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勝被不斷從大廈中逃離的人群裹挾著出了這間商場的大門,與此同時,兩位魚牌持有者的耳畔都不斷響起各自不同的提示聲音:他在遠離你!
“快去找他!那個人現在剛離開商場大門!”商場三樓的一間商鋪內,身材高大的長卷發男子對著對講機說到。
那些被雇傭來的幫手已經顧不上隱藏自己,紛紛跑到高處,探頭朝著下方掃視。
周勝立刻看到了其中幾人。
于是他收回目光,裝作普通人的樣子混在人流中徹底進入了街道。
‘他動了!在朝反方向走!’仙靈提示到。
“要從后門離開嗎?”周勝神色微動,將手伸進口袋按動了對講機的通話按鈕。
沙……
商場后門所在的僻靜街道上,一位站在路燈便拿著一張報紙,戴著鴨舌帽的男人被耳機中突然傳來的噪音刺的縮了縮脖子。
但他很快便恢復過來,眼神朝著商場大樓的后門看去。
片刻后。
商場的后門被人推開,一個身材高大,肩膀寬闊,留著半長卷發的男人走了出來。
鴨舌帽的眼神微動。
他打量了一下對方那強壯高大的身體和發達的肌肉,有些緊張的摸了摸夾克口袋里的匕首。
“頂你個肺呀!幾千港幣就要對付這種大只佬?”鴨舌帽啐了一口。
不過他還是收起報紙,一手拿著報紙,一手插袋,大搖大擺的迎著對方身側走去。
作為一位收錢辦事的刀手,他可不是什么善茬。
就算對手是這種大塊頭只要一刀刺中他的要害也根本沒什么好怕的……無論多么強壯的人,一旦被捅破了肚皮就沒什么力氣了。
鴨舌帽這樣想著,兩人終于也接近到了便于出手的距離……
‘就是現在!’當兩人之間僅僅只隔了半米距離的瞬間,鴨舌帽猛然向對方撲去!一直藏在夾克口袋中的刀子也兇狠的插向對方的小腹!
‘得手了!’如此近的距離下,鴨舌帽不認為什么人能夠躲開他這樣突然的攻擊。
“唉?!”鴨舌帽愣住了。
因為他手中的匕首并沒有如他所想的那樣深深刺入目標人物的小腹。
它被抓住了。
就這樣被對方那只修長結實的左手給死死的鉗子般的給抓住了!
“松手!”他陰狠的轉動手腕,試圖用匕首的刀鋒將對方的手筋給割開。然而他很快便發現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那他特地打磨飛快的匕首甚至沒有割破對方手掌的皮膚。
就在此時。
高大的男人用另一只手揪住了他的衣領,將他凌空抓到了眼前,同時手上稍微一用力便將那匕首奪了過來,在那修長有力的手指尖旋轉半圈后刀尖沖向了鴨舌帽的臉:“是誰派你來的?”。
“松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
“啊——!我的耳朵!”鴨舌帽劇烈的掙扎起來,當他想要用手去抓對方的臉的時候,那匕首準確的刺穿了他的手掌!
“啊!你這個瘋子!艸!啊……我就是打算搶個劫……啊——!”匕首被拔出后再次插進了他的肩膀。
鴨舌帽奮力的一腳踹向對方的小腹,然而踢中的感覺卻更像是堅硬的橡膠輪胎!
這樣的結果讓他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頂你個肺呀!幾千塊港幣就要我……’想到這里,鴨舌帽不再嘴硬,語速極快的倉惶說著:“大佬這件事是個誤會啊!我只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啦!”。
高大的男子轉動著刀柄,看著被打斷的鴨舌帽涕淚橫流的痛苦模樣,繼續說道:“不要說廢話。我只再問你一次——是誰…派你來的!”
傷口處的劇烈痛苦讓鴨舌帽忙不迭的說道:“是口水佬啦!九龍那邊的幫人做對縫的口水佬啦!”
下一刻。
鴨舌帽感覺到自己領口的那只手松開了自己,他向地下落去。
本能的,他松了口氣——噗嗤!
“呃——!”他還沒有落地,那把他自己攜帶的匕首便從下方狠狠的插進了他的胸口。
一股涼意很快從那里蔓延到周身。
“頂、頂你老……”他的雙眼瞪的滾圓,血絲也蔓延到了整個眼球,他怨毒的看著對方。
然而那高大男子的臉上卻只有一片漠然。
他隨手將鴨舌帽丟在了一旁。
一百四十多斤的成年男子在他手中輕的就好像是一只雞一般。
他掏出一塊手帕擦了擦手,對著一直攜帶在懷里的魚牌說到:“器靈,我的樣子他恐怕已經知道了。”
話及此處,高大男子抬頭掃視著街道對面幾棟大樓上密密麻麻的窗戶。
雖然此時看不出什么。
但他卻也明白:既然對方在后路安排了人,還如此果斷的發動了襲擊——那就說明這個獵殺者很可能安排了后手,甚至于他自己可能正藏匿在這些大樓中的某一處觀察著自己。
‘他為什么不發動攻擊?’
‘難道是想要進一步觀察我的能力后再做打算?’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我可以假設這個獵殺者是個極為小心的人……或者是個實力不足的家伙?’
‘必須小心。’高大男子心中思緒迅捷的閃爍交替,同時他跨過地上的尸體迅速離開了這條街道。
一扇拉著窗簾的窗戶后的昏暗房間內,一名戴眼鏡的肥胖男子一臉驚恐中還帶著幾分興奮的神色按動了對講機的按鈕:“沙……拍到了!我拍到他的樣子了!”
商場前樓。
一輛停放在巷子中的面包車內,拿著對講機的周勝笑了。
然而此時此刻周勝并沒有意識到:就在巷口對街的一輛出租車內,一名梳著中分,戴著金絲眼鏡的年輕人正對著他不斷按下快門!
咔嚓!咔嚓!咔嚓……
東洲,大魏。
不知何處,不知何地的一片荒涼地界。
一棵大樹參天,樹蔭如蓋。
樹下有二人對坐,中間置一棋盤,百余黑白子陳列期間。
“時間又停了呢”率先開口之人聲音細弱,身材也是羸弱不堪,連身上那不甚寬大的唐人窄袍竟也穿的松松垮垮。只是這人臉面上戴著一副古舊斑駁的青銅面具,到是頗為有幾分怪異的邪氣。
在他對首,正捻起一顆白子待落的卻是一位身材高大寬闊,黑色衣袍莊嚴肅穆,繡有抽象的九龍紋飾的中年長須的男子。
他的身材是如此的高大強壯,以至于和率先開口的瘦弱男子相比——僅僅是他的一條手臂都要比瘦弱男子的胸圍都要粗上三分。
僅是坐在地上,這個黑須的中年男子便足足有兩米多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