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話的好,打狗還得看主人。
在李敏這等人看來,就算自家的狗再有不對的地方,也輪不到他人來教訓。敢打他的狗,那就是打他李家的臉面。
這邊的動靜很快傳到府中李敏的耳中。
“哼,田舍兒安敢如此!”
說著他便氣匆匆的趕了過來。
李敏長的還是挺帥的,高大英俊,面白須美,一副長須打理的極漂亮,在這個重須髯的時代,他無疑就是個翩翩美男子。而且這人家世好,從小習文練武,還會寫詩做賦,譜典跳舞。
真正的本事沒什么,但論到玩樂,還真沒幾個人比他更精通,也正是憑著這玩樂的本事,他把皇帝侍奉的很開心,皇帝的酒宴上,從來就少了不他。
站在門口,他低眼看了看地上的幾個奴仆管事。
羅嗣業的手下下手挺重,打的幾個狐假虎威的家伙鼻青臉腫,甚至有幾個還斷手斷腳的,那嘴缺德的管家,更是被打的一口牙掉了大半。
剛才還瑟瑟抖的趴在地上裝死,見李敏一來,立即就跳了起來,指著羅成他們盡告惡狀,還當著面添油加醋。
李敏對著羅成兄弟拱了拱手,“原來是齊國公兄弟,抱歉剛才不知,倒是失了禮數。只是你我皆是勛戚貴族,怎么好跟個奴仆下人動手呢。這真要是對我家下人有所不滿,你跟我說,我來管教就是。直接出手,還這么重,就未免有些過了吧?”
羅成也是呵呵。
如果李敏態度但凡好點,這個事情都還不至于下不來臺,可他現在這話什么意思?難道說嗣業讓人打了他家的狗,還要嗣業再來給他們道歉?
大家都是貴族,講的是臉面,今天羅家兄弟要是真給他們道歉,那就比剛才還丟人。
“李兄,咱們雖是頭次見面,但以后也是同殿為官的,一點些許小事,不用記掛在懷吧,不如就此算了?”
羅成說道。
“算了?這事就這么算了?你看李管事,這是我身邊用的最順手的人,我走哪都要帶著他,如今他半嘴牙都被打掉了,以后還叫我如何用人?”
“一條亂吠人的狂犬而已,被打了就打了,難不成你還想找我麻煩?”老四也是冷聲道。
“呵呵。”李敏輕笑,可笑容里卻不懷好意。
“滿朝皆知,你們羅家人野蠻,今日本侯算是真正見識到了什么叫羅家野蠻人。”
羅成上前一步。
“你并沒有資格這樣評價我羅家,請收回你剛才這句話。”
“我若是不收呢。”
羅成打量了李敏幾眼,皮囊不錯,但這小子明顯也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就這樣的,他一個人能打一打。
“雖然我現在是國公,可我這拳頭砸起人來,可依然還是會很疼的。你不收回,那我就讓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野蠻人。”
“你敢!”李敏一臉不屑的道。
他堂堂經城侯,而且還是李閥子弟,放眼京城,誰敢打他?
“你意思是我不敢打你?”
“來打啊!”
羅成對著身邊的一眾兄弟們道,“你們看看,這樣的要求,我羅成還真是沒遇到過,非要求我打他的,哎,你說,碰到這樣的要求,實在是讓人難以拒絕啊。好吧,既然你求我打,那我就不客氣了。”
秦瓊程咬金一干人剛才本來還只是站在那里看熱鬧,可現在見事態到這地步了,也不由的出來勸說。
“士誠,何必一般見識呢。”
“是啊,算了。”
那邊的李敏還以為羅成是虛張聲勢呢,反而喊的更大聲了,“姓羅的,你今天有本事倒是動我一下試試,你來啊!”
“握草,叔叔能忍,這嬸嬸也忍不了了啊。”
羅成上前幾步,直接一記兇狠的右勾拳,正中李敏的右臉。
拳怕少壯。
羅成雖說不能跟顛峰時的楊玄感比勇武爭第一,但對付李敏這樣的紈绔,那真是多少個都不夠數。
一拳過去,又快又狠,李敏根本沒料到羅成真敢打他,等看到拳頭砸出,想擋都反應不及。
他感覺自己在飛。
再然后,他摔了個狗啃屎,最要命的是覺得右邊半邊臉都沒了知覺。
一摸。
滿嘴是血,半嘴牙沒了。
李敏平時最得意的是他那副胡須好看,第二得意的是他的那口牙非常整齊且白,可現在半口牙居然沒了。
他尖叫起來。
宇文娥英剛趕到,就看到丈夫狼狽的樣子。
“是誰,誰敢毆打侯爺?”宇文娥英大喊大叫。
幾個侯府的下人忙手指羅成。
“你們這些死人,就看著他們毆打侯爺嗎,還不把他們拿下!”
可沒人敢動。
這些人也不傻,平時狐假虎威罷了,現在人家連李敏都敢打,他們哪敢上前,畢竟對方可是羅成啊。
“夫人,那是齊國公和他兄弟襄陽侯與北海侯。”一人趕緊解釋。
憤怒的宇文娥英哪管這些,見沒人上前,便親自上來撕扯。
“你別過來,我不想打女人啊!”
羅成退后兩步道。
宇文娥英就跟頭瘋的母老虎一樣撲上來,只不過她一弱女子,想打到羅成還真沒機會,羅成隨意走位幾下,她便撲空了。
還想再撲,可嗣業已經叫手下親兵把這女人架住了。
羅成沖著還張牙舞爪的她道,“老子雖然不打女人,可你要是再不停止瘋,那我就打李敏,我打的他滿嘴牙一個不留,打的他斷手斷腳,打的他生活不能自理。”
“你要不要再試試?”
宇文娥英掙又掙不開,撲又撲不過來,最后也就不做這徒勞之功了。
“羅成,我要到陛下面前去告你。”
“那你趕緊去,把你丈夫也帶走,別在我這里礙眼。”
羅成向來是那種不喜歡主動去搞事,可如果別人真要跟他搞事,他也不會怕事的人。宇文娥英或許是見眼下形勢不利,好漢不吃眼前虧,于是讓人扶起李敏,狼狽的逃走了。
“呸!”
老四對著那對夫婦狼狽的身影吐了口唾沫。
“這就是門閥?”
嗣業扭頭沖羅成苦笑,“本來說帶你們過來瞧瞧這宅子,也高興一下,不料遇到這種狗屁倒灶的事情,一時沖動,倒是連累到你了。”
“自家兄弟,說這屁話做什么,人家非要踩你好顯示他,咱們也不能慣著他們啊。沒事,我羅成專治各種不服,御前打官司就打官司,沒什么可怕的。”
老四拍著老三的肩膀,“想不到你小子入朝之后,這脾氣倒是見漲啊,不過我喜歡,男子漢大丈夫,就得硬氣一點。他什么八柱國家又如何,咱們羅家也不怕他們。”
不過遇到這事后,羅成倒也沒了興趣逛什么宅院了,帶著兄弟伙原路出城返回軍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