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人流如織的街道上，楚凝秋腰桿挺得筆直，她上半身穿著件中袖白色襯衫，束進下半身的淺灰色高腰百皺小短裙里，一雙鹿皮長靴，套著黑色腿襪，雙腿顯得格外纖細修長，胸口也鼓囊囊的。
這明顯精心打扮過的妝容，讓陳歌微微詫異。
“到底是什么事情，電話里說不行嗎？”陳歌眉頭微皺，他可沒閑功夫陪楚凝秋胡鬧，敢糊弄自己的話，他定會讓她知道什么叫后悔。
“你以為我很想見你嗎？”楚凝秋翻了個白眼，“而且你就不怕電話內容被人截取了，畢竟這件事那么大。”
“到底是什么事？”陳歌眸光微微閃爍。
楚凝秋城府不淺，自會懂得趨吉避兇。
“關于林楓的？”
楚凝秋點了點頭，也沒繼續賣關子，“林楓昨晚以篤定的語氣和我說，你和玄武國機密盜取一案有關。”
她余光瞥了瞥陳歌，發現他依舊是那副渾不在意、面色自然的模樣，仿佛說的根本不是他一樣。
“所以你就信了？”陳歌忽然笑了，目光看向楚凝秋。
一種難言的壓迫感仿佛山呼海嘯般傳來，讓楚凝秋呼吸凝滯了幾息，臉蛋上也染上了層嫣紅。
但她絲毫不懼，目光和陳歌對視：“對。”
“有意思。”陳歌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這種在旁人看來很曖昧的姿勢，此刻對于楚凝秋來說卻是透骨般的疼，感覺自己下巴都要碎掉了。
陳歌也不知道林楓是從何處得知這件事情的，但現在讓他在意的是又多了一個人知曉。
楚凝秋在玄武國的身份自然不簡單，否則以她的美貌程度早就被那群二代玩了個遍。
殺了她后所帶來的麻煩，饒是現在的陳歌也覺得頭疼。反正不會比叛國罪小到哪去。
緊閉雙眼的楚凝秋這時突然感覺下巴一松，卻是陳歌放手了，她急忙睜眼，然后從隨身攜帶的小包里取出面鏡子來，發現下巴果然青了一片。
“這么粗暴，活該你單身。”她嘟囔了一句。
“林楓現在在哪？”陳歌既沒承認，也沒否認，“你找我應該不止這么件事情。”
楚凝秋既然敢坦言，那么就應該早有心理準備。
楚凝秋揉著下巴，“放心，林楓的位置我一直留意著在。而且這種沒證據的事情，我又不會傻到說出來，況且有沒有人信還是一回事。”
叛國這種事情她完全不在乎。好聽點說是陳歌的把柄，難聽點說就是她的催命符。
在林楓和陳歌之間，楚凝秋毫無猶豫會選擇陳歌。
反正林楓一死，她和他的婚約自然作廢，就算到時候家里面的人怪罪她，那也沒關系。
從一開始，楚凝秋就抱著這樣的目的。
對于這目的，陳歌也能猜測到幾分，倒也沒放在心上。
至于玄武國機密什么的，他并不擔心。
一來證據不足，二來楚凝秋不蠢。
偏僻的小巷里，林楓獨自一人，背著行囊正在走著。
忽然他心生有感，林老怪的聲音也適時響起：“快閃開。”
多年和星獸搏殺的生死經驗讓林楓直接就地一滾，雖然姿勢難看，但效果卻是明顯的。
一陣可怕寒風就貼著他剛剛所站的位置射過，若是慢上半步，他的腦袋估計就被射成馬蜂窩了。
林楓心生寒意，陡然轉身。
“咦，反應挺快的。”
巷口不遠處，一個年輕人不緊不慢地走來，嘴角帶著淡淡笑容，正是陳歌。
“是你，陳歌。”
林楓臉色陰沉難看，瞥了眼身后的墻壁，后背寒意更深，一層泛著藍色的堅冰覆蓋于上，白霧彌漫、裂痕四布，可見這一擊的威力有多大。
“你的師父呢？不讓他出來你可是打不過我的。”陳歌淡笑問道，“我這一拳下去，你可是要死的。”
“你這個只會偷襲的卑鄙小人。”林楓心中一凜，師父果然沒說錯，陳歌就是專門盯上他們倆了。
“不喊你師父嗎？”陳歌目光緊盯林楓胸口，右手一揮，一連串極寒真元凝聚而成的細針揮灑而出，對準林楓面門就是射去，速度之快讓林楓根本捕捉不到任何的痕跡。
眨眼間這串細針就到達林楓面前。
寒意貼面，林楓掌間真元流轉，化作堅實掌勁，想要擋住。
噗！噗！噗！
卻仿佛氣球戳破，根本不能抵擋片刻。
林楓急忙朝后躲避，然而細針的速度更快，他右半邊手掌直接被打中，鮮血淋漓，寒意蔓延而開，頓時失去知覺。
他心中大駭，自己和陳歌的差距竟然如此大？
砰！砰！砰！
一層瑩瑩白光突然浮現而出，模糊不清的人臉冷哼一聲，擋在林楓面前，無形之力籠罩，將剩余的寒冰細針盡數擋落。
“師父。”林楓劫后余生，冷汗齊流，大口呼著氣。
“連臉龐都維持不了的神魂，看樣子破損程度不小。”陳歌微挑眉梢，打量林老怪如今的模樣。
藏匿暗中的楚凝秋見狀差點驚呼出聲，原來林楓師父的肉身早已損毀了，他卻一聲不吭瞞著所有人。
“果然沒安好心。”她輕哼了一句。
“小輩，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們可沒招惹過你……”林老怪眉頭一皺，陳歌那種看待獵物的目光讓他很不爽，什么時候他堂堂半步轉生境大高手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了。
“死了我就饒了你。”陳歌沒和其廢話，揮手再次打出一連串極寒細針。
林老怪雖能輕易擋住他的極寒真元，但他不相信這沒有損耗。
沒有肉身，只余神魂，林老怪斷然沒有動用真元的可能。
所以陳歌瞬間就想好了對策，不近身，只在遠處打消耗，反正他體內真元充足。
嗖嗖嗖！
密集如林的極寒細針再次襲去，空氣里甚至激起了層可怖的寒意。
林老怪被打斷了話，神色微帶難看，他又不是沒眼睛，陳歌的意圖他自然知曉。
恰巧這就是他如今最擔心的一種情況。
沒有補養神魂的藥材和靈物，這么消耗下去神魂遲早會干涸的。
畢竟他現在沒有肉身，無法通過修煉方式修補神魂。
“看來他擅長的手段就是這冰寒異常的暗器了，由師父牽制住他，那我就和他硬碰硬！”
這一邊止住血跡的林楓腦子迅速轉動，分析陳歌如今的情況，然后眼睛一亮，隨即從身后的包裹里摸出把長劍來，一抖劍身，身影直撲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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