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晟?這事與他有什么關系?”律斗發問。
李琋嘴角一勾:“后宮的事,后宮管。”
不把霍晟拉進來,王太后豈不是坐山觀虎斗,白白得了漁翁之利?
哼,天底下哪有這么便宜的好事?既然何貴妃異想天開,王太后就該出來鎮一鎮。
律斗眉頭一皺,顯然還是不太明白,可看李琋胸有成竹的模樣,便下意識的點頭應了。
“快著些,這些卷宗很快就會派上用場了。”李琋吩咐了一聲,開門出了書房。問守在門口的秦風:“秦朗那里可有消息傳出來。”
“我們回京前,曾經有一伙人出手了兩次,不過沈姑娘并無大礙。”
“這么大的事,為何不早一些報與我知道?”李琋神色一緊。
秦風立即道:“殿下那時候受了傷,又要事事操心,屬下想著沈姑娘左右也沒有真的出事,便沒有……”
這一回,為了讓行刺的人放心,殿下是真的易著容受了那刺客一劍,所以傷也是真的,只是并非要害之處罷了。
“混賬!”
秦風一下子跪了下去,還有些不明白殿下為何動了真怒。
半晌,李琋緩和了語氣:“起來吧,以后關于沈秋檀的事,務必第一時間報與我知曉。”
“是,屬下明白了。”
而后,整個六月中上旬,京城都被一團驅不散的陰云籠罩著。
裘元振收受賄賂、用幼童煉丹,趙王縱容淮南諸官貪污、悄悄充盈私庫……一樁樁一件件的腌臜齷齪事層出不窮,偏偏還不是捕風捉影,而是帶著證據的。
趙王和裘元振接連出對方的實錘,攪得朝局更加動蕩。
不過,太監在朝堂上的勢力終究薄弱,裘元振好幾次險些就被當庭定了罪,但后宮里有何貴妃苦苦求著圣上,這罪責又總是差上那么一絲絲落不下來。
雙方僵持的結果,就是對方的錯處越曝越多,越曝越不堪,裘元振的名聲本來就不好,而趙王的聲望一落千丈。
而后,在群臣已經扯皮都扯到筋疲力盡的時候,三高官官既六位宰相,連同大理寺、刑部和督察院三司,一起收到了貨真價實的“盟書”,以及淮南官員與京中往來的信件,淮南諸事物的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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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紛揚揚的朝堂,終于有了可以蓋棺定論的確鑿證據。
幾乎同時,不知怎么的,多年隱忍不出的王太后竟然使出了雷霆手段,將何貴妃幽閉起來。
兩廂其加,裘太監當日里就判了車裂之刑,光陳列其罪狀,就耗費了不少紙張。
一時間樹倒猢猻散,魯王勢力跟著去了大半。
當然,趙王也沒落下什么好。
因其勾結地方官員貪贓枉法,聚集勢力,為禍一方百姓,又致使國庫虧空,數罪并罰,削其親王爵,降爵郡王,同時勒令其悉數補繳六年間淮南、江南盤剝的銀兩,以充實國庫。
那盟書上寫的清清楚楚,淮南官員結黨,都是趙王黨,裘元振只不過是從旁分一杯羹罷了。就這樣,裘元振收受的賄賂已經悉數充入國庫之中,可趙王身為淮南黨的黨首,這該上繳國庫的,總不會比一個太監還少吧?
戶部,乃至三省三司自然有理由要他還錢。
這可逼苦了趙王,他……可以報官,說銀子丟了么?
至六月底,淮南貪腐案并幼童拐賣案終于塵埃落定。
“嗯。”李琋擺擺手:“去吧。”
這才是他親自下揚州的真正目的,用趙王的贓款養自己的兵。
周其忠悄悄退走,李琋想了想,又道:“來人。”
由暗轉明多日的秦風推門進來,李琋淡淡道:“收拾收拾,明日一早我們就去郊外莊子上避避。”自己“病弱”許多年,一直被人遺忘,可如今趙王和魯王相繼受挫,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關注自己了。
倒不如出去避避。
“是。”
沈秋檀第一次覺得“吃瓜吃到飽”啊。
淮南到京中的這一出大戲真是精彩啊,她每天磕著花椒,聽著壯兒帶回來的新鮮事兒,感覺食欲都變好了。
裘太監行刑她沒能去看,但詛咒趙王的事兒可沒少干。
而且壞人為什么能伏法?是不是說明齊王他,或許沒死?
沈秋檀的心情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好了起來。
白芷咬斷了手里的針線,笑著對沈秋檀道:“衣裳改好了,姑娘要不要現在試試?”
“好呀!”
自從正月里停了岳夫子的課,沈秋檀課業上便算是勉強“畢業”了,所以她現在有大把的時光吃喝玩樂。
雖然也有些小麻煩不斷吧,也有些事情到現在也沒搞清楚吧,但她從來不是個因噎廢食的。
“可以可以,早就想試試胡服了,你瞧瞧這衣身緊窄,活動便利的,下河摸魚,上山打虎最是便利不過!”
白芷:……姑娘在說什么,上山打虎?下河摸魚?
“就是這鞋子不太相稱。”胡服配革靴,可如今這火辣辣的太陽,穿皮鞋,不得焐死了,也不知道那些天天穿著皂靴的男人是怎么受得了的。
“姑娘先將就將就。”姑娘好似心情很好。
沈秋檀點點頭:“明日找雙木屐出來,我們去釣魚,回來給懋懋和外祖母加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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