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余里的跋涉,道途雖則艱難,然順來路而歸,本該快些,但受制于愈加嚴寒的天氣,再加軍、民、畜偕行,蹉跎時間,一直到冬月初三,元郎君方才領軍回到盧龍塞軍營。
不過元郎君出奇兵襲柳城,破契丹逆巢,執賊酋“李盡滅”首級,縛李、孫妻子而還的消息,早早地便傳遍了幽燕鎮戍邊軍中,更六百里飛騎報送鳳閣,轉呈于皇帝武曌御案。
短時間內,元郎君名聲大噪。此次終究不同于長壽二年(693)的幽媯大戰,元徽站到了前臺,一力擔之。
朝廷主力都被契丹人打了個大敗虧輸,元郎君卻帥偏師予契丹以重創,雖有突襲加突厥的意外相助,但元都督的膽略在這場“軍事冒險”中展露無遺。
歸大營,終得從容整頓休養,諸如傷亡、損益、功勞此類的善后事宜,自有專人負責詳細。
元徽放下軍務,好好地在盧龍塞養了兩日,一直到幽州大都督府來人,讓元郎君稍感訝異的是,大都督婁師德親臨軍營。
“末將攜麾下將士拜見大都督!”元徽引著一眾屬將,于轅門迎拜。
“元都督免禮!”被一眾隨員拱衛著,精神矍鑠的老將快步上前扶正元徽,哈哈笑了幾聲,朝元徽背后的將士朗聲道:“諸位免禮!”
“謝大都督!”齊整的答禮聲響徹于營壘。
“元都督果真俊杰,馭兵之能,可見一斑。”婁師德捋著發白的胡須,滿意地看著元徽:“聞此雄壯之聲,心馳而神往啊!”
被婁師德這么一夸,元郎君矜持一笑,這些軍士本為戍軍精銳,只暫調撥于他麾下罷了,刮訓之功,可不是他的但婁師德抬他,元郎君也樂得接受,寥寥謙虛之辭以對,將帥俱宜。
引婁師德入營間,元徽悄悄打量著這名老將。此公早已年過花甲,老態已顯,外表看起來就如一名忠厚長者,舉止有度,令人心折。
對此公,元郎君可不敢小瞧,之前雖然沒有見過,然其事跡早有耳聞。“唾面自干”的故事,元徽也聽過,就那等氣度、明敏,常人遠不能及。
從大唐到大周,婁師德久歷戎事,有赫赫戰功,亦有兢兢苦勞。從儀鳳三年(678)起,便輾轉邊地主持屯田事務,且每至一地,總能使當地鎮戍防人軍民自足,這一點難能可貴。
“柳城一役,元都督雖行險,然效果喜人,可算將契丹叛軍的囂張氣焰給壓下去了,高漲我大周軍心士氣,都督功不可沒啊”一路緩行,婁師德同元徽娓娓而談,言語間并不是太在意元郎君的擅自行動。
“若無大周將士奮勇無畏,豈有今日之戰果?”該謙虛的時候,元郎君從不表現出驕傲。
很滿意元徽的態度,婁師德點了下頭,邁步間朝元徽通報一條消息:“柳城一戰的結果,本督已具表上奏,論功請賞,想來用不了多久,當有朝廷詔令至!”
“多謝大都督!”聞言,元徽作揖長拜。
“無妨!”擺了擺手,婁師德停下了腳步:“中軍便不去了,煩勞元都督引本督去見見戰勝歸來的大周勇士們!”
