蚍蜉不僅可以撼樹,還能黯日。
作為第一位使用使徒體系的人,他所領悟到的東西,統統也由亞當斯領悟到了。
驅動之法、構裝體的創造之法,也都被發明出來了。
完全從無到有,即便是再天才,也不可能一蹴而就,直接給出一套成熟的體系。
那根本不現實。
但神其實就是一個引子,亞當斯本人雖然不知道如何踏入自己的體系,但是他成神時所具現出來的圣衣,卻是個成例。
起始的道理,便在其中,關鍵是,如何從它身上找出來。
就像是還不存在修仙者時,已經出現了一件元神法器。足夠天才的人,便能從它身上得到啟發,繼而掀開一個全新體系的面紗。
蚍蜉便是如此,他成功進入了圣衣的內心世界。
一套戰甲有內心世界?莫非是器靈?
得到亞當斯傳授的墨窮,很快理解到,這不是什么器靈。圣衣沒有自我,它也沒有情緒。
有自我的是人,有情感的也是人,圣衣的內心世界其實只是一面鏡子。
它映照著人的情感,人的渴望,人的依賴……
內心最強烈的東西,便會通過圣衣化為真實的力量。
說白了,這是一種修心靈的道。內心世界、意志、情緒這種東西,并不會幫助靈魂,也不會讓精神力變強大,更不會令肉身強壯、生機沛然。
如果沒有圣衣,心靈再強也沒有意義。
反之,堅定地相信圣衣可以動,那么圣衣就可以動,堅定地相信它硬如鋼鐵,圣衣便可以硬如鋼鐵。
這種心靈加持越強烈,情緒越旺盛,圣衣的力量就越強。
當然,前提是,圣衣蘊含了足夠的能量。
也就是說,心靈不能直接當能量用,它也不能憑空變成現實的物質,它只是一種修正力而已。
至于能量來源,有兩種,一種是圣衣自帶的,在制造它時,就儲存了能量,后天緩慢地輸入也可以為它充電。
另一種,則是來源于神,強大的信念,可以從娜爾·亞當斯那里,抽借來能量。俗稱爆種!
但這必須是內心瞬間地超越自我才能做到,與心靈有多強沒關系。
無論修心者有多強,如果不能突然爆發出超越極限的強烈情感,那么就不能抽來能量。
此時的這件圣衣,就是亞當斯的法則具現物,里面的能量足有一百六十萬太陽之多。
它就是所有爆種者的‘借貸中心’。
不過,直接融合這件圣衣的話,就可以不必考慮能量不夠的問題了。因為融合者用的直接就是‘國庫資源’,這都還不夠,那就沒辦法了。
圣衣,只是構裝體的一種,也是最簡單的一種。
它只是一套戰甲而已,它并不比網店包郵的鎧甲高明多少。
之所以有構裝體的功能,乃在于內嵌了破碎之心。
所謂破碎之心,其實就是心靈的碎片,玄妙至極,是整個使徒體系的根本。
在自然側,這就是扯淡,心靈有個毛的碎片?
但是神秘側可以有,娜爾·亞當斯成神,便讓神秘側眾多體系之中,多了一條心靈可以剝離出碎片,賦予構裝體內心世界引擎的自然規律。
或者說,世上本可以沒有神秘側,正是有信息后天地往上添加新的自然規律,這些規律合起來叫做神秘側。如果添加的,是絕對的,凌駕于自然規律的,那么就是絕對特性。具有這個特性的東西、概念、場景、事物便是收容物。如果這個承載特性的收容物體就是宇宙本身的話,那么它便是通用特性。
蚍蜉正是溝通到了初始神·圣衣里的破碎之心,繼而得到啟發,借助圣衣的力量,造了使徒·泰坦螻蟻。
此刻墨窮眼前,巨大的,一點也不像螞蟻的螞蟻,就是灌注了蚍蜉自己的破碎之心。
這是另一種構裝體,使徒。
它是內心最強烈的寄托所具現。它可以親自操控,也可以自行戰斗,使徒是可以有智慧的。
至于它的力量,來源于構建者的幻想,當然,它并不能幻想出世界上沒有的戰斗方式或效果。
反過來,只要世上有,并且該構裝體的能量以及構建者的信念足夠的話,哪怕不知道某種效果的原理,也可以直接讓構裝體具備。
比如御劍之術,一個人根本不知道怎么御劍,更不懂修仙,完全沒見過人御劍。
但是他想象到了,并且內心對其有強烈的渴望,然后這種渴望的東西,客觀上真的存在。那么他便可以給構裝體加載上這個能力!
