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教室中,眾人看向張凡的眼光如同春天的雄貓咪看著窗戶里面的小雌貓一樣,火都冒出來了。
“小伙子,其實啊,肝膽沒甚搞頭,普外的重心還是在胃腸的,我給你說,我一年光國家給我強行派遣的科研項目就經費都大幾千萬呢……”
“行了,省省吧,你也好意思說,一個項目研究八年,丸子國都被打跑了,你還沒出結論!估計你手底下的博士都快跑完了把!”
“你……”
“小伙子,當醫生的首先要把自己的后顧之憂解決了,就現在的房價,你得飛多少刀才能買的起首都的房子?
今年我有個特招的名額,我直接給你了,而且還給你弄一個特殊人才的待遇,首都五環以內的房子一套,怎么樣!”
年輕,年輕代表的就是可塑性強,年輕代表的未來潛力大。而張凡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家伙只要老老實實按部就班的成長,絕對是以后的頂門立戶的人物。
所以,一個個雖然明知不可能,但都忍不住的伸出了自己的橄欖枝,世界上的事情,不試試怎么知道不行呢,要真成了呢?
“呃!”張凡有點措手不及,當他聽到盧老說起他的學歷的時候,他都做好了低頭被嘲笑的準備了。
一大幫能在教課書上找到的人物,張凡面對他們的時候,還真有點不自在。
可,當盧老一說完,這些掛在天上的大拿們,如同狼外婆一樣,張凡真的沒想到。
“呵呵,干什么干什么,瞧你們這點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哈哈!”
當著盧老的面,他們就誘惑張凡,盧老不僅沒生氣,還更是高興的不得了。他們這個歲數,讓對方承認醫療技術估計已經沒可能了,也只有比弟子了。
“嗨,省省了。盧老頭,有本事你放你弟子出來啊。我給你說,搞研究最忌諱的就是近親繁殖。
你看你,肝膽方面,裘老和你們師兄弟都研究到頭了,還能弄出來個花不成?
你別浪費了人家的天賦,來我手下把,都不用多久,我一定給你調教出來一個胃腸的專家,你說這多好,何樂而不為呢。”
“哈哈!我的眼光就是比你的厲害把!”
“厲害,厲害!你路老頭的賊眼,在我們這一檔子里面,屬這個!”說這話,中庸的大外科主任豎起來大拇指。
不佩服不行啊,能把一個剛有本科學歷的小醫生從茫茫醫療大軍中挖出來,真的不能不佩服。
“哈哈,哈哈。”單老頭的手術完美的結束,而且能讓頂牛半輩子的家伙們豎起大拇指,盧老是真高興。
“其他的先不說,等張凡把論文寫出來的時候,你們來不來,我先給你們透個底,我這個弟子,還真的如同你們說的一樣,未必搞肝膽,怎么樣,有想法的提前聯系!”
“大氣,盧院大氣,盧院都能評為今年華國的道德楷模了。哈哈!”
