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儒家最大的貢獻就是提出了仁,升華了禮。仁愛不仁愛先不說,就這個禮,讓華國后來人給變的萬花繚亂。
如同逆我者亡,順我者昌一樣,好多規矩規定都被人斷章取義或者裝著不懂,只考慮有利于自己的一面。
張凡在老家的時候,對于結婚,最有映像的就是份子錢。他小的時候,每月月底,老娘就念叨,誰家要結婚娶媳婦了,誰家老人過世了。
然后把張凡老爹不多的工資再分出一部分預留出來。用他老娘的話來說,人情世故萬萬不能標新立異,不然親戚越走越少,朋友越處越沒情。
其他省份張凡沒去過,也不太知道,就一個肅省,窮絕華夏的省份,那個份子錢絕對是平民老百姓的負擔。
在張凡老家有個笑話,說是一家人親朋好友比較多,村子里面也比較重視這個人情往來。
所以,年年都有一大堆的份子錢要出,可這家人也沒什么事情可讓別人來恭喜的。
老人走的早,自家的小孩子還露著小雞兒和泥吧玩呢,可光出不進也不是一個事,所以兩口子躺在床上謀算了很久。
終于,第二天,他們決定翻新豬圈,然后十里八鄉發遍了請帖。
張凡請了婚假要結婚,這個消息沒一天的時間,就傳遍了茶素醫院,特別是李輝來幫忙以后,都沒等張凡再開口,來幫忙的人越來越多。
首先是護理部的總護士長,妖嬈的半老徐娘帶著一幫護士長來了張凡的家。
“哎呦,張院啊,姐姐們等著吃你喜酒,都等到心焦了。恭喜啊!”
然后家里一幫護士長們親自歸置著張凡的新房,科室主任們不好意思來,不過電話是早早就打了過來。
“張院,我們科室的小年輕今天早上我就派出來了,要是人不夠,我再喊幾個過來。我提前給您恭喜了!”
張凡原本覺得無需這么多人來幫忙,還想著讓大家來轉轉后,就讓他們回去好好上班。
結果,當第一個客人上門以后,陸陸續續的來了,首先是親戚。
張凡家不是什么大富大貴的豪門,以前連個富裕戶都算不上,要是按以前來說,也就是個中下貧農罷了。
要是張凡家的光景沒什么變化,他要結婚,親戚也會來,但要是在邊疆結婚估計來的人也就娘舅親叔之類的至親。
可現在不一樣了。親戚們誰都知道張凡是個院長,而且上班沒兩年就開著酷路澤回家探親,一看就是發達了。
所以,用一句老話說就是,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以前走動不怎么緊密的親戚都坐著飛機火車來參加張凡的婚禮了。
親戚來了,張凡不得不招待,許仙、薛曉橋一組,帶著張凡的親戚們去找酒店。
安頓好親戚們以后,周邊一些愿意和張凡打交道的人,特別是一些自覺有點身份的人,也來了。
鳥市,以酒莊老板老李為首的一幫商人來了,而且張凡年初的時候就打過招呼,婚禮的車隊要老李幫忙。
所以老李早早的就來了,清一色的奔馳開進了茶素。人家是來幫忙的,張凡不招呼不行。
這幫人,醫院的同事就招待不了了,只能讓巴圖帶著陳啟發還有李亮出頭招呼這幫人。
李亮在手足醫院歷練了一年多,現在接人待物已經有點他老爹的風范了,而且又有巴圖這個老油子在,這方面,張凡也算放心了。
鳥市的人來了,茶素市區的人更是一個不少的都提前來了。
當老板的和當老板的匯聚在一起聊天,體制內的和體制內的聊天。如同井水不犯河水一樣,但私下里就不好說了。
反正張凡安排的酒店,他們都是讓自己的司機去住的。
然后,緊靠茶素的斯坦也來人了。首先張凡第一次背著百萬歸來的酋長也來了,還是帶著少酋長來的。清一色的悍馬齊刷刷的開進了茶素。
華國在國外的油桶王總也跟著來了。張凡頭都大了,來的人太多了,茶素稍微上點檔次的酒店都被安排住滿了。
在邊疆開樓盤開連鎖酒店的蔣女士最近也忙的腳不沾地。
張凡當初問她酒店的時候,她還非常鄭重的把她酒店最大的禮堂空了出來,結果,馬上要結婚了,張凡的參加婚禮的名單一天三變。
人越來越多,眼看著大廳就盛不下了。她當初覺得已經把張凡重視到已經到了一個非常高的地步了,可現在再一看名單,她后悔了,怎么沒多聯系聯系啊。
所以,張凡定的宴席規格,她直接就給pass了,“張院,人家不遠萬里來,你定的哪個檔次不行!”
