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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報仇不隔夜
一九三八年四月二十二日，武漢“君再來”酒樓。這是一個老字號的酒樓，其淮陽菜，一直是武漢的知名菜譜。自從南京政府搬遷到了武漢，武漢市一下子聚集了很多的江南人。而隨著大批的江南人到“君再來”用餐，一下子，“君再來”聞名了武漢。這里成了江南人的團體集會點。許多的人想求官也好，經商門路也罷，都會在“君再來”里完成。“君再來”酒樓，就在桃花巷前面的一個街道中。離桃花巷只有七百多米。下午六點半鐘，“君再來”酒樓來了一個客人。如果劉云與譚杰在，就能認識，該人就是周軒。周軒春風得意地踏上了酒樓的二樓。要了一個包箱，坐在包箱內與老板說話。自從上次離開了旅館后，周軒一直都是走好運。國民政府需要提震人心，需要英雄，所以，周軒被樹立為英雄。政府將他打扮成一個深入虎穴，獲取情報，機智除奸，破除日本入陰謀的一個大英雄。一連幾天，報紙都是在宣傳他。就是那明珠特務處地下室的殺敵案，也戴在了周軒的頭上。為此，周軒感到自己的安排是正確的。如果劉云在，那么這功勞就不能自己一個人吞了。對于他的杰出表現，上面給他升職，任命他為軍統行動處的一個科的副科長。同時，獎勵了周軒法幣兩萬元。最讓周軒高興的是，他在武漢碰到了一個人。這個人是日本人特務處的一個外線人員。當初在明珠時，周軒與那人曾經執行過一次任務。那人家中富裕，出手大方。自從那次任務后，周軒就沒有再見到那人。想不到前天來“君再來”吃飯，周軒正巧碰到了那人。他現在在武漢經營著一間公司，前天正請客，想打通明珠至武漢的水上貨運。當他看到周軒時，不禁大吃一驚。由于有外人，所以周軒便約定對方，今天來“君再來”會面。周軒打開了包間的窗戶，從窗口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車輛與行人。不料，在“君再來”后排的一間雜貨鋪中，譚杰正在買煙。點好煙，職業習慣，譚杰掃視了四周，然后是上下。這一掃，讓他看到了周軒。譚杰馬上從旁邊的樓過道，上了二樓。二樓的高度與對面的“君再來”的高度一樣高。譚杰發現周軒在點菜。由于距離有些遠，聽不清楚周軒說什么。譚杰忙下樓，向桃花巷跑去。一進劉云的房，譚杰便說：“我看到周軒了。”劉云正在喝茶，聽后不動聲色地問：“你去了軍統？”“不是！周軒出來了，就在‘君再來’。”劉云放下茶杯：“有人請他吃飯？他這個人，只進不出，不可能請人吃飯。”“他一個人先來，點了菜。太遠，沒聽到他說什么。”劉云想了想說：“能讓周軒單獨出來吃飯的人，不是簡單的人。走，我們去看看。”劉云與譚杰來到了剛才譚杰上來過的二樓。這里是一個過道，有一個窗戶關著。但是，那窗戶破了，貼上了報紙。劉云用手指頭，戳了一個小洞，從洞中向對面看去。果然，周軒坐在餐桌前喝著茶。不一會兒，有人敲門。周軒上前打開了包間門。門口正站著一個肥胖的男人，這男人有三十多歲。“周科長好！”男人一進來，便點頭哈腰。周軒向里做了個請的手勢：“請進。”在那男人進來后，周軒便伸頭出去，看了看包間外。而且他看了兩三分鐘。劉云一看周軒的行為，便感到他們之間有事。于是，劉云便將耳朵豎了起來。周軒關上了門后，回到了座位前。“老秦，我們有一年沒有見面了。”老秦給周軒酙上酒：“是啊！一年差一個月。回想起來，當時與周科長一起幫日本人偷明珠市政府的資料時，我沒想到，你卻是身在曹營心在漢，真正的身份卻是軍統人員。”周軒喝了一口酒：“你知道的，那事如果讓國民政府知道了，你的腦袋就保不住了，你的家財也保不住了。”老秦點頭：“現在就看周科長的了，你如果不愿抬手，那我就只有死，如果你愿意抬手，那我就活。”周軒掏出一支煙，老秦忙幫點上火。吐出一出煙，周軒問：“知道這件事情的有多少人？”老秦：“一共有五個人知情，死了三個，就剩下我與你了。”“那就好說了，只要我不說，你就安全的。”老秦看向周軒：“周科長的意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會再有人知道了。”老秦高興地向周軒作了個揖，然后，拿過身邊的皮包。從皮包內，掏出了一張本票。“周科長，這是一千大洋的本票。”周軒笑著接了過來：“你太客氣了！不過我不收你肯定不放心。那我就收下了。”老秦忙說：“請賞臉收下！”周軒收下了本票，與老秦放開了吃喝起來。這一餐，有老秦的討好，讓周軒吃得很開心。喝得似醉非醉，周軒走下了酒樓。而老秦將他送了酒樓，送上車后，自己去結帳了。周軒不知道的是，剛才看到周軒的酒有些過量了，劉云心中一動。他讓譚杰去酒樓的外面，乘人不注意，將周軒的車胎氣門給松開了。周軒發動著車子，駛出了一里地，發覺車在歪。急忙剎車出來，周軒去看車胎。原來是左邊的后胎漏氣了。周軒彎著腰去查看那漏氣的輪胎。這時候，從右邊跑過來一個人，打開了前車門。那人飛快地將周軒的皮包抓住，而后轉身向后邊的街巷跑去。周軒的眼角，掃到了有人開前車門。他急忙站起身，發現一個身影進入了街邊的房屋中。周軒跑到前面一看，氣得大聲喊道：“抓強盜啊！有強盜搶我的皮包啊。”喊完后，周軒向著強盜逃走的方向追去。可當他跑到街邊的房屋邊，發現那里鬼影都沒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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