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零二章蒼璩身世(求票票)
“傳承?”
“弟子!”
“公子,將來有空的時候,我們再次行走諸夏……再尋找吧。”
“那時,我們都踏足真空合道境界,壽元過兩百都不難,以我等現在的壽數,不過尋常人少年、嬰兒之形。”
“那么長的時間,應該可以收下合適的弟子吧?”
“公子,您從三川郡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合心意的弟子?五蓮山那里準備何時去?”
“那位河上渡過隕靈果的難關,妙悟上宮八景,黃庭有成,由公子您現在的指點,現在應該在先天都不弱吧。”
“不過,比起公子您還是差了一些,您當年這個時候都踏足化神了。”
腹中孩子的將來?
雪兒也有思量,卻也思量不多。
弄玉姐姐和云舒姐姐所言都有理,富貴有好,普通人有好,卻也都有不好的一面。
天道陰陽,方圓動靜,捭闔一體,乾坤歸元。
萬事萬物,欲要全部抓在手中,非普通人可以做到,自己懷中是一個小丫頭。
對于她將來的期待,就是尋找一位良人。
若是找不到,那就……踏足修行也不錯。
自己現在的壽數不大,足可給于很好的護持,若是將來還能誕下小公子。
就不好說了。
修行?
世俗?
有公子在,都可以。
將來乃至于長遠長久……就難說了,站在河邊,可以看到目光所及之地的河水流淌痕跡。
而視線之外的就不好把握了。
除非如道家祖師那樣的境界,一滴水觀萬物,一切都在眼中,把握一切的妙理。
公子還有言她們將來也可找尋合適之人收下為弟子,對于此,雪兒暫時沒有什么興趣。
實在是腹中的小丫頭都會分走許多精力。
也就焰靈姐姐思緒繁多。
順而,雪眸亮光閃爍,嬌容微紅,伸手壓下公子在身上不安分的手掌,嗔語一聲,落于另一事。
“河上!”
“暫時還未去五蓮觀,接下來再去也不遲。”
“道者修行,首要道理,而后修為。”
“道理在手,修為俯拾皆是。”
“以河上的悟性,這幾個月應該是突飛勐進,參悟出上宮八景,再有本侯的指點,玄關都不會有什么關卡。”
“早晚的事情。”
“本侯當年修行,諸般道理輕松,先天大圓滿輕而易舉,太乙山觀妙臺,參悟化神。”
“收下門人弟子?在那之前,你們需要將自身修行梳理一下,曉夢書錄的道藏,有時間可以悄悄。”
“江南事了,一切輕松。”
“有暇之時,隨心于諸夏,得一二弟子,傳一二所學,也是快哉之事。”
把玩著雪兒皓腕上的一只碧綠玉鐲,周清微微一笑,小妮子還挺害羞,這里又沒有外人。
河上!
可傳自己的修行,可為自己的弟子,將來可以發揚光大五蓮山,希望他將來可以在齊魯之地開創嶄新局面。
暫時的修為幾何?
那并沒有意義。
按照自己的推測,五六年內,河上就可以碰觸玄關的界限了,十年之內,碰觸真空的界限也不是不可能。
若無障礙,當如此。
“有公子在,寧兒他們都會受益。”
“公子,東君所言的雅湖小筑召水……要不我等前往,將她帶來?”
“召水!”
“蜃樓之上,有她的母親,也是好事。”
“一路之上,也有陰陽家的傳承,術者一脈、智者一脈歸一,也是罕見。”
修行!
河上的修行自然值得驚嘆,可……將來她們誕下的孩子也不會差的,就算沒有隕靈果,公子和她們也有有本源之力鑄就孩子們的根基。
若走修行,也會突飛勐進。
此次東巡,如今已經臨近桑海,儒家的事情倒是沸沸揚揚,卻也和她們沒有什么干系。
不為談論。
云舒自絨毯起身,走向不遠處的一處木架百寶格,上面有一個小盒子,伸手取下。
拿出里面的一只丹瓶。
打開塞子,倒出三粒色澤云白的丹藥,清香四溢,精氣神都為之一震,屈指一彈,便是各有一粒飛出,落于雪兒和弄玉面前。
這是公子親手所煉的補元丹!
專門為她們所煉制的,因懷有身孕,府中的小家伙消耗很大,運轉玄功雖有力,卻怕有礙小家伙。
唯有間接運功,時而服用丹藥,彌補本源消耗,充實有損之三元,不至于修行滯后。
“召水!”
“我親自去一趟吧。”
“召水非少幼之人,一些事情,本侯需要親自于她說。”
“過了諸城,本侯就前往瞧瞧。”
伸手接過那粒丹藥,親自送入雪兒的口中,這顆丹藥不為助力修行,卻是穩固本源有奇效。
看向云舒,周清想了想,落下一言。
“郡侯!”
