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流民,茍爺正在訓練他們呢,見這群人一來先震暈數百人以做排場,當即勃然大怒。
“我日你姥姥!給我滾下來!”茍爺罵咧著,連劍都不御了,踏空而上。
見他持劍踩著空氣往數百米高空上跑,另外五名青衣修士莫名其妙。
“什么東西?連御劍都不會?”一名修士張口一吐,便是一道罡氣迸發。
茍爺冷著臉,沒有去躲,直到罡氣近在眼前,他才突然強行凝格了那道罡氣。
正是空氣墻特性的強行凝固,雖然一秒就崩潰了,但這一秒已經足夠茍爺擦著而過,來到了罡氣背后。
罡氣如劍,雖然有牽引鎖定,但如果目標在它背后,則掉頭過來,速度驟減,也就失了銳氣。
茍爺也是有修為的,扭身一劍迎上去斬擊,提起法力硬抗了這一下。
隨后身子一震,借助反震之力,頭也不回地繼續加速沖鋒!
“咦?”那修士歪頭,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別人這么化解罡氣攻擊的。
茍爺從東野伯玉那里了解了很多情報,剛才根據情報,純粹是憑借戰斗經驗,讓罡氣威力減弱,然后硬抗反借力加速。
“咻!”茍爺一劍斬來。
修士祭出一顆玉珠,纏繞著強烈的能量撞去。
哪知茍爺一笑,突然變小,成了一個小女孩!個頭一下子矮了好幾分。
修士大驚,怎么氣息都變了!這不是普通變化之術!
茍爺這一番變化,竟然暫時擺脫了修士的氣機鎖定,玉珠直接從茍爺頭頂上飛掠過去。
“不好!”修士暗道不好,他見對方只是元神期,自然沒有準備各種法術防御。
此刻茍爺驟然沖到眼前,他倉促之間只能法力灌注在手上去擋。
但他不知道,茍爺女武神狀態下,近戰冷兵器是有破裂屬性的。
修士手中青光當即崩碎,直接裂了開來,茍爺一劍削開了他半個手掌!
盡管內甲立刻承擔了這份傷害,但他近戰太差,還是被茍爺一腳踹下了飛劍。
“找死!”那白發青年沒想到自己師弟壓過對方一個境界,竟然還吃了虧,這才反應過來。
可他剛祭出飛劍射去,就見一人手持一根黑鐵幡揮來,橫砸在飛劍上!
咻得一下,就見飛劍瞬間消失!
“什么!我的劍……”白發青年大驚,可依舊沒有睜眼,心神掃蕩之下,卻是不知自己的劍哪去了。
那么大一個法寶,沒了!
他甚至感覺自己祭煉的法寶完全和自己脫離了聯系,仿佛不在這個世界中了。
可這怎么可能?定是被人收走了,還屏蔽了感應!
白發青年和其他修士都看出門道,大驚失色,連連退后。
被打下飛劍的那人也沒受傷,瞪了茍爺一眼,跳回飛劍湊到白發青年身邊道:“師兄!那黑鐵法寶有古怪!”
這還用說嗎!被那東西敲一下,偌大一把飛劍就那么沒了!
雖然白發青年飛劍多得是,可好生生一件法寶就這么給人收走了,還沒看懂怎么收的,足以教他們心生警惕了。
白發青年心眼瞧著來人,正是流民中唯一的元嬰期。
他當然是墨窮。
明知羽化宗會找上門來,他們自然做了一系列的準備,根據從東野伯玉那里得來的一些情報,琢磨了一些對付修仙者的套路。
其中一招,就是落人法寶!
貝斯特金屬一敲,法寶就穿越到地球了,直接落進總部研究基地九號倉庫。
別說這白發青年了,就算是仙人來了,恐怕也不知道法寶落哪去了!
“羽化宗清微山宮商羽……來此贖人。”白發青年朗聲道。
墨窮把玩著貝斯特小幡,撇嘴道:“贖人就贖人,何必傷人?”
宮商羽閉口不答,在他看來,這問題很無聊。
不過是震暈一些凡人,給這野修一些下馬威而已。
畢竟他們來這不可能灰溜溜地把人帶走就完了,墨窮等人揚言修仙者不得干涉世俗,還拿他們羽化宗的人以儆效尤,這他們不能一點反應都沒有。
此番下山來,不光要救出東野伯玉,還要把這些野修都捉拿回去交給宗門處置。
沒想到墨窮卻不在意他們的用意,反而質問他們為何傷人,宮商羽心想:這些野修如此看重凡人,莫非立規矩的事是玩真的?
他搖搖頭,干不干涉世俗他無所謂,他本就性子淡漠。若不是宗門有令,他都不想來救人。
只見宮商羽不說話,心神掃蕩全城,很快就找到了東野伯玉。
這一看不得了,東野伯玉沒了元嬰,正在喝著稀飯,看著書,一點也沒有走出門向他們呼救的意思。
“東野伯玉!還不出來見我!”宮商羽一念傳話道。
“師兄,我已不是修仙界人,只想靜頌道經,了此殘生。就當我死了吧……”東野伯玉說道。
宮商羽性格淡漠,見他不識好歹,這么多人大老遠來救他,他坐在那讀書,說什么了此殘生,頓時一句話都不想再跟他多說。
救不救他是師門的事,當即不再管他,只是朝著墨窮道:“我師弟的元嬰呢?”
