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嗎？”電話另一頭的聲音追問了一句。
“是的，我已經把他們的調查方向扭向了另一邊。”上校平靜地回答，他的聲音很小，但是字字清楚。
“很好，保持聯系。”說話，電話掛斷。
上校放下了電話，拿起了酒杯，旋轉著自己的椅子，轉身看向墻壁上的美國國旗和SSR標志。
飛鷹伸出雙爪，牢牢抓著一塊圓形盾牌。
他喝了一口棕黃色的酒液，那辛辣的味道讓他精神舒緩了不少。
然而就在他打算閉眼小憩的時候，一個根本想不到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背后。
“為什么不多聊幾句，我還想要多聽些呢，長老是誰啊？上校？”
上校雙目圓睜，飛快地轉回了椅子，他才發現不止是喪鐘，就連霍華德和其它幾人都在，咆哮突擊隊已經封鎖了門口。
“你們想做什么？！”
“交出方尖碑，不然我砍斷你的五肢。”
蘇明用簡單的語言回答了這個問題。
他們之前是離開了沒錯，上校也是檢查了門外沒有人影才打了電話的，可惜新的上校不像以前的菲利普那么了解喪鐘，也不了解喪鐘的小寵物是個什么樣的存在。
在蘇明幾人‘離開’的時候，絞殺返回來了。
它貼著墻角，就像是一條細長的蟲子，從門縫下面鉆了進來，變成了一個傳聲筒，還是能定向收音的那種。
而在遠處的走廊拐角處，蘇明攔住了幾人，從絞殺變成的喇叭里把上校的電話內容聽得清清楚楚。
絞殺對于聲音很敏感，上校就算再怎么小聲也沒用，通過絞殺的腔內共振，他的音量被放大到足夠所有人都聽見。
尼克弗瑞立刻就召集了咆哮突擊隊，而霍華德只是對納撒尼爾露了個神秘微笑。
“啊，這下看來有人被抓包了。”
于是就成了現在這樣的場面，同時弗瑞還拿出了錄音機，再次把剛才上校的通話播放了一遍，這就是證據。
“你怎么發現的？”上校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放下酒杯，他盯著喪鐘，果然還是這個人壞了事。
蘇明并沒有回答，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刀光，伸長的弒神者直接就朝著上校砍了過去。
回答敵人的問題？喪鐘沒有這個義務。之前的一句對話只不過是調整站位罷了，免得誤傷其它人。
至于方尖碑，從他尸體上搜也來得及。
可惜，蘇明快如閃電的攻擊居然落了個空，上校直接消失在原地，就像是傳送走了一樣。
金色的刀鋒只切到了一片綠色的光幕。
絞殺和斗篷同時傳來消息，確認目標消失。
“唔，一個空間跳躍者，有些麻煩了。”蘇明有些遺憾地收回武器。
尼克弗瑞第一時間去搜索辦公室的柜子和換氣管道，同時命令咆哮突擊隊封鎖所有出入口，防止職員中有上校的黨羽。
霍華德溜溜達達地坐到了上校的位置上，像是很舒服地轉了個圈：“現在能說說你是怎么發現的嗎？”
蘇明將上校桌子上的小擺件收進了自己的包里，如果沒看錯這個應該鉑金的：“他一開始就錯了，之后的漏洞更是一大堆，讓我確定了猜測。”
“說說嘛，大偵探，上校看起來挺普通的。”霍華德死皮賴臉地趴在桌子上。
“你還記得我第一次走進SSR布魯克林基地時的事情嗎？”蘇明坐了下來，現在殺害澤維爾博士的人已經找到了。
霍華德回憶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記得，你當時還耍我玩。”
“一般來說，有意圖不明的人闖進基地，那應對措施要么是抵抗，要么是談判，無論是哪種，都會有最高領導出面，尤其是作為一個軍人，沒有縮在后面的道理。”
霍華德的小胡子翹了翹，他開始翻辦公桌的抽屜：“就因為他和菲利普的作風不一樣，就不許人家膽子小嗎？”
“之后他派出了尼克和咆哮突擊隊談判？全員十二人一起？弗瑞都能看出我沒打算殺人，上校也早看出來了，但他沒說，而是借機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引開”蘇明將十指交叉，支在自己的下顎處：“如果沒猜錯，他就是趁著那個時間，取走了方尖碑。”
“理由？”霍華德抬了一下頭。
“澤維爾博士有四名助手，實驗記錄里有寫，當澤維爾博士遇害時，他們打開了黑子宮查看里面的情況，除了博士消失，沒有發現任何不妥，方尖碑是誘變實驗重要的部件，如果當時不見了，肯定早就被發現并匯報。”