“一路隨始皇帝陛下東巡,怎么有空前來我這里了?”
大梁城,荒廢之地。
雅湖小筑,沒有太大變化。
甚至于大梁城的變化于雅湖小筑而言還是有好處的,更加清靜了,更加適合修行了。
少了一些外在之人往來,修行天地間,更為出塵。
是日。
雅湖小筑內的臨水雅閣,水韻環繞,夏日熱風吹來,同化清涼之韻,迎面而來,別有清爽。
立于護欄前,周清極目而視,環顧四方,不住頷首,這里是一處好地方。
無論是風水。
還是地氣。
還是天地之相映。
皆上佳。
“嫣然。”
“你這里……本侯是第一次來吧。”
“這里是誰為你選的建造之地?你師尊鄒衍?”
雙手背負身后,徜徉和風暖煦之中,周清隨意道。
“雅湖小筑這里,郡侯的確是第一次來!”
“大梁城……郡侯去了多次。”
“這里非我師尊選址,而是當年無忌府中的一位食客,那位食客出身堪輿家。”
“我因想要在大梁城外找尋一處合適之地修行,無忌有聞,便是命他率人尋址。”
“花費一個多月的時間,定下此地。”
“師尊說這里很不錯,也曾待在這里修行一段時間。”
如舊的白色素雅衣裙,金瓚玉耳,灼灼風華,垂腰青絲綰發墜馬,容貌絕麗,不為鉛粉點綴。
施施然,絕代之人。
觀之,不過二十有余的姑射神人之象。
紀嫣然言笑近前,立于旁側,順著某人的目光眺望遠處,論來……自己也有好久好久沒有好好一觀雅湖小筑。
在這里住了數十年,一切都是那般的熟悉。
不料,郡侯突然而至。
罕見貴客。
“信陵君無忌。”
“門客三千。”
“名噪一時。”
“本侯多有向往,惜哉,算著時間,本侯當年從天宗下山的時候,他便去了。”
“百多年來,函谷之險關,信陵君大破之,史冊當有留名。”
“那是一位不俗的人兒。”
“蒼璩!”
“他的身世……,本侯還是有些好奇的,當年你與龍陽君入秦,親自為他找回承影。”
“他不會同信陵君有些關聯吧?”
“年歲而觀,還是對的上的。”
“莫不是信陵君的孩子?”
堪輿家!
以堪輿家之能耐,的確可以做到,而能夠為雅湖小筑尋到這處地方,也非尋常的堪輿家。
信陵君的門客。
三千門客,就算有一些濫竽充數的,總歸有不少真本領之人,就如當年秦國文信候呂不韋的門客。
齊聚門客之力,編撰成《呂氏春秋》!
信陵君。
周清對于此人還是有興趣的,可惜……不長命,在一些事情的不為決斷。
若是他真的為了魏國好,以當初打破函谷關的威望,亦或者更早一些的邯鄲之戰遺澤。
將威望取而代之都不難。
可惜了。
可惜了。
魏國!
戰國亂世以來第一位霸主,百多年來,幾乎將秦國攻滅的諸夏霸主,無任何一個諸侯國可與之單獨爭鋒。
就是齊國都不能。
信陵君……令周清不由的想起一個人,一個智謀皆出色的人——蒼璩。
紀嫣然和龍陽君等人那般呵護蒼璩,很容易令周清想到一件事。
“無忌!”
“當初師尊曾說,他若是為魏王,或可為魏國的中興國君,重振魏國國運。”
“后來……權謀爭斗,魏王臨死之前,不放心無忌。”
“我等當初也有勸說無忌行事,無忌不從,悍然從之,唉……,無忌對得起魏王,卻對不起魏國。”
“無忌去后,門客流散,不復盛況。”
“似乎,那些門客有許多都前往秦國了,那個時候,秦國文信候呂不韋正在諸國招攬門客。”
“《呂氏春秋》!”
“乃有其力,否則,以秦國的門客底蘊,編撰不出那般的雜家大作,非有中原百家之人齊聚方可。”
“至于蒼璩的身份,郡侯……郡侯有那般想法也不例外,蒼璩的身份有些特殊,卻非無忌的孩兒。”
“卻也和無忌有些關聯。”
“蒼璩,他的母親是魏王身邊的一位姬妾,說道其名,郡侯當有知曉。”
“那人為如姬!”
紀嫣然不自覺輕嘆。
提及無忌,當年之事,歷歷在目,無忌當年是那樣的意氣風發,信陵君之名威震諸國。
有無忌在的一日,秦國不敢東出。
諸國都沒有太大的戰事。
諸夏信服無忌的名望。
烽火諸侯數百年來,誰可做到那一步?無忌做到了!
