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很是熱鬧,這一會兒功夫,男人們已經喝開了。
見李琋出來,眾人找到了目標:“殿下怎么來的這般晚?”
有人揶揄道,正在角落里喝悶酒的李珝轉頭,恰好瞧見被眾人簇擁著的李琋。
曾幾何時,這些人都是圍在自己身邊的,什么時候起開始圍著李琋轉了?
“哈,六皇兄可是來晚了,該罰。”他舉著酒杯上前,眾人忙讓出位置。
李琋心情頗佳,笑問道:“七弟想怎么罰?”
還能怎么罰?李珝又舉了舉酒杯:“當然是罰酒了。”你不是個病秧子么?即便現在好了肯定也沒好全,將你灌醉,看你一會兒怎么洞房。
他很樂意聽到齊王洞房不能人道的消息。
“取酒來。”李琋主動攬過李珝的肩膀,這幾乎是破天荒的頭一回,李珝很不習慣,下意識的想掙扎,可李琋比他高太多,他想擺脫也擺脫不了。
其他人見了,不遠不近的看著。都想知道這兩位呼聲最高的王爺平時是如何相處的。
一個十分粗狂的大漢拎上來兩壇子酒:“陳韻堂的燒酒,絕對夠勁兒!”
李琋松開李珝:“倒酒。”
那大漢穿著打扮是護衛的模樣,可看上去不像是經過訓練的,此刻聞言將大海碗一字排開,開始倒酒。
酒香有些沖,李珝道:“六皇兄好酒量。”
李琋端了碗酒,招呼楚王與魯王:“五哥、七弟,我敬你們。”你不是說要喝酒么?便叫你喝個夠。
“好,六……六六弟大……大大喜!我……喝喝!”
楚王話說的困難,酒卻喝得痛快,魯王看著兩人空了的酒碗只能默默端起自己的。
老子要罰你喝酒,可沒想陪喝呀。
好不容易將一碗酒喝完,辣的他想吐舌頭,誰知那個沒什么章法的大漢護衛又給他的空碗滿上了,還一臉笑意的看著他。
怎么看怎么欠揍。
朱四五可不知道李珝看他不爽,他本來是個游俠兒,生平一個義字闖天下,卻最好美酒。
直到幾年前陳釀坊開張,招募護院,免費提供食宿和酒,他興起之下嘗了一壇,從此再沒離開過陳釀坊半步。
見李珝看著他,他銅鈴大眼一瞪,那意思你瞪我干啥,喝酒啊!
李珝卻是個沒量的,剛才那一碗酒下肚,已經讓他面色泛紅,走路踉蹌了。
看著魯王府的仆從將李珝抗走,李琋晃了晃杯中酒,視線掃過在場諸人。
幾乎京中泰半的權貴都來了,看來自己如今還是真是個熱灶。
他在看別人,別人自然也在看他。
不說酒量,單說氣勢,怎么看似乎是齊王比魯王還強上那么一分?
新房里,白芷拿著象牙梳子給沈秋檀梳頭,烏發半干,散如瀑布,李琋知道若摸起來必然比絲緞還要順滑。
“退下。”他身上帶著酒氣,一雙眼睛亮的驚人。
白芷和山奈連忙退下,山奈還貼心的給關上了門。
梳妝臺前的沈秋檀轉過頭來,雙手攥著衣襟:“頭發還沒梳好呢。”
李琋將那象牙梳子丟到一邊,五指分開像是發梳一般,穿過沈秋檀的長發。
沈秋檀心里一陣亂跳,竟然不敢直視李琋的眼睛,李琋嘴角一勾:“我先去洗漱。”
這房間就連著凈房,李琋轉眼消失在側,沈秋檀這才摸摸撲撲亂跳的心。
一會兒是不是就要……雖然她前世早都科普觀摩過,可臨到自己頭上,還是有些緊張啊。
她恍恍惚惚的坐著,渾然不知李琋已經梳洗回來了。
“吃飽了么?”李琋的發絲還帶著水珠,但衣裳不知有意還是無意,露出了胸前的大片肌膚。
沈秋檀吞吞口水:“吃了烤羊腿、千金菜、蒸鱸魚、黃米涼糕,還喝了雞湯和一鍋粥。”
說完她就后悔了,這是才報菜名么?
李琋點點頭:“如此我就放心了,一會兒可還有場硬仗。”
什么硬仗?他的眼中的火苗越燒越旺,沈秋檀看得害怕,一扭頭看見之前用來絞干頭發用的素平紗軟巾,急忙道:“我給你擦頭發吧!”
李琋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強迫他看著自己的眼睛。
“你害怕了。”
“才沒有!”沈秋檀吞了吞口水,挺起胸脯看著李琋。
李琋眼中的笑意傾瀉出來,胸口被填的滿滿的,能與秋檀這般朝夕相對,真好。
“困不困?”
“不困!”
“那……”
“不行!”沈秋檀后退一步。
李琋挑眉,沈秋檀搜腸刮肚:“我……我又餓了。我想吃醬肘子。”她伸出兩根手指:“要三個醬肘子才能飽!”
然后李琋卻握住她的手指:“明天再吃,現在我要吃……”你。
沈秋檀已經被逼到墻角,她眨眨杏眼盤算著如何跑到另一個墻角,李琋單臂一伸,將她的去路攔住:“你忘了,很久之前,在柜子里,我們就比過力氣了。”所以,你比不過我的。
他溫熱的氣息在她周圍,讓她漸漸紅了臉,而后她揚起小臉,水潤的紅唇求饒道:“聽說……聽說很疼的,我怕疼……”
李琋的心軟的厲害,但同時也被沈秋檀這副模樣撩撥的難受,天知道,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多少年。
沈秋檀今夜十七歲,他可是已經過了二十了。
他的聲音帶著些沙啞:“那我輕輕的,好不好?”
沈秋檀縮成一只小獸,李琋的吻落到她的臉上,半晌,她終于放松了身體,任由李琋抱著,然后輕若蚊吶的應了一聲“嗯”。
得到許可的李琋將她抱到床上。
有了依靠,沈秋檀忽然反應過來。
她兩輩子才有這一次洞房之夜,怎么能慫!今晚慫了,今后李琋還不知道要怎么嘲笑自己呢!
哼,于是她主動攀上李琋的脖子,熱情的回吻起來。
這還得了?
李琋本來就如同脹滿的弓,已經是按捺不住了,沈秋檀如此,差點害得他立即就要交代了。
隨著兩人熱度的攀升,熟悉的香氣散溢出來。
越來越濃郁。
但李琋已經紅了眼,根本顧不上這些。
他的手開始向下,想接了沈秋檀的衣裳。
然而,怎么覺得哪里不對?
他睜開眼睛,就見一只粉嫩嫩的小肥豬正對他哼哼著鼻孔。
最要命的是,還這不算什么。
他早早做好了媳婦是個變身狂魔的準備,可這個從窗戶跳進來的袁楹心,又是怎么回事?
她有如此高超的武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