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心計

第三百一十四章 一定會來的

“好的,侍衛大哥,小的這就離開。”赫連修連連點頭,他牽著牛車出了城門。

看著越來越遠的燕京城,謝瑯華緩緩的閉上了眼。

她一臉擔憂,也不知母親和阿恒,還有春桃和方姑姑怎么樣了,她們該急壞了吧!

她眉頭緊鎖,一刻不停的修煉著長生訣,只盼著能凝聚內力沖開重重障礙。

赫連修用牛車載著她走了兩日之后,他們改成水路,乘坐的卻也是尋常不過的小船,他們順著水一路朝西涼駛去。

一路上兩人換了數種裝扮,扮了兩日農戶,他們又扮做商人,如此幾日之后,他們又扮做難民,如此變化多端當著叫人防不勝防。

一連幾日過去,還是沒有謝瑯華的丁點蹤跡。

蕭氏是日日以淚洗面。

謝恒也不去賀家學堂了,他每日里跟著方幻云到處尋找謝瑯華。

春桃陪在蕭氏身旁,兩個人時不時的哭上一場。

縱然蕭氏有心瞞著謝瑯華消失不見的消息,可這個消息還是不脛而走。

謝瑯華消失不見的消息在燕京城鬧得沸沸揚揚的,當真說什么的都有,其中多是不堪入耳之言。

莫良辰知道謝瑯華不見了,她第一時間趕來謝家,她紅著眼安慰了蕭氏許久才離開。

王玄那里還是一無所獲。

他日漸沉默,每日里無心茶飯,幾乎沒有合過眼,不過幾日他便消瘦下去。

王禮看在眼中急在心中,他更加賣力的尋找謝瑯華的蹤跡,怎料謝瑯華好似憑空消失了一樣,一點消息都沒有。

司馬睿與余燁那里亦是如此。

這幾日朝堂上的氣氛格外的凝重,所有人都知道司馬睿心情不佳,文武百官皆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生怕惹怒了司馬睿。

余燁已經給家中去了信,余家所有勢力都出動了,不僅如此他還給華玥遞了信,讓華玥也幫著尋找謝瑯華的消息。

華玥接到余燁的消息之后,他第一時間通知了家族,讓華氏一族傾盡全力尋找謝瑯華。

他們這些人的勢力合在一起,猶如撒下一張滔天巨網,可即便如此還是沒有一點消息。

賀予安也得知謝瑯華消失不見的消息,他動用了整個漕幫的勢力,不留余力的尋找謝瑯華的消息。

不明所以的人還以為發生什么驚天動地的消息了,幾大勢力盡出弄得人心惶惶,這幾日不管是街上的行人也罷,還是行商的小販都察覺到這個變化。

與此同時赫連佑也收到消息,他亦派出很多人四處尋找謝瑯華。

一日又一日,赫連修已帶著謝瑯華出了西涼地界,入了北漠。

入眼是望不到盡頭的黃沙,寒風凜冽黃沙漫天飛舞吹得人幾乎睜不開眼。

謝瑯華還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動,無論她如何努力都無用。

入了西涼,他們的速度放緩了下來,實在是北漠的氣候太過惡劣,白天還好,一到夜晚滴水成冰恨不得把人都給凍死,實在不適合趕路。

一直沒有謝瑯華的消息,蕭氏幾乎哭干了所有的眼淚。

春桃亦是如此。

定遠侯府一片愁云慘霧。

謝恒與方幻云出了燕京,還在不停的尋找謝瑯華,已經數日未歸。

老太太得知謝瑯華消失不見的消息后,特地來定遠侯府冷嘲熱諷了一番,蕭氏無心理會她,派人將她打發了出去。

這一日,司馬睿剛剛下朝,他一個人面色陰沉的坐在勤政殿。

余燁突然大步走了進來。

司馬睿驟然起身,他凝神看著余燁說道:“可是有她的消息了?”

余燁雙眼微瞇,他點頭說道:“華小五傳來消息,在北漠境內發現了她的蹤跡。”

司馬睿眸光一凝,他沉聲說道:“我安排一下,我們即刻動身。”

對于她,他從未想過放棄,北漠之行他是一定要去的。

余燁緩緩的搖了搖頭,他看著司馬睿說道:“阿睿,你剛剛登基,朝中心懷不軌之人不在少數,未防局勢生變你不能去。”

“若我說非去不可呢!”司馬睿斬釘截鐵的說道。

余燁沉聲說道:“若是趁著你不在,士族突然發難又當如何?”