眾人笑談間確定了,等張凡論文出來的時候,他們絕對不會缺席。
等送完了眾人,張凡納悶的問道:“師父,您說的意思是……”
張凡還以為盧老給他定個未來的發展方向。
“哈哈,先吊吊他們的胃口,你師叔哪里都沒發話呢,你著急什么。
再說了,和這些老家伙打理好關系,你以后的路就會順當很多。”
“哦,哪……”
沒等張凡說完,盧老又說道:“行了,我得趕緊去休息休息了,你也休息一下。”
盧老也確實堅持不住了。
張凡累不累,說不累是假的,就比如講話聊天一樣,你讓一個人躺在沙發上喝著茶諞著八卦,估計能說一天。
可你讓他和死對頭吵架試試,能吵一個小時的,都是雄霸四條街的人物。
而張凡呢,全神貫注的三四個小時下來,說實話,尿尿的時候都不順暢了。
外科醫生,很多外科醫年老以后,拉起褲腿,哪個靜脈曲張看都看不成。
單老頭的大孫子說實話,心思很多,不過也是,心思不多也賺不到大錢。張凡給他家老爺子的手術影像資料,他竟然弄到了手,然后找了好幾個外省的專家看了一遍。
結果不言而喻,沒一個不說好的。
這下子,這小子上心了。手術前招待張凡,哪是給他自己吃定心丸,現在,明白張凡的厲害之處后,他就用心了。
真有點,請座,請上座的味道。
術前招待沒人情,術后招待才是人情,所以,第二天看過自己的老爺子后,小單拉著家里的長輩、宴請了陳老,盧老,還親自上門邀請了張凡和陳老的小孫女那朵。
這一次的邀請就客氣了很多,沒有了高高在上的味道,也沒了耍豪的氣息,但上來的菜,還真的讓張凡見識了一番。
按照齊魯招待貴賓的老規矩,八涼九熱一道湯。涼菜中,什么海里的、路上的真的可以說是山珍和海味都齊聚。
涼菜中,壓軸的一道,無柄地星,一人一份,都沒多的。
這個玩意放在白瓷小碗中,煞是好看。
小白瓷碗中,放著枸杞勾芡的淡色湯汁淋在其上,當服務員端上來的時候,真的讓人舍不得下口。
圓而且潤的一個如同核桃大小的圓球形銀白色孢子囊盛放在一圈如同裙邊的蘑菇上。
湯水浮動、這個菜也慢慢的浮浮沉沉,真的如同是一顆夜明珠一般。
“盧爺爺、陳爺爺,嘗嘗這個,這個玩意只有在北美大陸的沙漠深處才有。”
小單也不多話,給老人們解釋了一句后,就悄悄的對張凡說道,“這是好東西,據說當年老肯就是吃了很多這個玩意,拿下了他的富貴老婆。”
人和人的關系其實就這樣,含而不放的說點黃段子,然后再刻意結交一下,其實關系也就慢慢處下來了。
他家的老爺子一年不如一年,盧老慢慢的也指望不上了,哪他就把心思放在了張凡身上。
張凡聽著都有點瘆得慌,這種所謂的滋補品他清楚的很,什么鹿邊、虎骨、野豬肚,有沒效果不好說,反正他當初是知道的,吃了這個能讓人撓墻。
九道熱菜,齊魯文化盡顯其中,一道兔銀鮫,吃的張凡是欲罷不能。
一口魚肉下去,真的讓人能感覺得一種軟中帶著韌,用牙咬太軟,用舌頭壓太有點韌,可就是這種魚肉,當接觸到味蕾的時候,散發出來的回味,真的可以說是讓口腔充滿了一種奇香,香到都讓人舍不得咽吐沫的地步。
吃飯途中,單老頭的老伴再一次的提起了那朵和他家孫子的事情。
那朵原本仍舊是哪種,吃好喝好,準備跑的架勢。可這次不同了。
老太太說的是可憐巴巴,“老單這次的病真的多虧了盧老、陳老和張醫生還有小那朵了。我老太太就替他給你們幾位端個茶了!”
盧老肯定不讓老太太折騰了,三推四阻的老太太也就坐下了,不過讓小單替他端了茶。
等眾人喝了一口后,老太太又說道:“手術是做完了,可老單心里閣事情了,一天天的精神也不好。”
“單老哥是怎么了?”盧老納悶的問了一句。
小單看著張凡心里也納悶不已,“這家伙難道是個吃貨?送他表,他拿手里掂量了掂量,給我退了回來,如同挑西瓜的一樣,一看就是個棒槌,可吃飯倒是不客氣,什么精貴他門清!”
“老單就是操心他小孫子的婚事……”
這話一說,原本和張凡比賽著吃的那朵不得勁了,伸出去的筷子都干澀了許多。
陳老頭點了點頭,說了一句,女大當嫁,男大當婚,應該的,說完看向了那朵。
眾人的態度也是很明了的,如同趕鴨子上架一樣,想讓那朵點頭同意。
原本一番熱鬧的宴席,最后在有點不尷不尬中結束了,因為那朵死活是沒點頭。
他們這種家庭,不點頭就代表著拒絕,所以老人們都有點……
不過對于張凡倒是沒甚大的影響,吃的算是溝滿壕平,席間還能當路人看笑話。
可當宴會結束,出了大門,那朵問了張凡一句話以后,張凡差點沒被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