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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朱家那個死矮子!”
“當年你就死了,逃得一條性命,不思好好活著,偏偏要來找死?”
被層層鐵絲細網束縛的陳勝,一動不能動的半跪在大地上,手中的巨闕已然被奪下。
原本還有一絲余力抵抗,卻是伴隨著田仲以不周斷掌強行加森寒之力灌入陳勝體表的傷口。
則……傷勢瞬間極重。
欲要奮力一搏,被田虎生生以虎魄之劍落在肩頭,虎嘯聲隱現,毫不掩飾的凌冽殺意自劍體迸出。
掃著跟前的陳勝,田虎很滿意這個結果。
過百位農家弟子布置地澤二十四大陣,再加上坐鎮的他們,如果還不能夠拿下一個陳勝,那么……農家就太過于沒用了。
略有收攏鐵絲細網,綻露陳勝的受損軀干。
先前之令仍存,一位位農家之地持兵刃落在陳勝身上,或是被深深的一劍刺入體內。
或是以一刀落在身上,本就夏日單薄的衣衫,早已經被鮮血染紅。
過百位弟子也才近前三十位不到,還有后續大部分的弟子,對于農家的有罪之人,這就是下場。
“二當家!”
“這人也是一條漢子!”
梅三娘扛著一柄大鐮刀,在旁邊單手叉腰站立著,雖說這個陳勝給他們造成相當大的麻煩。
不過,從眼前的場面來看,都已經變成一個血人了,還一聲不吭的扛著,任由一道道兵刃臨體。
“陳勝!”
“說說……秦國為何要放你出來?”
“他們有什么目的?”
“如果你說出來的話,我待會殺你的時候,會很快的,不會給于留下痛苦的。”
梅三娘的話,田虎不可置否。
農家之內,哪一位不是鐵錚錚的漢子?
陳勝?
農家的罪人,還擔不起這個贊譽,霸道的響亮之語出,手中的虎魄貼著陳勝的脖頸,鋒芒一閃,便是絲絲血跡橫出。
“今日,我可以死。”
“只可惜……多年來一直沒有找到他。”
“至于秦國?田虎……,農家有你們,早晚都要將農家引入不復之地。”
“田蜜!”
“那個女人這次怎么沒來?”
“她應該來的!”
“那個惡毒的女人!”
隨著又一位農家弟子近前,一劍刺出,便是落入陳勝的小腹,一劍洞穿,干脆利落。
很是帶著一股恨意。
抬手將利刃抽出,旋即,便是滾滾的血水從陳勝小腹流出,滴落大地,浸染一片暗紅。
這一劍落下。
陳勝整個人隱隱支撐不住,魁碩的身軀癱坐在大地上,張嘴吐出一大口血水,同樣血跡斑斑的方正神容緩緩抬起,看向田虎。
話語帶著逐步加重的沙啞,夾雜著別樣的遺憾,俄而,更是席卷別樣的滔天恨意。
田蜜!
田氏一族!
都是他們!
他們違背了俠魁的本意,以那般卑劣的手段串通田蜜,離間自己兄弟二人,縱過去多年,未曾忘記。
田虎一掌悍然打出,落在近在咫尺的陳勝胸腹。
沒有任何抵抗之力,陳勝再次遭受重創,混亂的血氣涌出,大口大口的鮮血流出,整個人更為被鮮紅籠罩。
“農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說。”
“既然你不肯說秦國的目的,那么……就去死吧。”
“希望你可以撐到我親自殺你的那一刻!”
田虎冷道。
說著,又有一位農家弟子近前,一刀落在,在陳勝的腰間撕裂一個半寸的口子。
陳勝再一次的吐出血水,整個人的三元氣息微弱至極,卻再也沒有話語流出。
“老金!”
