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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一章疑問
第七百五十一章疑問
看到這封信,程瑞恩終于知道,他為何能出來了。
剛才那個陳新,只是一名話劇演員罷了。
他并不知道程瑞恩的身份,也不是什么匯豐銀行的職員,他只是演了一場戲,以“陳新”的身份,將程瑞恩救出來,隨后拿錢走人。
只是,對方的身份,信里沒說,程瑞恩自然也猜不到。
看完信后,他將信燒掉。
第二天一早,他就退了房,憲兵分隊對他的監視已經取消,程瑞恩終于消失在邵龍閣的視線之內。
路承周早上開例會的時候,問起了邵龍閣,關于陳仁的情況。
“主任,人已經放掉,基本排除抗日分子嫌疑。”邵龍閣匯報著說。
“什么叫基本排除抗日分子嫌疑?”路承周不滿地說。
陳仁是邵龍閣抓的,放的時候,路承周也交給邵龍閣負責。
“排除陳仁抗日分子嫌疑。此事怪我,沒有察明情況。”邵龍閣躬了躬身,一臉愧疚地說。
“能排除一個人也好,兄弟們辛苦了,把人都撤回來吧。”路承周沉吟著說。
“多謝主任體恤。”邵龍閣恭敬地說。
“路主任,宮琦益歡那邊的米什么時候能到?”石田秋夫這段時間,很關心社會局的宮琦益歡。
他雖然沒投錢,但路承周借了一萬給他。
按照路承周的保守估計,這一萬元,至少要翻四倍,就算還了路承周一萬的本金,他還可以得三萬元。
“我問過他,還在聯系山西的米商。”路承周說。
其實他比石田秋夫還急,秋山義雄想賣軍事物資,他還想著,等宮琦益歡這里賺個幾萬后,再想辦法把錢交給組織。
就算聯系不上組織,他也會另外找個地方,將四經路倉庫的物資轉移過去。
“還在聯系山西的米商?你等會過去一趟,看事情進展如何,如果他聯系不上米商,我來想辦法。”石田秋夫蹙起眉頭,他在山西也有同學和朋友,如果宮琦益歡買不到米,他可以去購米。
有石田秋夫這句話,路承周上午就去了趟社會局。
只是,他先是以火焰的身份,與社會局長沈竹光見了個面。
自從“火柴”離開海沽站后,路承周就以“火焰”的身份,繼續與沈竹光保持著聯系。
關于宮琦益歡想從山西買米之事,沈竹光早就向他報告過。
“宮琦益歡的米,什么時候能到海沽?”路承周在沈竹光面前,無需顧忌,有話直接問就是。
“短期內恐怕不行。”沈竹光苦笑著說。
海沽米商的一百萬元,已經到了宮琦益歡手里。
然而,宮琦益歡似乎對此突然之間沒興趣了。
“為何?”路承周詫異地問,此事宮琦益歡應該跟石田秋夫同樣積極才對。
甚至,宮琦益歡比石田秋夫更應該積極,因為他有十萬的傭金,再把這些錢投進來,馬上就能變成四十萬元。
“剛開始兩天,他還與山西那邊保持著聯系。但之后,好像就沒了聯系。”沈竹光搖了搖頭,有些疑惑地說。
“買不到米了?”路承周驚訝地說。
“這就不知道了。”沈竹光搖了搖頭,緩緩地說。
“此次宮琦益歡的購糧計劃,你參與了沒有?”路承周問。
沈竹光對宮琦益歡之事,似乎沒有太大的興趣。
“沒有。”沈竹光嘆了口氣,他倒是想參一股,但宮琦益歡沒有同意。
路承周很奇怪,宮琦益歡是社會局的輔佐官,整日與沈竹光待在一起,哪怕條件再苛刻,也不應該拒絕沈竹光吧。
與沈竹光分開后,路承周才以憲兵分隊的身份,正式拜訪了宮琦益歡。
宮琦益歡在社會局的辦公室,比沈竹光還要大幾分。
見到路承周,宮琦益歡有些意外。
他坐在辦公桌后面,想起身相迎,但身子剛要動,又坐了下去。
“宮琦君,山西的小米,何時能到海沽?”路承周朝宮琦益歡躬了躬身,問。
如果石田秋夫沒有參股,他還真不好來問。
可石田秋夫的身份,比宮琦益歡更尊貴,可以派路承周來過問這件事。
“我已經與太原的米商聯系,很快就能運抵海沽。”宮琦益歡笑了笑,若無其事地說。
“很快是多久呢?”路承周淡淡地說。
“最多一個星期。”宮琦益歡篤定地說。
“目前款付了嗎?”路承周又問。
“路君好像不相信我?”宮琦益歡聽到路承周不斷質疑,臉上露出不悅之情。
“倒不是不相信閣下,只是石田君一直很關心此事。”路承周淡淡地說。
他也投了一萬元,對路承周來說,這也是筆大錢,他還指望這一萬元,能迅速翻幾倍,好從秋山義雄那里,購買一批軍用物資呢。
對秋山義雄來說,軍用倉庫里的東西,哪怕再珍貴,也不過如此。
“此事,我會親自與石田君解釋,這樣吧,如果他晚上有空的話,我請他喝酒。”宮琦益歡平靜地說。
“那就好。”路承周沒有再多說,他畢竟是中國人,哪怕代表的是石田秋夫,可宮琦益歡要直接與石田秋夫聯系,他也沒辦法。
宮琦益歡只邀請了石田秋夫,并沒讓路承周一起去,他自然不能跟著。
回去后,路承周向石田秋夫說起了此事。
“宮琦益歡目光閃爍,說話總是避開重點,我很擔心,咱們投的錢會打水漂。”路承周滿臉憂色地說。
“這么多錢,他敢貪?”石田秋夫冷笑著說。
“那可說不準。”路承周淡淡地說。
“等晚上我與他見了面再說吧,你幫我定個地方。”石田秋夫說。
“在西湖飯店如何?”路承周說,西湖飯店他比較熟悉,而且那里來了位日本廚師,壽司做得不錯,還有從日本弄來的清酒。
最重要的是,如果石田秋夫和宮琦益歡密談,他有辦法能聽到。
在西湖飯店新裝修了一排榻榻米,如果是他訂的位子,完全可以將隔壁的房間也包下來,到時候要聽到隔壁的動靜,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行。”石田秋夫可不知道路承周動了監聽的心思,在他眼里,路承周是日本的忠實朋友,是可以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