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琋震驚于袁楹心的靈敏,是不是進來的“袁楹心”也震驚極了,床上怎么會有一頭豬?
雙方都有一瞬間的呆滯,還是李琋先反應過來:“來人!”
話音剛落,秦風秦朗沒能來,來的是原亦,可他看到了什么?
齊王新婚之夜抱了一頭豬,看那架勢,是要亂啃?
他忽然有些可憐起那個叫沈秋檀的小姑娘了,可沈秋檀去哪兒了?明明香氣很濃,她藏到哪里去了?
“哈,沒想到你也有易容成女人的一天。”原亦的震驚很快過去,為了這一刻,他已經蹲點好久了。
對面的“袁楹心”將易容面具一揭,露出一張如同石紋如同大片魚鱗的臉。
小粉豬往床頭一縮,吃的差點全吐了出來,這張臉,太叫人難受了。
原亦看了一眼李琋,率先沖出了新房:“這里沒有你要找的人,我們出去打。”
那魚鱗臉跟了出去,動作迅速。
李琋僵硬的身體略微放松。
門口不遠處,秦風和秦朗昏睡著,李琋揉揉有眉角,看著床上哼哧哼哧的小粉豬,忽然覺得有些頭大。
沈秋檀知道自己變身了,可不知道自己變成了一頭豬。
她跳下床,對著梳妝臺一陣“進攻”,看她跳不上去,李琋將她抱上梳妝臺。
哼哧哼哧,當銅鏡里映出小粉豬影子的時候,沈秋檀差點暈倒。
果然是吃醬肘子吃多了么?
她為什么變成了一頭豬?
新婚之夜,媳婦變豬,求新郎李琋的心里陰影是多少。
李琋將她抱下來:“那黑衣人許就是山鬼,我們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以袁楹心引出山鬼,一是看看山鬼究竟捉人去做什么,到袁楹心看似安然無恙的現身,他們便知道沈秋檀一定被出賣了,但總歸有一個一直盯著袁楹心動作的原亦。
這才是真正的引蛇出洞。
小粉豬拱了拱李琋的胸口,想起那山鬼的模樣還有些心悸,想必劉泠玉之前幾天一直對著這樣的山鬼也不會舒服吧?
自從西川回來,她已經許久沒變身了。
這一回變身也不知道會得到什么異能。
李琋如同抱熊貓團子一樣抱著沈秋檀,他在哀悼他的洞房花燭夜,以及如何應對明天的各方探視。
天剛蒙蒙亮,白芷和山奈就準備好了洗漱和禮服。
“進來。”李琋比她們醒的還早,白芷心中有些不安,昨天夜里也沒聽見什么動靜,莫非是殿下當真只喜歡太監,對自家姑娘沒什么興趣?
她是沈秋檀的丫鬟,和山奈這個從李琋手里撥過去的可不一樣。
等進了門,左右看了一圈,沒發現她家姑娘,白芷就更不安了。
“把東西放下,著人去請閔太醫過來。”李琋看著自己身側睡得正香的小粉豬,語氣有些無奈。
“王爺,是誰要請太醫?我們姑娘去哪兒了?”白芷此舉有些踰矩,但見她焦急之色發自真心,李琋只能按捺情緒:“無事,傳令即可。”
瞧這模樣,秋檀身邊的丫鬟都不知道她會變身的事情,李琋想了想,又覺得自己責任重大。
因為變身的事情,目前來看只有他一個知道,這是秋檀對他的信任,他更應該好保護好她。
白芷咬唇,不想動:“請王爺讓奴婢見一下我家姑娘。”什么樣的傷勢值得新婚天不亮就要請太醫的?
她并不如紅豆會察言觀色,也不是不知道此舉不合時宜,但她偏生一股子倔勁兒,認定的事就要去做,山奈拉了拉她,白芷噗通一聲跪下,那意思,見不到我們姑娘,我就不起。
吭哧吭哧,小粉豬醒了。
她從床里鉆出來,看白芷跪在地上還以為是李琋沖她發火了,于是小粉豬對著李琋不滿的哼哧了兩聲,又來到白芷身邊,豬鼻子剛碰到白芷,眼前忽然什么一閃而過。
小粉豬倒地不起。
李琋連忙過來,抱起小粉豬:“快,快叫崔恩過來!”
這下可好,原來是想假看大夫,這會兒要真看了。
崔恩就在王府,不一會兒瞇瞪著眼睛過來了,他打了個哈欠,心道天還不亮呢,殿下叫自己過去干嘛?莫不是昨晚折騰的太狠了,要找自己開藥?但殿下不是早叫自己準備好了嗎?
當他到了正房,看到李琋抱著一只小豬的時候,睡意一下子就無影蹤了。
殿下又把自己當獸醫了!
“快來看看,她有沒有事。”李琋拿出一個豬蹄子,示意崔恩快快把脈。
崔恩:……
山奈:……
殿下這是瘋了吧?
之前養一只黑白熊好歹是珍獸,現在這么變養豬了?
太可怕了!
崔恩悲壯的伸出手搭在豬蹄子上,鬼知道豬的脈搏和人的是不是一樣,先做做樣子,過了王爺這關再說。
他裝模作樣的扒拉扒拉小粉胖豬的全身,又將手貼在小豬的脖頸出,沉吟片刻方道:“無礙的,瞧著樣子怕是睡著了。”
李琋一看,好像還真是,小粉豬發出平穩的呼嚕聲,不是睡著了,是怎么了?
他感覺自己快瘋了,一臉的哭笑不得,果然是關心則亂么?
“都退下吧,再多準備些吃的來。”
白芷欲言又止還不肯走,李琋一個眼色,會些武藝的山奈連忙將人拖了下去。
天亮了,馮嬤嬤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來了。
秦風守在門口,亮了亮腰間的配刀。
馮嬤嬤清了清嗓子,根本不看秦風,只對著門喊了一聲:“王爺、娘娘,您可起身了?奴婢奉命來替王爺收拾床榻,還要趕著回宮里復命呢。”
她將“奉命”和“復命”兩個詞咬得重重的,提醒著李琋她是太后娘娘的人。
屋里,李琋冷哼一聲:“進來吧。”
秦風讓開門口,馮嬤嬤推開門,其他人也想一起,又被秦風攔住了。
馮嬤嬤剛進門,發現屋里黑布隆冬的,只影影綽綽看到床上有個人影,她心里不齒,這還真是兩個貪睡的,也忒胡鬧了些的。
結果她剛想往前走,李琋就傳出劇烈的咳嗽聲,接著丟給她一條帕子:“咳咳……這是你要的,本王和王妃身體抱恙,進宮謝恩要……咳咳……要……緩幾日。”
“王爺這可不合規矩……”馮嬤嬤接了元帕,小眼睛一轉,莫非是昨天兩個折騰的太厲害了,這才病了?
李琋一陣劇烈的咳嗽之后,怒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