“是”只略作猶豫,元徽繼續頭前引路。
婁師德并沒有在盧龍塞周營待多久,勉勵將士,撫慰傷員,安定百姓,走了一圈之后,婉拒元郎君軍中宴請,轉道巡查檀、薊、平三州的防御去了。
幽州大都督之職,朝廷從不輕與。然婁師德以其功德受任,自然不敢有所放松。只不過離去前,將長史丘靜留了下來,負責對那些獲大周百姓的安置事宜。被救回百姓,多家破人亡,孤苦無依,元徽聚之成一營,號伶仃營。
也就兩千來人,并不難處理。有家者發放錢、糧還鄉,流離者分置于檀、薊二州屯田,幽燕之地,僅檀薊的大小鎮、戍便可消化之。
至于丘靜,此人當然是一副勤懇事事,良臣之象
仲冬持續了幾日,氣候愈寒,不知不覺,天上開始飄起了雪花,給本就蕭肅的幽燕大地添上一縷素裝。
盧龍塞大營中的周軍士卒,被遣回了不少,不過在寂寥的山嶺間,營中還甚是熱鬧。幽州大都督府令下,補足了一大波物資,既做過冬之用,也做勞師犒軍。
營壘中央,一隊元徽的親兵緊裹絨甲,嚴密守衛著中軍大帳。帳內,兩盆炭火熊熊燃燒著,釋放著熱量的同時,也使得帳中空氣略顯凝滯。
元郎君一身輕便常服,側坐在行軍榻邊,嘴角掛點玩味的笑容,目光平靜地放在躺在榻間的那名年輕女子身上。
女子顯然是個美人,穿著粗布麻衣,長相卻頗為研麗,身材苗條卻又豐腴,該細的地方細,該大的地方大年紀不算大,卻透著股成熟的氣質。蛾眉緊閉,似在昏迷之中,尖尖的下巴微微揚起,白皙的脖頸落入元徽眼中。
當然,元郎君的目光時不時地便停留在那對發育良好的胸脯上,年輕的身體,很是堅挺。目光挪移,纖細的柳腰下,緊貼著床榻,微微擠壓出了一小瓣妙臀
似乎有股曖昧的氣息在軍帳中彌漫開來,元郎君的眼睛有些發熱了,自出征以來,快半個月沒嘗過女人了,對一向無色不歡的元郎君來講,憋得有些狠了。
盯著那張清麗的面龐,元郎君腦中浮現出昨日巡慰漸空的伶仃營時,此女突然昏倒在自己腳下的情景。當時其人女扮男裝,臉色尚為泥污所掩。但是,在元郎君那雙“慧眼”前,無所遁形。
帶其回帳,逝去泥污,果真露出一張漂亮臉蛋。自己想女人了,這美人便送上門來了俊目微微瞇著,元郎君嘴角的弧度又大了些。
“唔”伴著一聲甚是撩人的呻吟,榻間的美人終于醒了。睜開美眸,望著坐在榻邊的元郎君,下意識地朝后縮了縮。
“你醒了你叫什么名字?”欣賞著美人玉面上那副緊張而又畏懼的表情,元郎君淡淡一笑,輕聲問道。
大概是元郎君的溫柔讓女子安心了些,蜷膝而坐,畏縮地答道:“玉梅。”
聲音還挺好聽。
“玉梅?”元徽呢喃一遍,旋即問道:“哪里人氏?”
簡單地問詢一二,據此女所說,她是柳城人,姓顧,營州之亂時,父母兄長盡數被殺,她化妝自污躲在奴隸營中方才勾全至今。
顧玉梅?好像在哪兒看過擼過
“小小女子,竟有如此傳奇的經歷,運道卻也不錯!”盯著美人那雙泛著秋波的眼眸,元郎君感嘆道。
“多謝都督救命之恩”緊致的玉腿側滑,盈盈跪于榻上,美人朝元郎君拜道。
視線下移,在女人那微微撅起妙臀上停留了一會兒,豐潤挺翹,甚是厚實,想來拍打起來手感定然不錯。元郎君心中,默默給了個評價。
抬手扶起女子,身體接觸間,元徽明顯感覺到了美人身體剎那間的緊繃,雖然其放松得很快。
“伶仃營中,竟有如此佳人!”眼神中毫不掩飾占有的欲望,元郎君伸手捏起那光麗的下巴,笑道:“本督既然救了你,那你便以身相許吧!既已家破人亡,孤苦無依,日后,就跟在本督身邊吧!”
“記住,你以后就是我元徽的女人了!”盯著那雙眸子,元郎君格外強勢道。
女人一時間有些呆了,眼瞼緊張地眨了兩下,沒有甩開元郎君那只在她玉面上撫弄的手。在顧玉梅臉色刮了刮,發覺其又漸漸繃緊的身體,胸前的兩座山峰都緊張地點了點頭,勾引著元郎君的目光。
“你好好休息!我稍晚再來看你!”收回了手,強忍著在女人嬌挺酥胸上揉一揉的沖動,元徽起身,撂下一句話,轉身大馬金刀出帳而去。
望著元郎君挺拔的背影,顧玉梅慢慢收起了表情間的驚愕,秀眉緊緊地蹙起,眼神之中,閃過忌憚。不知為何,心中涌起一陣強烈的恐慌。
也不遮遮掩掩,此女,自然是血靈姐妹花之一的小梅了
雖知元郎君好色,卻沒料到,竟是如此直白。劇情的發展,與她想象中實在大相徑庭,美人一時間有些無所適從
“這個女人”另外一邊,出得營帳,吹著涼風,元郎君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不管有沒有問題,送上門的美人,自然要好好享受了。以那女人的樣貌身材,想必能讓元郎君好好快活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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