“呃,哪你的意思是?”張凡納悶了,一千多的宴席還不夠檔次?
“煙,必須是軟中華,酒就用咱邊疆的頂級老窖不然陪不住煙,原本要用茅臺,可這地方太邊緣了,一時間也湊不到這么多的真茅臺。
魚,必須用俄羅斯的冷水魚,菜……”
張凡看著菜單說實話,他的肉疼。現在的他早就不是以前掰著指頭算計伙食費的張凡了,可如此花錢,他還是不適應。
而且歐陽深怕他在這個點上犯錯,直接就請了茶素紀委的兩位正副科長當做張凡當天的收禮記禮人員!
隨著賓客越來越多,歐陽在院務會議上親自放出話來,不管是誰,給張院的禮金不能超過200元,紀委科長充當記禮人員。
在院務會上談婚禮的禮金,估計也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
就這一招,省了張凡不少頭疼的事情,而且也相當有面子,甚至據說連茶素的老大都點頭夸獎了市醫院。
這一招,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不過歐陽不怕,她才不管誰說什么話。
她現在就如貓頭鷹一樣,盯著張凡,技術上面,她已經沒辦法幫到張凡了,但在生活上,在工作中,她覺得她還有很多東西沒完全教會張凡呢。
“嗨,怎么辦?張院的禮金都訂了數額,咱們咱們辦?難道真的就送200?”
西門子的大區經理和奧林巴斯的大區經理一起討論。
華國醫療同出一門,高端的這些器械商人們其實也差不多同出一門。說不定以前還是同事朋友。
“沒辦法啊,他們的院長把紀委都搬出來了,明擺著就是防備咱們的。錢,送不出去,但面子上一定要讓張院知道咱們的情誼。”
“嗨,總不能結婚的時候多說幾句恭喜吧!”西門子的大區經理還耿耿于懷送不出的元寶事件,不過這個事情,他沒告訴別人。
“這樣,聽說張院結婚的時候婚禮用車是奔馳?”
“嗯,好像是一個鳥市土財主給出頭置辦的。”
“哈哈,哪咱們也給張院添點喜氣,發動關系吧,把能找到的奔馳在婚禮前趕緊弄到茶素吧。”
“也只能這樣了。”
也就是華國太大,邊疆太遠,要是張凡的婚禮在魔都舉辦,這些人找個車太簡單了,別說奔馳了,就算限量版的車都能弄來一隊。
可時間緊,路途遠,他們也是拼了全力的,鳥市已經指望不上了,全讓土財主給包圓了。
那就稍微遠一點,西北五省一時間到處是借奔馳的。不知情的人都以為奔馳要升值了。
隨著婚禮的日期越來越近,張凡的師兄弟和師父師伯們也出現在了茶素。
以前的華國政府沒牌面,不要說是國外了,就算彎彎和港港來個小商人都伺候的如同親爹一樣,不為其他,就想著讓人家來投資,窮啊,沒底氣啊。
這幾年,就算你公司再大,只要沒意向來我地盤投資,我也裝著不知道一樣。
可,當盧老和吳老駕臨的茶素的時候,政府就不能裝著不知道了。
先不說盧老和吳老是不是院士,就一個保健組的成員,他們都得出面,人家的級別在這里放著呢。
“歡迎,歡迎啊。歡迎兩位杏林國手來茶素檢查工作。”
熱情,政府的相當熱情。他們也不好意思說人家來參加婚禮吧,所以就說成了檢查工作。
兩老人也不愿多麻煩政府,拒絕了政府的安排后,張凡親自架著車把兩老人請進了家里。
張凡的父母,邵華的父母,直接早早的就在小區門口等待著迎接張凡的師門長輩。
張凡的師父師伯來了,沒去機場他們都覺得沒禮貌。
盧老和吳老的到來,徹底把茶素點燃了。一個城市,到處掛著歡迎兩位老人的標語。
歐陽也早早的在歡迎隊伍里面了。她在盧老和吳老面前也只能行晚輩禮了。
“你一定要安排幾天,讓兩位老人給茶素醫院上幾天門診。這是政治任務!”這是歐陽對張凡下的命令。
兩位老人坐在張凡家里,所有人都站著,“坐啊,哈哈,你們教育出一個好孩子啊,坐。”
盧老熱情的拉著張凡父母,邵華父母坐了下來。說實話,平民老百姓見到這種級別的人物,沒點拘束都是假的。
“這就是新娘子啊,不錯,不錯!這個小子有點眼力,我做為他的師父,把他就交給你了。以后你們夫妻要相互扶持,希望你們不論風雨,都能堅持走過。”
“嗯,我們一定會的師父。”邵華羞的臉都紅了,她沒想到張凡的師父對他們如此的重視。
原本這幾天邵華已經讓姑姑舅舅給拉在娘家了,用他們的話就是:你要矜持一點!
