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承周在杭州警官學校訓練班,雖然只待了一個月,但他的記憶力很好,認得的人可不少。
而在法租界抓到的這個人,正是他的同學閻明。
當然,現在的閻明,與幾年前還是有些差別的。
閻明當時是沒帶眼鏡的,現在卻帶著一副圓的眼鏡。
而且嘴唇周圍,多了一圈胡須,發型也變了。
另外,現在的閻明,比當初還要瘦一些。
如果不是路承周的觀察力敏銳,他是認不出來的。
只是,路承周眼中的驚詫,很快就隱藏起來了。
不管閻明來此有何任務,作為軍統的火焰也好,還是曾經的同學也罷,路承周都有義務營救他。
然而,閻明看到路承周時,眼中最露出了憤恨的目光。
“漢奸!”閻明重重地吐了口唾沫。
“喲,這是誰啊?”路承周馬上改變了主意,一臉譏諷地說。
路承周從杭州警官學校訓練班畢業后,容貌并沒有多大的變化。
閻明之前也是認識路承周的,他在海沽也潛伏了一段時間,更是知道路承周是什么樣的人。
閻明到海沽,已經有近三個月的時間了。
他是作為海沽獨立電臺的臺長,潛伏在海沽。
他有一部電臺,有自己的報務員。
但是,他與報務員之間,并沒有交通員,閻明向重慶匯報后,雇傭了一個白俄當交通員。
反正他掌握的只是電碼,就算泄露出去,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呸!”閻明來海沽前,特意蓄起了胡須,還戴了一副平光眼鏡,發型也作了改變,如果不注意,很難認得出他的身份。
閻明并沒注意到,如果他不罵那聲“漢奸”,路承周自然不會認得他。
但閻明罵出那句話后,路承周必須指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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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一章勸導(1/3)。手機閱讀請訪問:
“路主任,你認得此人?”寺田清藏在旁邊聽出了端倪。
“他叫閻明,是我杭州警官學校訓練班的同學。”路承周微笑著說。
“哦,老同學,你們可以述述舊嘛。”寺田清藏似笑非笑地說。
“多謝寺田君。”路承周特意用日語說道。
“閻兄,接下來打算怎么辦?”路承周把閻明帶到另外一間房,掏出煙遞給對方一根,問。
“不成功便成仁!”閻明堅定地說。
“知道嗎,憲兵分隊有一間專門的審訊室,里面刑具齊全,要不要去‘享受’一下?”路承周笑吟吟地說。
“自從參加抗戰,我就沒想過會活到勝利的那一天。”閻明堅定地說。
“何必呢,戴先生也說過,可以留著有用之身,將來再找機會報效黨國。”路承周勸導著說。
“你這樣的人,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不覺得可恥嗎?”閻明厲聲說。
閻明默不作聲地坐在那里,從被捕到現在,已經差不多五個小時了。
這段時間,憲兵分隊對他還是很客氣的。
他先是被押到憲兵分隊,川崎弘還親自接見了他,對他好好的勸慰了一番。
晚上這頓飯,也是川崎弘安排的,讓他們兩個老同學,好好述述舊。
閻明很清楚,這個所謂的“敘舊”是什么意思。
“閻兄,咱們雄鎮樓訓練班,有好幾位同學到了海沽。他們有些人,也曾經為日本人做過事。其實剛開始,確實有些不適應,但時間一長,你就會發現,其實當所謂的漢奸,日子過得很舒服,再了不用擔驚受怕,晚上一覺能睡到大天亮。”路承周給閻明倒了杯酒,微笑著說。
“那些忘了祖宗的人,當然能心安理得的當漢奸。你是海沽人,難道就沒人背后戳脊梁骨?”閻明冷笑著說。
“下午,你應該觀察了審訊室的刑具吧,閻兄自認能堅持得住嗎?”路承周自顧自地喝了一杯,平靜地說。
“不就是死嗎?我不怕。”閻明堅定地說。
“既然死都不怕,那這杯酒,自然也是不怕的吧?閻兄一心求死,何不干脆醉死算了?或許,這種死法,才是最沒有痛苦的。”路承周笑了笑,又舉起了酒杯。
閻明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端起杯子,但他沒跟路承周碰杯,一揚脖子,一杯酒就進了肚子。
“豪氣。”路承周又給閻明倒了杯酒。
但他心里,卻暗暗嘆息一聲。
路承周所謂的勸導,只是例行公事罷了。
閻明如果一開始就喝酒,他還不會擔心什么,但勸了再喝,說明他的心理防線,其實已經減弱了。
“既然喝了酒,吃點菜又如何?就算是死,也要當個飽死鬼嘛。說不定,明天你再也吃不到這么好吃的東西了。”路承周又勸道。
閻明拿起了筷子,也沒望路承周一眼,自顧自的夾了塊紅燒肉塞進嘴里。
有了第一杯,就會有第二杯,閻明可能是想灌醉自己,喝得很快,到后面更是自己倒酒。
一壺灑,路承周只喝了三杯,剩下的全部倒進了他的肚里。
等喝了兩壺酒后,閻明的眼睛都變得迷離,很快就趴在桌上睡著了。
路承周推開門,讓手下將閻明扶了出去。
第八百五十一章勸導(3/3)。手機閱讀請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