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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頭瞪他一眼,勾唇一笑,忽地一手抓住他的下頜,捏住他的雙頰,拉他湊近自己,道:“我只需要你這張臉而已,所以,乖一點,把臉養好了。(M.K6uk看啦又看♀手機版)記住,從此以后,你是荀韶祺,北梁皇長子,寧王荀韶祺,你被羅云門抓到,關了起來,受南晉挾持,在逃亡過程中摔下懸崖失去了記憶,所以很多事情都記不得了。記住了嗎?”
他從來沒想過一個女孩子的手會這么有力,捏得他臉頰發酸,目光不刻意顯露兇狠,卻是渾然天成的威嚴,壓迫得人喘不過氣來。
說完話,她一把甩開他,拍拍手,面上始終帶著高貴驕矜的微笑。
顧長安心里不服,作死地問了一句:“如果我記不住呢?”
他以為自己會惹怒她,不想她面不改色,那笑靨中還多了一分柔媚,這次傾身靠近他,幾乎是附到了他耳邊,身上的香味飄近他的鼻息中,頭上孔雀金釵上的垂鈿劃過他的臉頰和頸項,顧長安立時僵住不能動搖。
她在他耳邊,吐氣如絲:“我會把你綁起來,一件一件地扒下你的衣服……”
他的臉頰已經紅了,她又往他耳中吹了口氣,聲音依舊婉轉柔媚,如絲音繞耳,“……然后用柳葉小刀一片一片地剔下你的皮肉。”
她說完,微笑站直,如剛才什么都沒發生過。
而他整個人都已經懵掉:“……最毒婦人心啊……”
“謝謝夸獎。”她笑容莞爾,儀態大方,就像受貴族獻禮一般地點頭致謝。
顧長安回過頭來,“那能把我的東西還給我嗎?就是那個裝備包,還有一個長長的……我知道那被你們拿了……”
她說:“哦,你是說那包奇奇怪怪的東西啊?確實被我收了。放心吧,如果你乖的話,我會還給你的,只是不是現在。再說,你是寧王殿下,不應該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的。你放心,南晉會好好招待寧王殿下,給你住新蓋的行宮,給你配很多使喚的下人,獻上諸多珠寶和美女……你只要好好學做一個王爺就行了。這些待會兒唐劍一會給你安排的。還請寧王殿下,不要嫌南晉招待不周。”
他氣惱地轉身,向唐劍一走去,身后的她喊了一聲:“且慢。”
他停住回頭,見她目光微漾似有隱忍,“怎么了?公主還有別的吩咐嗎?”
她頓了一下,才道:“你不準把我和你的事說出去。”
他苦笑了幾聲:“我和你的事?我和尊貴的公主殿下之間能有什么事?我從來都不認識你,我只認識幽州城里的千方若,而她已經被人帶走,消失在這長安城里了。”
他轉身離開,只在這高高宮墻之間留有一個灑脫不羈的背影。
再沒有人問,他奔赴了千山萬水是為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么。
這是一個怎樣的時代?階級分明,人命輕賤?他現在才明白,他所見的這些人都戴著神秘莫測的假面,就像這高高宮墻之下竟然有一個羅剎地獄般的地方,神秘而危險,他是無法看透的。
暮春艷陽天里,長安街頭人群熙攘,剛入城來的商隊進入九回街,前往那天下聞名的望月樓打尖歇息,行人不得不給這壯大的車隊讓路,項天歌也從路中間避到了路旁,走向一處街角,街角的墻邊坐著一個蓬頭垢面的乞丐,他的破爛衣衫搭在肩上,只露有一只手臂拿根樹枝敲著破碗,嘴里念念有詞,另一只破袖卻空蕩蕩地晃著,墻邊還放著一只爛木頭做成的拐杖。
項天歌在他旁邊停下,看著他面前的一塊木板,輕聲念著上面的字:“小人命苦,八歲喪父,母染重疾,雙眼俱瞎,貪官無德,奪我良田,惡霸欺凌,打斷我腿,慘兮哀兮,人間悲劇……”
項天歌有點納悶了,眉頭一抬,合上了扇子,“我怎么不知道你有這么悲慘的身世?陶大少爺?”
