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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奧丁把托爾丟到地球去了?”
華納海姆,王宮的一處偏殿花園里,蘇明正和琴酒坐在一顆開滿白花的大樹下,掰著手里的面包喂水池中的鯉魚。
這些魚顯得有些胖,但依舊在搶著吃水面上的食物,紅色的鱗片在和煦的陽光下顯得閃閃發亮,水面更是不斷泛起漣漪。
“時間好像提前了一些,洛基呢?”
他們面前是古爾薇格女王,她也在看著金魚,其實她現在的日子很清閑,而且學習了甄嬛傳之后她的經驗比當年那是上漲了不少。
至少在政治斗爭經驗上面是這樣。
這不,她剛剛聽手下說了一點新八卦,就過來找喪鐘和密斯緹聊天了。
“洛基目前負責攝政阿斯加德,他可沒有被奧丁丟下去,聽說是托爾擅闖約頓海姆,而洛基救了他。”
古爾薇格走到了蘇明身邊,也要了一塊面包,向著水池里丟著,她的神態很放松,因為這件事并沒有影響到她的國度。
如今這里遍地都是工廠和作坊,不管是喪鐘的星艦還是太空主炮,軌道空投艙或者飛船推進器,都是在華納海姆被鑄造以及組裝的。
華納神族本來就以‘航海’聞名,太空大航海也不例外,萬帆之城更是宇宙中少有的船匠聚居地,制造出來的飛船往往比為奧丁工作的矮人們做的還要更好。
只不過在喪鐘‘入股’這里之前,飛舟的產量十分低下,因為那往往需要船匠用小錘子一點一點敲打出來,純手工制造。
能承載四人進行宇宙旅行的那種飛舟,大概需要一個有經驗的船匠敲打一年左右。
不過這在喪鐘來了之后改變了,他給華納海姆帶來了工業的迅猛發展,比如流水線作業法,比如生產合作社,再比如按勞記薪制度。
是的,華納海姆以前和阿斯加德一樣,也是沒有貨幣的。
生活在這里的居民都算是古爾薇格的‘部落’成員,他們吃女王的,用女王的,與此同時,他們也為女王工作或者作戰。
店鋪倒是在街上有,但交易方式是以物易物,同樣十分原始。
比如這家店鋪是賣糧食的,你拿一袋貝殼進去,能換到一些糧食;拿一筐礦石進去,也能換到糧食;
當然,第二天再這么做,也許就什么都換不到。
交易成功與否取決于開店的人最近是否需要貝殼或者鐵礦,交易比例往往取決于雙方的口才和人際關系,根本沒有一個合理的范疇,甚至連穩定供應都談不上。
不過喪鐘帶來的經濟體系,還有蒸汽和電力改變了這一切。
各行業的生產效率上去了,貨幣也發行了,各種地球物資和商品通過卡瑪泰姬的渠道和這邊流動了。
人們可以將自己的生產品交換成女王認可的金銀貨幣,再用這些貨幣去和地球商人買東西,日子過得比以往好多了。
他們彼此之間也可以用這種貨幣進行流通,因為總沒有人嫌錢多。
這種種改變之下,華納海姆變得‘活’了起來,古爾薇格這幾十年來一直很滿意。
一直以來負責這些事情的也不是喪鐘本人,而是阿薩神族和華納神族混血的密斯緹,前任女武神,算是自己人啊。
兩女關系很好,女王覺得讓閨蜜提供種種政策建議也不錯。
“洛基沒下去......這可跟原先約定的不一樣,奧丁又變卦了。”蘇明把手里的面包塊遞給琴酒,拍打著手上沾著的碎屑:“也罷,就讓托爾一個人學習吧。”
“你打算怎么做?”琴酒靠在他肩上,有些好奇地問。
“托爾是認識我的,所以我不光不能露面,還要避免被他找到,讓他好好體驗一下凡人的生活。”喪鐘拍拍褲子站了起來,四季如春的華納海姆永遠都有輕柔的微風吹拂,他瞇起了眼睛:“不過我早有計劃,給他安排個導游好了。”
五百美元其實并不經花,租套房子,再胡吃海喝幾天就沒有了。
韋德坐在酒吧的吧臺上,手里把玩著最后一杯酒。
當天他耍了金并的兒子后逃跑沒看路,總之就逆著人流左拐右拐進了條巷子,走進一家酒吧打算來兩杯解解渴。
這家酒吧名叫瑪格麗特姐妹酒吧,一開始他以為是一對姐妹開的,瑪格麗特?也許是蘇格蘭來的美少女組合?
并不是,酒柜上掛著瑪格麗特的大照片,那是一位年老的‘sister’,簡單來說,就是一位目光陰森,臉皮皺得像核桃一樣的老修女。
酒保是個外號叫‘黃鼠狼’的瘦弱眼鏡男,特征就是猥瑣,十分猥瑣。
酒吧里除了大量妓女和毒販子之外,還總是有一些神情詭異,而且氣場逼人的家伙在活動。
音樂很吵,而且燈光很暗,這就是那種發生謀殺案,第二天都不會有人注意到的那種地方。
在這里躲了幾天,韋德發現金并沒有找上門來,看來是安全了。
他憑著自己的風趣幽默,以及自認為超凡的個人魅力,和黃鼠狼成了朋友,這會對方正擠眉弄眼地給他講著瑪格麗特姐妹的光榮過去。
原來是在幾十年前,這位貴格會的修女自稱受到了主的啟示,上帝表示他需要一位雇傭兵,替他在人間行走。
她是他的劍,是他的槍,她響應了主的召喚,于是以上帝之名開始接單,并且把殺戮得來的收入補貼教堂。
‘贊美我主!’
然后一槍轟爆目標的頭。
‘阿門!’
