簡單一句話,這就給張凡留了一點印象!

“謝謝,謝謝你了。”張凡客氣了一句,多看了一眼。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比如有些人張嘴就是稱呼別人什么總什么董的,雖然聽著也沒什么,但人和人的關系就是一點點拉近的。

而有些人,面對頭次打交道的人,張嘴就是小張小李,雖然也談不上不對,但誰不愛聽個好話。有些時候,其實事情就是在點滴之間見真章的。

換好衣服,夏老對ICU的主任說道:“我們去看看患者吧。你給盧院士他們介紹一下患者的情況吧。”

一邊走,ICU的主任親自介紹患者的病情。

“患者,男性,三十五周歲。大人畢業后長期擔任駐外記者,他經常給我國發回第一手的新聞資料。是有功的!”

定調子!

張凡一聽,就懂了。一個大人,一個西北工業大,聽著好像沒中庸沒水木牛逼,其實這兩個學校無名英雄多的很。

患者不在普通病房,而是在另外一層,進入的時候都是有士兵把手的。

“患者今年年初回國后,莫名其妙的出現流鼻血、低燒、納差,甚至出現了短暫性的暈厥。就診后常規檢查發現,患者出現了肝腎功的衰竭。

而且還是不明原因的肝腎衰竭。我們經過治療,甚至都用了解毒治療雖然有了效果,但患者還是無法避免的出現肝腎衰竭。

都準備給患者做移植了,結果患者肺部出現大量的結核斑塊,甚至骨骼上都有結核沉積。所以,不得不停止器官移植。”

聽著ICU主任的介紹,張凡皺了皺眉頭,這就是無明顯誘因的患病,短期內出現器官衰竭,而且其他癥狀不典型。

這絕對不是普通疾病能造成的,單單一個潛伏后爆發的結核就不是常規結核。

盧老也沉思,夏老點了點頭。

“診斷不清,致病源到現在還未發現,但患者時間不多了,必須盡快清除結核病灶,做器官移植。”

夏老說了一句。

“現在的難點就是患者多器官出現感染灶,而身體很難支持這種大手術,我們醫院的外科會診后給出保守治療的建議,但患者堅持不住了。”

ICU的主任輕聲說道,因為他們已經到了病房外。

就如同水晶宮一樣,患者在隔離無菌病房內,進出都要穿防護服,因為患者太脆弱了,進去一點點細菌或者病毒,估計都能要命。

“取樣了嗎,器官取樣了嗎,什么結果?”女博士問道。

“取樣了,除了一些重金屬就是結核細菌,其他沒有發現任何的致病源。”

“病歷!”張凡開口說道。

在診斷方面,張凡落后人家好幾個層面,所以也不考慮這些事情,他現在就要通過病例看看患者的機體到底能不能支持手術。

拿過病例,張凡看了一遍。

大家不約而同的望向張凡。

“我需要給患者查體!”進入到工作狀態后,張凡沒了什么謙讓,沒了什么所謂的客氣。

“給張院換上防護服!”ICU的主任立刻對身后的醫生說道。

張凡在沙南的時候那么簡陋的條件下都完成了手術,現在ICU的主任對張凡的信心還是有的。

進了無菌病房,張凡和一個護士進入了病房。查體,從上到下。

患者頭枕冰帽,身上插滿了管道。

人體很奇葩,真的,比如大腦,人體總司令,其實它的這個司令權利不是很大。心臟、腸道、肺部、甚至有些肌肉都有自己權限,最簡單的,你連放屁都未必能控制,這就是最好的栓釋。

平時大家互不干擾,心臟最多也就分泌一點激素去影響影響其他器官。

可一旦進入危機情況,大腦首先要自保,其他器官也要自保,平衡的機體就徹底紊亂了。

而且,平日里身體給人造成一種錯覺,人是自己控制身體的!比如愛吃啥,吃啥,愛干啥干啥。

其實都是錯覺,這都是身體想干啥,然后分泌各種激素來影響人的。

也就是說,身體人家帶著你的思想玩,而不是你的思想帶著人家身體玩。

查體,這位患者的身上就如混江湖的大俠一樣,傷疤很多,甚至都有明顯的彈痕,這都不是一般的大俠啊!

身上的肌肉已經開始萎縮,皮膚就如老年女性的的脖子一樣,一片一片的皮膚耷拉著。

張凡從頭到腳,一點一點的檢查,做的很慢。看皮膚,看瞳孔,看反射。甚至連肛腸生殖器都沒有放過。

半個小時的檢查,張凡在防護服里如同洗了一個溫水澡一樣。

外面的人都在靜悄悄的等待著。

女博士有點等不住了,她覺得現在應該快速篩查病因,這種檢查沒有必要。

她剛要說話,夏老遞給她了一份文件,然后說道:“篩查來不及了,現在清除病灶是首要任務。只有病灶清除了,才能做器官移植。你看看這個,如果需要,你要配合好他!”

女博士心里有點別扭,畢竟是第一印象影響了她。

拿過夏老的文件,打開后,博士都傻了。

“中庸做過顱腦手術,做過大面積皮膚移植研究,肝膽中心腫瘤他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甚至骨科大手術都做過,天啊,這是什么人啊!”

要不是夏老遞給她的,她都覺得這是小說。其實這都是有些能看的,還有一些不能看的,你如去沙南,這里面就沒提。

張凡檢查結束后,出了病房護士和年輕醫生幫著張凡脫了防護服,一頭的汗水都來不及擦拭。

“怎么樣?”盧老問道。

“患者體征已經到崩潰的階段了,好在他的求生欲望強大,神經反射還可以,目前可以手術。”

張凡想了想后,說道。

可以手術!

真的,這話一說,大家莫名的輕松了。

不管張凡的把握有多大,現在敢做手術的醫生幾乎沒有。

看著一身傷痕的豪杰,就如此下場,大家心里都難受。

現在有人敢接手了!

ICU的主任再一次的確定的問道:“張院,真的可以手術嗎?”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