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系列的謊言和頭腦風暴之后,大家又一次取得了共識,那就是先把審判庭的追兵們弄死。
盡管,根據目前實際上的證據來說,蘇明只發現了一個暗殺廳的刺客,畢竟證據只有那一枚子彈。
什么審判官,什么灰騎士,在不在這星球上全都是沒影的事情,那都是喪鐘甩黑鍋,編出來忽悠兩個星際戰士的。
但多算幾步總不會吃虧,先把坑挖好,等將來對應的人來了,把他們一個個往坑里面埋就是了。
料敵機先,這也是喪鐘一貫的行事作風。
敵人來不來?是不是要對付我們?這些先不說,先把針對性的計劃準備好。
不過,這也不是無的放矢,追殺艾菲拉爾的行動很大概率是得有審判官參與的,畢竟審判庭想要她的腦子,想要那些資料和混沌的知識,甚至于黑圖書館的具體所在位置,都是無價的情報。
可帝國的精銳刺客大多數來自于拜死教,她們太喜歡玩尸體了——殺了人之后她們會習慣性地掏出目標的腦子和內臟,雙手把那些零碎舉到自己頭頂上方狂擰。
洗個鮮血混合腦漿的‘溫水浴’后,仿佛殺人的疲勞都消失了呢。
這是她們最愛的活動,拜死教認為獻祭血肉和死亡是向帝皇證明忠誠的手段。當然,也有可能拜著拜著,突然發現回應她的是恐虐。
這不是胡說,而是真的,有很多拜死教小團體信奉血神,她們整體處于一個相對灰色的地帶,就像是左手拉著帝皇,右手拉著恐虐,倒向誰一邊完全說不好
有她們參與的行動,很難保證尸體和尸體大腦的完整性,因此肯定需要一個人監督刺客,這也是刺客監督庭存在的一項職能,這種見不得光的活,基本都是審判官的。
在喪鐘徒手抓住子彈,以及很可能反殺刺客之后,審判官應該會尋求國教頂級武裝力量的支援,那么灰騎士小隊就很可能通過一些靈能手段越過星區封鎖,趕到這里。
歷史上從來沒有任何一個灰騎士墮入混沌,從來沒有,他們的信念和意志力無人能及,簡直就是忠誠的化身。
可萬事都有第一次,如果他們擋了蘇明的道,第一個墮落的灰騎士就會被‘創造’出來。
畢竟想要證明一個亞空間惡魔的純潔很難,證明一個人類的墮落卻再簡單不過。
只要喪鐘能證明他們墮落了,腐化了,哪怕是受到一點點混沌的影響,太空野狼和暗黑天使就會毫無顧慮地把他們消滅。
“你在拿我釣魚?”
艾菲拉爾跟在喪鐘身后,兩人漫步在中繼站基地的邊緣外,走在被綠皮們踩平的空地上,像是吃完飯之后的散步,就是周圍的空氣很差,靠近地面的高度,空氣中還懸浮著蟲族的孢子。
修女一邊走一邊奇怪地問著:
“可是刺客真的會上當嗎?如果認識到和你的實力差距,應該不會再出手了。”
“殺什么人,什么時候殺,都不是國教刺客能自己說了算的,上面下了命令,明知不可為她們也得上。”蘇明叼著煙,從牙縫里擠出一些聲音回答她:“再說拜死教刺客一點也不怕死,把自己當作祭品獻給帝皇她們還巴不得呢你在黑圖書館里該不會光看笑話書去了吧?還是說過去你們執行的任務都心甘情愿?”
“我不知道。”修女的眼珠向上滾動了一下,她像是在回憶什么,但頭頂只有漆黑的天空:“以往就是跟著大修女,上飛船,下去戰斗,然后回修道院,往往等到知道要殺什么人的時候,情形已經無法退縮了。”
審判官說什么人是異端,那修女們只管殺了燒,現在回憶起來,她都不知道是不是燒過無辜的人。
但如果聽到命令的時候不下手,就會被判為異端同情者,是會被姐妹們燒掉的。
就在她準備說什么的時候,蘇明突然又是一抬手,從空中抓下一枚子彈來。
“你看,這說著話呢,客人就來了。”
他把微微發燙的彈頭用兩根手指捏著,給修女展示了一下,和上一枚子彈一模一樣。
艾菲拉爾這次干脆連防御的意思都沒有了,她的眼睛已經變成了死魚狀:“還真是飛蛾撲火一樣的進攻啊。”
話音未落,又是一枚子彈從另一個方向飛來,蘇明干脆抬起腿,用腳底板擋住了子彈,笑道:“哦吼,轉換狙擊陣地的速度這么快?是開槍方向變了?還是子彈拐彎?有點意思。”
修女深吸了一口氣:“你其實知道子彈是不可能拐彎的吧?除非那把槍沒有膛線,子彈才會亂飛。”
“如果把靈能附加在子彈上,情況就不一樣了。”在這么魔幻的世界里,科技并不是決定一切的東西,蘇明又一歪腦袋,用牙齒咬住一顆飛來的子彈,含糊道:“這個刺客好像有點急躁了。”
“我已經通過靈能鎖定她了,接下來怎么辦?”艾菲拉爾像是沒聽到喪鐘說什么一樣,自顧自地說著話,她眼中的靈能光芒在黑夜中十分顯眼,就像是要流出眼眶的藍色淚水。
蘇明正接子彈玩得高興呢,聽了這么沒勁的話不由地嘆了口氣:“唉,本來想讓子彈再飛一會,結果你這么一說,我好像不弄死她都不行了。”
“為什么要在戰場上玩?”修女十分不解,甚至無法理解喪鐘的腦回路:“在有機會的時候消滅敵人,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還是說你有了新的計劃?”
“太嚴肅了,修道院把你教得太嚴肅了,我還以為你看了笑神的笑話書后會知道宇宙的終極笑話呢,結果還是這么沒有幽默感。”他把手里的一顆顆子彈頭丟給修女,拍拍手掌:“行了,你保護好自己,我去去就來”
尾調又變成了長音,一如既往地,話音未落人就消失在原地了,修女只能看到一個黑影仿佛瞬間融入黑暗,消失在漆黑如墨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