這位陶大少爺正懶懶散散地靠在墻角,十分滿足地敲著破碗:“這是一個人教我的,看吧,果然有效,這么一會兒就賺得盆滿缽滿了。哈哈”
項天歌無奈地掃他一眼,丟了個銀錠子在那裝滿銅錢和碎銀子的破碗里,“那在下就不打擾你發財了,等你收了工,午時三刻,老地方見。”
“好的,項公子。”陶春說道。
九回街末就是望月樓,望月樓旁有一條與九回街垂直的小巷,小巷口盡是販賣各種雜物的小攤,這些小攤都是在蹭望月樓的人氣,這里人氣最旺,自然最有生意可做,這些小攤就越來越多,幾乎堵住了這個巷口。
午時三刻,陶春拄著拐杖,進了那條巷子,別人見了也不過是以為乞丐在找陰涼處睡覺歇息。巷子深處卻別有洞天,拐過幾個彎之后赫然可見一方小院,這竟是望月樓后院的一角。
時辰差不多了,正在望月樓三樓的雅間里與幾位貴公子飲酒聽曲的項天歌借故告辭,來到這后院,與陶春見面。
“你……你這是什么情況?”項天歌用扇子指指他的拐杖和手臂。
陶春大笑,扔掉了拐杖,抽出縮在衣服里的手臂:“哈哈,沒什么啦,做戲做全套的嘛,挺好玩兒的。”
項天歌郁悶地搖搖頭:“好了說正事,我讓你盯的事兒怎么樣了?有什么情況嗎?”
陶春正色道:“有了。唐劍一已經聯合大理寺卿三審過唐左源了,只是唐左源一概地否認通敵賣國之罪,起先證據還未落實,也只能這么審著,陳歸一審計了唐家家產也未查出什么可疑之處,眼見著魏和與龍廣一趟趟往唐府跑,跟他們打探他們也都說還沒查到確鑿的證據,唯一有點眉頭的,就是二十七日那夜,我看到云飛帶人出城去了,我跟蹤他們去了,他們追捕到一個人,是萬朝宗的細作,好像說是身上有與唐左源有關的信件,上面是一塊唐左源貼身玉佩的印紋,疑是向萬朝宗求救的信物,而那玉佩本身怎么也尋不見,那個細作前日已經自盡身亡了……唐劍一這案子查得真夠拖拉的,到現在連個證物都尚未落實……”
項天歌皺眉,思索著什么,說道:“案子查到這,看似沒頭沒腦,實則很好查實,只是我們這位唐大公子還是有所羈絆,不愿用果決之法啊。”
陶春問道:“你的意思是唐劍一有私心?難不成他真是唐……”
項天歌斜了他一眼:“你莫問這個!”
陶春不介懷地大笑:“哈哈,得了吧,說說還不能說了?姓唐的查姓唐的,一看就明白了……”
項天歌不想跟他爭議這些:“你繼續盯著唐府的動向就對了,參與這次清朝令的細作的你也多注意注意,我就不信這里面真沒紕漏可抓,他唐劍一還真下得去手……”
陶春點頭,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對他道:“對了,那個北梁寧王呢?公主殿下準備怎么處置他?”
當初顧長安逃走,羅云門發令全城搜捕,也只是以抓捕荀韶祺的名義,所以除了三剎之外,羅云門里還沒人知道那是個假的荀韶祺,陶春也不例外。
想到這,項天歌不自覺地拿起譜,不屑地瞄瞄,諷道:“這是你該問的嗎?你不過是個二等細作,記著自己的身份,還想打聽公主殿下的決策,活膩啦?”
他和項天歌向來相熟,知道他的秉性,也懶得跟他計較,臟臟的臉上仍洋著笑,得意地哼笑幾聲:“是是是,小的身份低賤,小的不應該打聽上級的事,只要服從指令完成任務就行了……那我想項公子應該也不想再從我這卑賤之人的嘴里聽到其他的閑話,哪怕是與寧王有關的,與唐劍一的任務有關的……”
聽他話里有話,項天歌立馬變了臉色,一咬牙,扯出尷尬的笑臉,湊近陶春,也不嫌他臟他臭了,討好道:“陶大少爺,你就別跟我一般見識啦,你哪里卑賤,是我狂妄了,你大人有大量啊,再說事關羅云門,為大局計,你也不能對我隱瞞消息不是?”
輪到陶春拿架子了,他避而不看項天歌,故意露出傲慢的笑,而手在下面比劃著,“豈敢豈敢,小的怎敢對公子隱瞞什么呢?不過就是公主殿下今日又給了唐劍一一個任務,而且是萬分重要的任務……嘖嘖,那功勞大了去了,項公子沒輪上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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