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快……快開門!”紅豆跑的氣喘吁吁,好像身后跟著的不是人而是一頭狼。
沈秋檀聞聲將門打開,紅豆一腳邁了進來,而她身后就是臭不要臉的王充之。
見紅豆進了門,他淫笑道:“小娘子原來是個心急的,連地方都找好了!王某來了!”
笑著笑著,他就笑不下去了,因為他被人捂住了嘴,然后就生死不知了。
“讓開些!”對付王充之,沈秋檀都不想套麻袋,她一腳揣在他的后背,一腳揣在他的小腹,又一腳揣在他的下三路,越踹越帶勁兒!
“姑娘……姑娘,再這樣下去會出人命的!”紅豆連忙阻止。
沐月齋的門口,負責守門的兩個婆子看著爭執的魯王和齊王面面相覷。
魯王:“六哥,你干嘛老跟著我?”
齊王懶洋洋的道:“累了,要歇歇。”意思是,誰跟著你了?
魯王:“可這是女眷的休憩之所,六哥要休息,該去別處。”
齊王挑眉:“為何七弟來得,六哥就來不得?莫非你不是男人?”
他目光掃向看門的兩個婆子,把兩個婆子看的一抖。
你才不是男人呢,魯王都快急哭了:“禮部的王大人就要宣布結果了,我是來找……是來找人的。”
玉兒去了這么久,怎么還沒出來?莫不是被什么困住了?
李珝很擔心,這才親自來找。
一直關注著李琋、想當齊王妃的霍淳兒此刻也跟著,見到兩位王爺神色,心道,莫非里面有他們的心上人?嚶嚶嚶,琋哥哥怎么可以有心上人?
李琋蒼白的臉上帶著些懶散,但眸子卻有些凝重:“那我幫你一起找。”
李珝:……原來只覺得李琋好欺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難纏了?
他對著兩個婆子狠了臉色,他們身份貴重,兩個婆子并沒有真的敢攔,此刻立即
讓開了門,李珝不管不顧的沖了進去,剛才還虛弱到眼看站不住的李琋連忙跟上。
腳步甚至比魯王還快些。
因為,他聞到了最熟悉的味道。
是她又要變了?還是遇到了危險?
他的急迫一點兒不比魯王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魯王已經喊了出來:“人呢?怎么連個聽差的丫鬟婆子都沒有?”害他想找人問問都不成。
他一間挨著一間的找,人都去等結果了,幾乎十室九空。
找著找著終于找到銀杏樹邊的一排休憩室。
畢竟是昌壽大長公主的壽辰,皇帝想了想,也好久沒有見到姑姑了,便帶上了何貴妃,以及下了朝的個把臣子,晃晃悠悠的到了品香會上。
貴妃娘娘嫌棄一路揚塵,要先到沐月齋梳洗,才好去給大長公主拜壽。
皇帝陛下除了之前因為事關他的幾個兒子,才不理會貴妃之外,其他時候都是縱著貴妃娘娘的。
貴妃娘娘說要先梳洗,皇帝陛下想著總不能灰頭土臉的見姑姑,便也跟著貴妃一起來了。
“哼,便宜你們了!”沈秋檀將昏睡的王充之拖到麻袋跟前,剛打開麻袋,預備將王充之和已經被她揍暈了的劉泠玉裝進一個麻袋的時候,熟悉的感覺又來了。
香氣越來越濃,要變身了。
我靠,在這個節骨眼上變身?
“姑……姑娘……”香味太濃,紅豆話沒說完就暈了過去。
“紅豆?”沈秋檀拍拍紅豆的臉,耳朵一豎,不好,有人來了!
她將紅豆塞進床底下,再想找個藏身之處就難了,怎么辦怎么辦?人好像已經到了門口了。
要變快變啊!無論變貓變兔子,只要不是人就好!
門外,魯王和齊王腳步匆匆。
魯王停在門口:“怎么這么香?一定是玉兒了!定然是她又在制香,忘記了時辰!”
結果他剛要進去,便被李琋一把拉到了身后,而后,李琋一個閃身進了門,順手將門栓劃上。
也多虧剛才沈秋檀急著揍人,忘記了門栓,才讓他有機可乘。
可他看到了什么?
還是他熟悉的香氣,還是他見過的套路,只是眼前這個連衣服都哆嗦著轉不上的少年又是誰?
“你是誰?沈秋檀呢!”李琋心中籠上巨大的恐懼:“你……把她怎么樣了?你若是……”
“啊,大王是你!快來幫我!”沈秋檀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會變成個少年,雖然年紀看上去只有十一二歲,可她……變性了!原來的衣裳就大太多了。
夭壽啊!
李琋愣住:“你……你是秋檀?”
“除了我,還能有誰?快啊!”
沈秋檀中衣是穿好了,可是外面的衣服怎么穿?都怪她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慣了,著急之下,竟然連衣服也不會穿了。更蠢的是,忘記躲進空間。
李琋上前:“男裝不是這么穿的。”
“哦……”
他幫他將衣裳轉了個圈,伸出手,開始系袋子,系著系著,他的手也開始發抖,跟著耳朵紅了。
又系著系著,他發現這衣裳有些不對:“你從哪里找來的……太監衣裳?”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沈秋檀自己正了正帽子,示意李琋快點兒。她才不會告訴李琋,這是她變松鼠的時候,從齊王府的偷的。哼,誰叫那兩個小太監說自己不守婦道的!
眼看衣裳就要穿好了,門也被人從外面撞開了!
魯王殿下李珝急壞了!急的撞門。
李琋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要和自己搶玉兒?
就知道玉兒這種又優秀又美好的女子,定然會被招人惦記啊!
而霍淳兒已經驚呆了!
門打開了,從她的角度,正好看見背對著自己這群人背對著門的李琋,他懷里好像抱著個什么人,個子很嬌小,只露出一點衣角,看不清楚。
“你在做什么?你要對我的玉兒做什么?”
李琋側身,將沈秋檀的腦袋按進懷里,叫人看不清楚她的臉。
“你的玉兒,在麻袋里。”李琋輕描淡寫,嘴角甚至還帶著清淺的笑容。
霍淳兒已經不能用驚呆來形容了,因為她終于看清了李琋懷里的人,那衣裳……竟然是個太監!
“琋哥哥你……你懷里是個太監!你為什么要抱著一個太監!”
李琋嘴角一勾,懶洋洋的道:“對啊,還要嫁給本王否?喜歡太監的那種。”
“啊!喜歡?太監?你無恥!嗚嗚嗚……”霍淳兒十五年來還沒受過這樣的刺激,大叫一聲跑了出去,邊跑邊哭:“琋哥哥喜歡太監,齊王喜歡太監……嗚嗚……”
她哭的淚眼婆娑,先是撞上了聽聞齊王和魯王在沐月齋門口起了沖突的蕭旸,又差點沖撞了皇帝和貴妃的儀駕。
兩撥人聽了她口中的半截話,匆匆去了事發地點,蕭旸聞到了熟悉的香味,而皇帝和貴妃娘娘則聽見了來自魯王的一聲哀嚎:“玉兒啊!你到底經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