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沈秋檀有些納罕,蕭昭找自己干嘛?莫非自己當初躲在海桐樹下偷看她和霍晟的事情被發現了?
不能吧,蕭旸那廝雖然貪財,卻也不像是個會中途告狀的人,而且親哥哥遇到妹妹被有婦之夫表白,該是難以啟齒才對。
蕭昭看著眼前的人:炎夏當頭,沈秋檀穿了清爽的石青裙子雪白衫,露出的皓腕上帶著那只溫潤通透的鐲子,清泠爽然,自帶涼風,而那一張臉,尤其是那一雙黑白分明的杏眼,顧盼之間,便是自己見了都忍不住被吸引去。
難怪哥哥會動心……
蕭昭幾乎瞬間冷了臉,心里更是已經轉了幾個念頭。
上一回見這沈秋檀,還是在母親的壽辰上,不過匆匆一瞥,只覺得是個不丑的小丫頭,并沒有什么威脅,但今日一見,十六歲的沈秋檀正值芳華,已經不是那個帶著些稚氣的女孩了。
“郡主?若是無事,可否容秋檀先行告退?”沈秋檀見她俏臉含霜,一雙眼睛陰晴不定,試探著問了一句。
同時心里更加不明,自己是哪里得罪這位明珠了?
“滾。以后別再讓我看到你!”蕭昭陰沉著一張臉語氣惡劣,好似沈秋檀是令她厭惡令她覺得臟的什么東西。
沈秋檀干脆轉身,走了兩步,忽然回頭:“我也不想再看到你。”
什么人啊,神經病吧!
若不是你攔車,我能看到你?
她氣沖沖的走了,留下的蕭昭狠狠的對著周圍的草木又是一鞭子。
姚黃和魏紫兩個縮著脖子,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自從世子回來,郡主很是高興了一陣子,她們伺候的人也輕松了不少,誰知沒好多少日子,郡主的脾氣更壞了。
陳老夫人在太陽底下等了半晌,見沈秋檀平安無事的回來了,不由得松一口氣,迎上去問道:“誰啊?”
沈秋檀拉著她先進馬車,邊走邊道:“是那位明珠郡主。”
陳老夫人一凜:“可是有什么要事?無緣無故叫你去作甚?”
沈秋檀搖搖頭:“也沒說什么,就是看了我一眼。”她眨眨眼睛:“可能是聽說我好看,要搶了她‘京華雙姝’的名頭吧?”
她刻意隱去了見蕭昭的經過,說的云淡風輕,前些日子小表妹失蹤,外祖母一把年紀跟著憂心已是不該,何苦再拿些不相干的人徒增煩惱。
“外祖母快坐好,馬上就到莊子了。”她親自將陳老夫人和田氏撫上馬車,才回了前頭的馬車。
兩個小的好哄,陳老夫人卻不好騙。
“母親,方才站了半晌,您喝口蜜水潤潤喉吧。”田氏勸道。
“嗯。”陳老夫人點點頭,忽然與田氏道:“秀云,齊大非偶,將來延英和延芳的親事,咱們找個門當戶對的就好。”
田氏詫異于婆母的話,在她心里,她的延英是天底下最好的青年才俊了,就是公主也能娶得,但婆母的話她并不敢反駁,只垂頭應了聲“是”。至于心里究竟怎么想的,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陳老夫人搖搖頭,知道不好勉強。
可是,外孫女的親事,她竟有些后悔了呢。
到了莊子,已經接近午時。
老的小的都去歇了,沈秋檀悄悄從空間取來果子,和莊子上原本的果子混在一起,用之前她設計又拿去曉月木屋定做了的手動榨汁機,榨了各色果汁,又親自去了灶房準備飯食。
懋懋和小蓉兒一覺醒來,一人一杯果汁,頓覺神清氣爽,郊外的氣息讓之前因為小蓉兒失蹤帶來的壓抑感消弭殆盡,沈秋檀在灶房忙碌的時候,守門的婆子忽然來報:“老夫人,夫人,門口有個老翁,說是路過,想討碗水喝。”
陳老夫人并不當事:“出門在外的,你自去給他打些水去,若有多的吃食,也給他帶上些。”
胡婆子點點頭:“老夫人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