“而事實恰好相反，直到你和尼克進入那實驗室之前，沒有人察覺到方尖碑的消失。”霍華德接著說道，他把抽屜里雜七雜八的東西丟得到處都是：“助手們不想被解散，也不想放棄項目，他們打算沿著澤維爾博士的路走下去，所以實驗設備應該紋絲沒動，方尖碑也應該在子宮里，如此一來，方尖碑消失的時間其實是今天。”
“他之后故意叫來了理查茲博士，把我們的視線往血族方向上引，這個鍋甩得不錯，但血族想要殺霍華德不是為了同一件事，他們也無法接觸方尖碑，會被石化，所以這個栽贓被我識破了。”
“這樣啊，被吸血鬼盯上了，真煩啊”霍華德嘆了口氣，他笑著繼續翻找東西：“聽說吸血鬼敲門的時候只要不同意，他們是不能進別人家的，是真的嗎？”
“假的，他們會用TNT炸了你家門，沖進去把你吸成木乃伊。”蘇明立刻回答，漫威的吸血鬼可不是什么斯文的體面生物，低級吸血鬼最喜歡開罐頭了。
“呃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希望吸我的是個漂亮的女吸血鬼，最好從兩腿之間開始吸。”
霍華德卡了一下，但很快又沒正形地露出了猥瑣的笑容，還挑了挑眉毛。
蘇明無奈地嘆了口氣，霍華德和韋德都是色中餓鬼，而且對象生死不論：
“吸血鬼確實有不少都很漂亮，但我建議你即使有機會也不要和吸血鬼睡，她們會讓你染上不治之癥。”
“吸血鬼性病？我可以用”
霍華德伸出一根手指，另一只手做了個筒子套上的動作。
“不，她們會在騎你的時候吸你的血，從而讓你在瀕死期間體會到極致的快感，仿佛靈魂出竅一般的升天體驗，和她們睡過之后，你再睡別的女人就味同嚼蠟，再也體會不到快樂了，你愿意為一棵樹放棄一片森林嗎？”
“不可能！”霍華德站起身來，義正言辭地說道：“我的研究是沒有止境的，我還要教更多，更漂亮的女士們學習物理知識，吸血鬼休想阻止我的腳步！”
“說得好呀，斯塔克博士！”
納撒尼爾激動地鼓掌，這簡直就是科學界的楷模，為了傳播知識，連升天般的快樂都能放棄，這是什么樣的精神？
“謝謝。”霍華德矜持地朝他點頭，就像是在什么科學大會上發表了演講一樣。
弗瑞完全無視了霍華德的表演，他完成了自己的搜查工作，回到了喪鐘面前：“這里搜過了，什么都沒有。”
“看來你們的上校擁有帶物或者帶人的空間移動異能，這在異人中也是強大能力。”蘇明也無視了霍華德的癔癥，帶著弗瑞和咆哮突擊隊匯合。
“需要軍方通緝他么？”
達姆彈杜根湊了過來，他們已經知道了是怎么回事，連SSR的領導都是異人，這感覺真是讓人不寒而栗，組織內部究竟有多少間諜？
如果能看到他的心聲，蘇明肯定會回答，至少有一半人是其他勢力的間諜，就連總共十二個人的咆哮突擊隊內部，都有一個九頭蛇，一個利維坦。
現在突擊隊里的九頭蛇特工是加特勒的部下，任務就是攛掇突擊隊去對付佐拉以外的其他首領，借刀殺人。
大量的九頭蛇特工充斥在其他崗位上，服務的首領各不相同，互不統屬，彼此都不知道彼此的身份，九頭蛇的間諜內戰就在SSR內部展開，何等刺激？
而利維坦特工目前的任務只是潛伏竊取情報，等待機會。
當前需要對付的是異人，這些人可以用，蘇明也沒必要做好事把蟲子挖出來，又不是啄木鳥。
“不用了，名字，長相等等此類，應該都是假的，白費勁，我建議你們趕快把美國隊長叫回來，讓他負責安保工作，卡特特工先暫代領導職務。”
弗瑞沒有什么意見，畢竟就憑卡特和隊長的私人關系，在這種時候身為女人的卡特也比自己這個黑人要強得多。
弗瑞對于佩姬的能力很清楚，只要不要因為史蒂夫昏頭，她是個非常優秀的特工。
至于其他大大小小的各級領導，想要奪權也要看看現在槍在誰手里，不服從就可以以叛國罪論處。
杜根信服地點點頭，他濃密的胡子下面有厚厚的嘴唇，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他把雪茄從嘴角的一側換到另一側：“那我們怎么辦？”
“堅守陣地，士兵，堅守陣地。”喪鐘的面具下傳來了笑聲，像是鬼哭一樣的聲音：“我要的紫外線燈找到了嗎？”
“這里。”一個金發碧眼的壯碩男子把紫外線燈管遞給了蘇明。
“啊，謝謝，艾瑞克特工。”
“呃你知道我的名字？”男子看看身邊的同伴，笑著拍拍自己的胸口。
“無需在意，我知道你們每個人的名字。”蘇明給簡易的燈管接上電池，微藍的光讓每個人臉色都變得很有趣。
事實并不是喪鐘說得那樣，記住他的名字只是因為他是雙重間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