堅定的意志,強烈的信念,熾熱的情緒,廣泛的見識,龐大的腦洞,賭上一切的渴望,舍棄一切的覺悟。
以上便是成為一名強大使徒行者的要素,而社員竟全部具備。
該說不愧是亞當斯成的神,這種隨機成神,隨機的是本源能量豐度。
但是體系,貌似是盡可能契合成神者的。
亞當斯,恰恰是最適合這套體系的那種人,他不光具備以上的要素,還有著卓越的心靈天賦,可以主動分裂人格!
他能分裂多少種人格,就能同時融合多少套圣衣,同時駕馭多少具魔偶,同時擁有多少種使徒!
“哈哈哈!原來是這么用的!”
亞當斯按照瞬息明悟的方法,剝離出自己的破碎之心。
隨后從自身本源中抽調能量,制造了一名使徒。
他的使徒不是個生物,而是一支普普通通的笛子。
原來亞當斯心中的寄托,是音樂。
使徒可能是渴求的夢想,可能是強烈的依賴,也可能是最珍視的東西。
亞當斯的夢想是藍白事業,所以那個具現不了,這只是個超凡體系而已,完全理解不了絕對特性那種東西。
所以使徒具現的,是內心依賴的音樂。
亞當斯看向墨窮,一身深邃如天宇的黑色戰甲幾乎包裹了墨窮全身,唯有腦袋顯露在外。
“哇,你的內心充滿黑暗嗎?”亞當斯打趣道。
墨窮嘴角微動道:“難道蚍蜉的內心一片灰色?”
顏色并不代表什么,徹底融合圣衣后,反應出來的顏色僅僅只是他最喜歡的顏色。
想反映其內心世界,要看他的使徒。
“嘩!”墨窮的手中,綻放出紅光,不多時,凝聚出了他的使徒。
一把弓,一把樣式樸素無華的弓,與還是學生時代時所用的那把手工自制弓一模一樣。
當年也正是那把弓,射日的一箭,開啟了他的收容生涯。
“既不是夢想,也不是珍視的東西嗎?”墨窮一笑。
這把弓并不代表什么,它只是墨窮最喜愛的運動。這是優先率很低的信念之物,只有排在前面的信念之物無法做到,才會輪得到它。
如此意味著,墨窮的夢想,與他所依賴的東西,都無法被使徒體系理解。
他的夢想是終結收容時代,小小神秘側,又如何能涉及到那種層面?
墨窮的使徒雖然是一把弓,但他真正欠缺的,是強大的箭。
“這把弓,便是為創造和使用任何箭而存在的。”
“我的使徒,便是我執行力的補缺!”
墨窮說著,彎弓控弦,弦上無箭,但隨著他拉拽弓弦,堅定的信念直接在弓弦上生成了一把紫色的仙劍。
不過他引而不發,紫色仙劍開始變化,又形成一面杏黃色大旗。
墨窮搖搖頭,黑色的瞳孔微微閃爍,弓弦上的大旗又開始發光發亮,殷紅色的等離子流光閃耀輪轉,竟又變成了一根等離子光劍。
光劍的能級不斷拔升,里面流轉的光芒令人心悸。
他想了想,光劍突然變成白色,化為球狀,高速旋轉,這竟是一顆足球大小的中子星。
隨后它黯淡下去,直至什么也看不見,仿佛時空中的一塊被剪掉了一樣。
黑洞,一顆視界比綠豆還要小的黑洞,此刻正懸在弓弦中央。
墨窮拉著弦,根本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仔細看,就連周圍的空氣也沒有受到影響,似乎它只是虛幻的影子而已。
然而,當墨窮驟然松開弓弦,黑洞被激射而出時,它似乎才真正的成為實物,周圍的空氣頓時如墜入深淵般,被吞噬而入。
就連墨窮本人,都被這顆黑洞拖拽了一下。
好在墨窮此刻已今非昔比,身著黑暗圣衣,直接暴退,掙脫了吸引力。
再看黑洞,急速飛掠,如炮彈般直轟……泰風。
只要世上存在的箭,他的使徒就可以把它放在弦上,并勁射而出。
這方面,墨窮的心靈可沒有桎梏,他從來就理所當然地認為……
萬物皆可為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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