來這之前,他們就了解到,野修之所以越級戰勝了他師弟,是因為用了什么藍白之道,攝取了師弟的元嬰。
所以師門這次才派他帶隊來,只因他精通音波功,他的音波功在心神攻擊上也有妙用。
還有一口小鐘在泥丸宮里坐鎮元嬰,敵人敢把元神探入他泥丸宮,他只需道音一轟就能重創對方的元神。
一般人根本不敢跟他心神對攻。
“滅了。”墨窮說道。
宮商羽當沒覺得有什么意外,其他師弟怒吼道:“膽大包天!敢壞我羽化宗門人的道行!”
墨窮搖頭道:“我不想跟你們口舌爭斗,你們帶走東野伯玉,只需發誓再也不干涉世俗,至此隱居山中只求仙道就行。”
“你說什么!”那大意被茍爺打下飛劍的修士不可思議道,心說這人說什么瘋話!他們是來維護師門顏面的,不是來丟臉的!
墨窮繼續說道:“如果你們非要武力解決問題,那也可以,我們各憑本事,只是我丑化說在前頭……”
“斗法歸斗法,一旦動起手來,你們不要波及無辜。如若不然,我只能讓你們名字上那絕仙榜。”
幾個修士莫名其妙,什么絕仙榜?
名字上那又能如何?記小本本嗎?怎么這么幼稚?
“修仙界哪輪到你立規矩!我便殺了又如何?”那大意的修士本就感覺落了面子,聽他這么說,竟然飛劍直取地上凡人。
墨窮急退一棍掃去,正是用手中凝塑成黑色鐵幡的貝斯特金屬砸上那飛劍。
“鐺!”
那殺氣騰騰的飛劍兀得一下就沒了!
只留下余音回蕩!
再看那貝斯特金屬,一點印子都沒有。
墨窮有堅不可摧的貝斯特金屬格擋,基本上只要是敲打得動的法寶,就能直接送進總部九號倉庫。
他又與敵人同為元嬰期,一般的攻擊,他還承受得住反震的法力,也就一些輕傷。
“嘶!”修士們不明其中原理,倒吸一口涼氣,直感覺墨窮手中的鐵幡厲害至極。
第二次了!狠狠一敲,法寶就沒了!
“這是什么寶貝!”那徹底感受不到自身飛劍的修士驚道。
墨窮笑道:“落寶幡,不管是什么法寶,被這小幡敲打,都得收去,再不是你的了。”
“……”眾修士面面相覷,眉心直顫!
這絕對是先天寶物!還沒聽說誰能后天煉制出這種神奇法寶!
宮商羽閉著眼睛,也極為訝異,心眼反復查看黑鐵幡。
看不出材質,元神之力也無法穿透,通體都是純黑色的金屬物質,形成一面黑幡,幡面上鏤空構筑著圖畫,還頗有玄妙。
他不知道,這圖畫,乃是墨家天志圖,蟠龍相交,陰陽交融,周邊星宿列張,龍紋左右各有‘規’‘矩’,頂上還有一只如日般俯瞰世間的眼眸。
小幡在墨窮周身飛舞,持續控制,他們也不能奪權,自然不知道這東西不是認主的。
“落寶幡……落寶幡!”六人都動心了,這法寶簡直聞所未聞。
如果真的無寶不落,那肯定是亙古之時的煉炁士才可能有的。
如今這樣的至寶,竟然在一個元嬰野修手中,簡直滑稽!
眾人都意識到,此戰無論勝負,此寶都將轟動天下。
野修妄圖立規矩,還不至于怎么樣,畢竟可以當做吹牛。但此寶現世,許久平靜的修仙界一定會被攪動起來。
什么也不用說了,墨窮劃得兩條道,他們必然選擇后者,什么發誓之后把人領走是不可能的。
“我還就不信了,什么法寶都能落!”
那修士再次祭出那顆玉珠,轟向墨窮。
這玉珠時刻放射著狂暴的能量,恐怕可以一路轟穿山脊,粉碎金石。
墨窮全神貫注,手握鐵幡迎面敲打,那小幡仿佛球拍似得,當頭拍下,就見那狂暴的能量一震,只留下部分殘留震碎墨窮的衣袖,光華一掃,手臂頓時鮮血淋漓。
但看那玉珠,消失無蹤,敵人再失去一件法寶。
修士不驚反喜,他并不是頭鐵,而是非要看看這法寶是不是什么都能收走。
自己這玉珠是師尊給的,算是上乘的法寶了,卻還是被收走,可見那落寶幡的厲害。
更可喜的是,墨窮雖然收走了法寶,但自己也受了傷,被玉珠的打傷,也沒有內甲浮現,說明墨窮沒有抵消肉體傷害的寶甲。
能受傷就好辦,落寶幡再厲害,墨窮也終究是個元嬰期而已。
而且似乎落寶幡,必須貼身攻擊,不能飛出去遠遠地收取別人法寶。
如此,墨窮縱有至寶在手,也不可能戰勝他們六個。
“你這家伙,真是趕著上絕仙榜啊,墨窮……他的元嬰我要了!”茍爺奶里奶氣道。
說著,莊園里突然飛起一坨不可名狀之物,無法描述其形態,也看不出其材質,更甚至,連它是什么顏色的都看不出來!
可那東西又確確實實在那,直教人懷疑自己的眼睛。
宮商羽猛然間驚得睜開眼睛,死死盯著那不可名狀之物,眉心直顫。
“那難道就是絕仙榜?絕仙絕仙……伯玉師弟的元嬰就是它收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