無忌在魏,有門客眾多。
因事停留在趙國多年,歸來的時候,平原君麾下的門客有過半都隨無忌歸來。
那般場面,至今難忘。
可惜,無忌去了已經超過二十多年了。
如郡侯所言,無忌雖死,史冊之上會留下無忌的名號,就是如今秦國編撰的史書上,無忌都沒有什么刪減。
紀嫣然很滿意。
可見連始皇帝陛下都認可無忌之人。
反倒是平原君、春申江、孟嘗君三人,遜色無忌多矣。
就是秦國文信候編撰的《呂氏春秋》,那些門客中,近半都是無忌當年的門客。
蒼璩的身份?
郡侯對那個好奇?
若是其他人也就罷了,于郡侯沒有什么可隱瞞的,事情也過去那么多年了。
“如姬!”
“是她?”
“當年長平之戰后,信陵君魏無忌竊符救趙揚名天下,虎符之事,就是那個如姬所為吧。”
“如姬!”
“蒼璩是她的孩子?”
“豈非信陵君是蒼璩的叔父?”
“為何蒼璩會身入楊朱一脈,成為陽生的弟子?”
周清訝然。
多有差異。
還有那般事。
如姬!
對于這位女子自然耳聞,長平之戰后,秦國欲要繼續進攻,想要將趙國直接攻滅。
是以,兵發邯鄲。
乃有邯鄲之戰。
那次邯鄲之戰,也是平原君、信陵君揚名之戰,單單就自己所了解的,除卻他們二人之外。
連衛莊、蓋聶的師尊鬼谷子毛公毛遂都有參與,親自南下楚國,游說楚王借兵。
還有諸子百家的許多人。
墨家、農家、儒家……都有參與。
師兄赤松子都去瞧過。
但……最為揚名的當屬信陵君魏無忌,竊符救趙,率領最近的魏國精銳,以魏武卒之鋒芒,將秦軍擊退。
邯鄲之戰,趙國危局不存,秦國損兵折將十多萬,關鍵……又被信陵君帶兵一路收復趙國之地。
秦國先前打下的戰果丟失殆盡。
武安君白起,也因那件事……身死。
那一戰……秦國本已經游說魏王不會插手,誰料有竊符救趙之事,如姬……魏王寵姬。
盜出虎符,為信陵君所用。
方有后來之事。
無如姬,一切艱難。
蒼璩是如姬的孩子?
周清實在是沒有想到,本以為是信陵君的孩子,這般算下來,蒼璩身上流淌魏國王族純正血脈。
倒是有趣。
“如姬!”
“如姬的父親在魏國被魏國貴戚所殺,魏王因宗族和睦,并未處理那位貴戚。”
“無忌看不慣,給于處理了,那位貴戚也被斬首。”
“因此事,如姬有報無忌,從魏王寢殿取出虎符,成就無忌之事。”
“可惜!”
“虎符之事,非同小可,因無忌當時名揚諸夏,魏王不好動之,唯有處理如姬。”
“將如姬發配冷宮。”
“無忌知曉,派遣專人照顧。”
“不想……如姬在被打入冷宮前,就懷有身孕,顯懷之后,如姬并未傳揚,也拜托無忌不為傳揚。”
“后來,如姬誕下子嗣,是一個男孩,如姬所言,不愿孩兒留在王宮,拜托無忌收養。”
“無忌……從之,為謹慎起見,未敢將其放在府中,而是將孩子交由好友陽生大師。”
“我等當初也有知曉,也是看著蒼璩長大。”
“蒼璩憐愛之,送入陽生大師那里許多書,也有請我和師兄龍陽君等人教導。”
“在蒼璩三歲的時候,如姬在宮里病死。”
“再后來的事情,便是無忌大受猜忌了,也因此,更為不敢在府上收養蒼璩,怕為他帶來麻煩。”
“如姬有恩于趙國,也有恩于魏國,趙國當初若是被滅,魏國不會存在多久。”
“蒼璩,他身上流淌魏國的王族血脈!”
“說來,郡侯對蒼璩的身世好奇,蒼璩卻沒有什么好奇,也一直沒有詢問。”
“蒼璩,也沒有辜負無忌和我等的期盼,他學貫百家,精通諸子之學。”
“兵道、儒道、縱橫、法道……,皆明悟。”
“他能創出種玉功,非偶然。”
“世俗之中,蒼璩若是為官,我覺將來為中樞重臣不難,就是相邦之位也可一窺。”
“修行之中,蒼璩已然臨近虛空一體,這一次東巡,也當有機緣,他日真空都可入。”
“更有得郡侯看中,將來不可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