“剛才你因為這個陳勝,惹得二當家不喜。”
“現在,給你一個機會。”
田仲看向身側一人。
先前的戰局,老金出手的確有些不妥,非老金的緣故,陳勝完全可以提前拿下的。
無怪乎二當家震怒,打了老金一巴掌。
如今的局面,四堂一體,老金還是共工堂的得力之人,若是和二當家相處不快,可不是好事。
老金聞此,持劍抬手抱拳。
當即,向著不遠處的陳勝走去。
步伐緩慢,略顯蒼老的面上死水一般平靜,一般的雙眸落在陳勝身上,只是靜靜的看著。
抬手間,示意欲要上前施為的數位農家弟子。
“嗯?”
田虎面上深沉,見此,獨目之光落在老金身上。
“給二當家賠罪了。”
老金站在陳勝跟前三尺,持劍一禮。
“老金!”
“大家都是農家的兄弟,沒有什么賠罪不賠罪的。”
“因為你的緣故,陳勝差點有可能逃了,現在,老子要告訴你,對于農家的罪人,就應該讓他嘗嘗這種滋味。”
“這些時日,你也是有功的,斬下陳勝的一條手臂,老子看好你,接下來還有好多事。”
田虎不由朗聲大笑,豪邁的對著老金擺擺手。
賠罪?
不存在!
說著,指著被虎魄鎮壓的陳勝。
“二當家說的是!”
梅三娘旁側也是笑語,卻如此。
剛才的事情,無論如何都過去了,斬下陳勝的一條手臂,也是二當家對于老金的看重。
“是!”
老金平靜的低首應下。
“你們也都看著,這就是農家罪人的下場。”
田虎大悅。
左右看了四周的農家弟子,道喝著。
當即,一道道目光匯聚在陳勝身上,一道道視線落在老金身上,無疑夾雜著別樣的羨慕。
“陳勝!”
“我知道你。”
老金一手落在劍柄,將隨身之劍抽出,大日明耀,劍光四射,看向渾身上下被血水覆蓋的陳勝,淡淡道。
沒有任何回應。
陳勝的氣息越發孱弱,體內的鮮血無時無刻不在流出,三元早已經跌落八九層以上。
劍鳴自生,老金一劍悍然揮下。
下一刻,手中之劍被田虎以虎魄生生震飛,整個人亦是被田虎一掌落在身前,后退十余步。
“他的首級是老子的。”
“老金。”
“你想要他的首級!還不行!”
“老子給你機會了,你卻當老子的話如放屁,田仲……,這就是你們共工堂的人?”
“不知死活的東西!”
田虎震怒。
自己剛才說的是什么?
是讓老金斬下陳勝的一只手臂,不是斬去他的首級?
真以為……自己不敢殺他?
“二……二當家息怒。”
“老金!”
“老金……是想要為了剛才的錯誤彌補!”
“是不是,老金!”
田仲面上也是不好看。
老金今天是怎么回事?
怎么這般令二當家不悅。
好端端直接斬落一條手臂不就行了,非要和陳勝的首級過不去,無疑是對于二當家威勢的挑釁。
非二當家留手,老金已經重傷了,不會現在的狀態。
“二當家!”
“老金還是有功的。”
梅三娘也覺得老金是不是傻?
從多月來的行動來看,對于老金還是欣賞的,起碼劍道不俗,在農家現在正缺好手的時候,很得大用。
接下來,農家更有危局,二當家完全沒有必要因此對老金這樣。
“哼!”
“有功?”
“不是看在你有功的份上,剛才老子一掌就震斷你的心脈了。”
“你們繼續。”
“這里……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
田虎冷言道。
老金……不識大體,懶得搭理他。
抬手召過不遠處等待的農家弟子,剛才的事情還沒有結束,甚至于還因為老金耽擱了片刻。
非如此,此時怕是都結束了。
豁然,天際落下一道耀眼的金光,速度極快,一閃近前,未待眾人反應過來,便是將距離最近的田虎生生震飛。
手中的虎魄飛向另外一個方位,虛空留下一團血霧。
金光卷起大地上血水浴體的陳勝,連帶著插在旁側的巨闕,一同消失在遠處,整個過程連三個呼吸都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