結果當張凡的師父師伯來的時候,邵華的姑姑舅舅也不讓邵華矜持了,她小姑甚至把去港港買的項鏈都拿出來要讓邵華帶上。
“聽我的,傻女子,咱家就你一個姑娘,一定要讓你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能確定嗎?”
“老師,確定,真的確定,盧老和吳老真的來了,茶素的老大親自去機場接的機!”
鳥市幾大醫院直接炸了鍋。
“快,快,訂機票,訂機票!”
一幫普外專家醫院的領導,衛生局的領導都開始朝著茶素出發。
人,越來越多。
張凡的婚禮準備小組直接被政府接了過去,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這不僅僅是張凡和邵華的婚禮了,這是一次宣傳茶素,宣傳邊疆的機會。
“婚禮的主持人是誰?”
“是茶素的一個婚禮公司的主持人。”
“不行,換了,讓茶素電視臺派人,一定要派出精兵強將。當一場盛大的儀式來重視。”
“嗯,這方面我們已經著手在辦了,不光主持人要換,我們的歌舞團也要出人出節目,比如一些具有名族邊疆特色的節目,也應該出幾個嗎!”
“嗯,這是一定的!”
“哪我們政府這邊是怎么一個章程呢?”
“在家的腸胃都出席,一定要陪好這些大城市來的專家醫生。
你看看,院士就有兩位,江河專家就不下十位,長青學者就更不用說了。
我們茶素真的是藏龍臥虎啊,在這里我要點名批評一下負責醫療方面的領導,太沒有主觀能動性了……”
隨著盧老吳老的到來,原本想著打個電話祝賀一下的人也來了。
邵華家里,特別是邵華姑姑舅舅這一邊,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了。
原本覺得張凡這邊是小門小戶,要不是張凡是茶素醫院的院長,估計他們早就跳出來反對了。
一大家子,就一個姑娘,其他都是小子,而且,邵華原本就很出色,當初他們覺得張凡黑不溜秋的有點配不上邵華,可現在再一看,一個兩個臉上都冒出了喜色。
伴娘團,賈蘇越為首的姑娘們這幾天直接就住在了邵華家里。
賈蘇越、王亞男、還有邵華在銀行關系好的幾個未婚女同事也非要參加進來。就連醫院的呂淑顏都拉著王亞男來做伴娘。
路任佳挺著大肚子羨慕的看著她們,“真漂亮!”
“哎,我都第三次當伴娘了,最后一次了,再當就嫁不出去了。”
賈蘇越也不知道怎么了語氣談不上落寞,但總有點往事風吹過的意味。
和她們不熟的呂淑顏靜靜的笑著,輕輕的拉著邵華的胳膊。
十月一號,晴空萬里,茶素,滿街的梧桐樹葉變的火紅火紅,夾雜著從雪山上吹下來的涼風總算讓燥熱的秋老虎安穩了。
微風伴隨著還在開放的花香,滿城都飄出一股股的花香果香,甜甜的,就如張凡的內心一樣甜蜜蜜的。
這是茶素,這是邊疆最好的季節。隨著太陽還沒有升起,張凡就已經爬起來,開始收拾了。
今天是他的大婚的日子,他終于要汪汪汪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