司馬睿沉默下去,他雙拳緊握,一臉不甘心。

不等他開口,余燁便接著又道:“我已經派人通知王玄了,想必他已經出發了,華小五也趕去北漠了,有我們在你就放心吧!我們定會把她安然無恙的帶回來。”

他說著抬手拍了拍司馬睿的肩頭。

司馬睿凝神看著他說道:“如此就拜托你們了。”

從他登上王位,成為一國之主后便已身不由己。

余燁輕輕的點了點頭,他看著司馬睿說道:“我也該出發了。”

“一路小心。”司馬睿一字一句的說道。

余燁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在司馬睿的注視下,余燁轉身大步離開。

偌大的勤政殿只剩下司馬睿一個人。

他雙眸深邃,心中不由得閃過一個念頭,如今崔慍死了,赫連佑已經選擇放手,他唯一的對手便只剩下王玄。

若是此行他一去不復返,假以時日她總會被他感動的。

他眼波一沉,一道寒芒一閃而過,若是沒了王玄,王家何懼之有?只剩下王晏便容易對付的多了。

司馬睿凝神看著外面的天空,面無表情的說道:“來人啊!”

他聲音一落,一個金吾衛大步走了進來看著他拱手說道:“陛下有何旨意?”

司馬睿轉身拿起一片竹簡在上面寫了幾個字。

他伸手遞給那個金吾衛。

那個金吾衛幾步上前接過那片竹簡只看了一眼拱手說道:“屬下領旨。”

司馬睿微微抬手,那個金吾衛轉身退了出去。

他緩緩垂下眸子。

他終究食言了,可他也是身不由己,從他登上王位的那一日,他與他便勢同水火,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無法共存。

也許這便是他們的命運。

王玄收到余燁的消息之后,他一刻都沒有耽擱,立刻飛鴿通知了王禮,讓他帶著所有人撤回來,即刻前往北漠。

他只帶了數十個人,每個人都騎著難得一見的汗血寶馬,披星戴月的朝北漠狂奔而去。

余燁也帶著人出發了。

與此同時賀予安也得知謝瑯華在北漠的消息,他也帶著人前往北漠。

他對她有的只有賞識,他不想一個這樣的女子就此隕落。

唯有赫連佑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事實上他想都未曾想過謝瑯華會在北漠,他派出的所有人都在燕國尋找謝瑯華。

幾日過去,沒有關于她的一點消息,赫連佑眼下一片青黑,這幾日近身服侍他的人無不是戰戰兢兢,生怕惹怒了他。

他之所以愿意放手,是希望她能夠收獲幸福,如今她音信全無,生死未明,他如何能不擔憂?

余燁走的時候,特地給方幻云傳了個信,方幻云都未曾返回燕京便帶著謝恒出發了。

她本意是想把謝恒送回去的,怕北漠之行會有危險,怎料謝恒執意不肯回去,甚至以死相逼,無奈方幻云只能帶著他同行。

五日之后,赫連修才帶著謝瑯華入了北漠的都城臨陽。

入了北漠之后,赫連修越發謹慎起來,他與謝瑯華每日換一副裝扮,即便路過城池也不敢宿在城中的客棧,如同喪家之犬一樣藏頭縮尾。

入了臨陽之后,誰也想不到,他竟帶著謝瑯華入了早已廢棄了的太子府。

一入太子府,他整個人越發暴戾起來。

每日里都要言語羞辱謝瑯華一番。

這一日,已然入了夜,赫連佑還在批閱奏折。

一個寺人把奏折遞給他的時候,也不知從那卷奏折中掉出一片竹簡來。

那個寺人猛地一驚,驟然跪在赫連佑面前,顫抖的說道:“奴才該死。”

“起來吧!”赫連佑隨意的抬了抬手,他*的撿起那片竹簡,隨意掃了一眼。

怎料,下一刻,他面色一變驟然站了起來。

那個寺人滿目驚恐的看著赫連佑,一動不動的跪在地上。

赫連佑凝神看著手中的那片竹簡,竹簡上的字清晰的落入他眼中。

若欲見謝氏瑯華,今晚子時少寺山一見,請務必獨身一人前來,否則謝氏瑯華必定死無葬身之地!

赫連佑雙目森寒,他緊緊攥著那片竹簡,緩緩的坐了下去。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她竟然就在北漠,而且在他手上。

他一眼便認出竹簡上的字跡來,不是赫連修又是誰呢?

如今已是亥時,赫連佑一刻都不敢再耽擱下去,他匆匆做了一番安排,便帶著侍衛悄無聲息的出了王宮。

出了王宮之后,他直奔少寺山而去。

好在少寺山并不遠,怎么也能趕在子時之前到達。

少寺山是北漠最高的山,山巔高聳入云,無比陡峭。

此時此刻,赫連修與謝瑯華就在懸崖旁邊站著。

山巔之上插滿了火把,赫連修早在四周埋伏了弓箭手。

謝瑯華如今還是動彈不得,口中也發不出聲音來。

赫連修冷冷的看著她勾唇一笑:“你說赫連佑會不會來呢?”

謝瑯華凝神看著赫連修,她眼中一片冰封。

“噠噠噠……”就在那時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來。

赫連修哈哈大笑起來:“我猜他一定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