然后用鐮刀給目標割喉放血。
殺了人還有附加服務,她會順便給被害人作安魂禱告,祈禱他們在地獄中飽受折磨。
雖然她不像傳說中的惡魔‘喪鐘’那么傳奇,可在傭兵這一行,能從16歲出道殺人,一直殺到70歲安然退休的她,也足以成為偶像了。
她沒有任何擅長的武器,也不會任何格斗技巧,更別提什么戰術戰略了,除了一身黑色修女袍和一串玫瑰念珠之外她不穿任何防具,只有一顆無比虔誠的心。
但她從來沒有受過傷,任務成功率也是百分之百。
人人都想知道她‘皮膚保養’的秘密,可她的回答就是夜夜祈禱,是上帝在指引著她。
沒有人能阻擋上帝的旨意,自然也沒有人能傷害到她。
她所做的,自始至終都是單純地開槍或者揮刀,把送到面前的目標腦袋弄掉就行了。
人們一開始是不相信她的,但沒有人能證明她是錯的。
很多傭兵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和她交過手,可最后她活著,那些人都死了。
她的退休是因為收到了新的神啟——上帝想要一座酒吧,用來給后輩雇傭兵們交流的酒吧。
于是瑪格麗特姐妹按照神諭中的指示,花了一點點積蓄就買下了一座破樓,并且在地下室中挖出了大量黃金。
變賣黃金之后,她用這些上帝賜予的錢買下了周圍一大片的地皮,翻蓋了新的酒吧。
看到錢來的這么容易,大家這回都信了,這件事當年在小圈子里無疑非常轟動,大量的傭兵都來到這里進行觀摩和學習,并且很快以它為據點開始活動。
因為瑪格麗特將很多自己渠道接下的任務,轉包給了傭兵們,形成了一個特殊的松散組織。
這樣不專業的傭兵就不需要自己養經紀人了,而是從這里接單,眾多任務還可以挑選,酒吧從中收取10的手續費而已,十分劃算。
這樣做也提高了安全性,雇主想要黑吃黑賴賬的話,顧慮就多了很多,畢竟誰也不想被上帝盯上。
這就是瑪格麗特姐妹酒吧的由來,黃鼠狼其實就是她的任務經理人之一,將上帝的任務經由他的手,傳達給更多的年輕人。
“咳咳......”韋德差點被嘴里的酒嗆死,他還是第一次聽說奉旨殺人這種說法:“這也太奇幻了吧?你說上帝是不是閑得發慌?他直接從天堂丟道閃電下來,劈死想殺的人不就行了?”
黃鼠狼翻了個白眼,給他把酒杯加滿:
“你說拿閃電劈人的?那是宙斯,你到底有沒有讀過書啊?!再說有時候你不能不相信命運的安排,我看出來了,你想出道做雇傭兵對不對?那么紐約有那么多酒吧,為什么你偏偏走進了這一家呢?”
“我去,你這么一說我還有些怕怕呢,尿都滴出來了,怎么感覺是被上帝安排了呢?”韋德嘴上說著怕,但實際上根本沒當回事,而是趴在自己的粉色小書包上,拿著杯子旋轉:“不過你說對了,我確實想要做傭兵,你幫我參謀一下,有沒有合適新手上路的任務?最好是雇主提供醫保的那種。”
而這時身后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不用問他了,我給你提供一個輕松的任務。”
來人徑直坐在了韋德的身邊,要了一杯純威士忌,用獨眼看著韋德,眼睛像是在黑暗發光。
韋德覺得對方很熟悉,可更懷疑對方是基佬,他捂住了自己的菊花:
“抱歉,想要讓我分開雙腿至少需要這個數。”
他伸出另一只手來,比出五指,大概是五千美元的意思。
至于節操?不就是用來換錢的嗎?
獨眼的男人沒有接這個茬,只是當作笑話聽了那樣笑了一下,隨后從風衣口袋里掏出一張照片來,放在吧臺上,用一根手指推到韋德面前。
照片看起來像是某處的視頻截圖,里面是個穿著病號服,留著金色披肩發的男人,他看起來正在發狂,被很多保安抬起來送往哪里。
“這就是你的目標,我不是要你殺了他,而是去和他交朋友,帶他見識一下人間疾苦。”
韋德摸出一根煙來,撅著嘴思考起來。
黃鼠狼送了酒過來,也低頭看看照片幫忙參謀了一番,向雇主提問:
“這好像是精神病院?”
“差不多。”蘇明喝了一口酒,熟悉的天行者口味。
“這個人是誰?”黃鼠狼又問。
“一個妄想癥患者,他覺得自己是北歐的雷神托爾,實際上只是同名的瘋子,但他爸爸想要讓他通過接觸社會能變得現實一些,我只是個代理人。”
普通委托人喪鐘這么回答,他一仰脖就把酒杯喝干,手指空杯示意黃鼠狼繼續滿上。
黃鼠狼離開前朝韋德點點頭,表示這種程度的情報就夠了,這確實不是什么兇險的任務,如果連一個妄想癥患者都對付不了,還做什么雇傭兵?
韋德吐出一口煙,拿起照片塞進內褲里:“想讓我陪瘋子參觀美國?那我需要一大筆錢,而且你得為我的菊花買保險,這個長頭發的家伙一看就取向不明,我害怕他覬覦我的美色。”
說白了,就是找借口還要加錢。
“十萬塊,先付你30訂金。”蘇明心中暗笑,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從懷里掏出個大信封和幾張紙來拍在桌面上:“不過先簽合同,我已經準備好了送你去目標地點的飛機。”
“成交!”
韋德狂笑了起來,看什么合同啊?
用龍飛鳳舞的筆跡直接在紙張最后簽字,然后抓過信封就數起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