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白社

第六百二十六章 黃金血河

看到那巨大的心臟,姜龍心里咯噔一下。

他距離黃河畔還有二十幾里,這么遠還能看到如山般大的東西,可見其龐大。

那心臟突兀出現,也就是在墨窮驚呼臥槽的時候冒出來的。

“諸位,一顆目測約四千米高,五千米長的‘黃金心臟’橫在黃河上。”姜龍說道,將畫面傳給眾人。

亞當斯驚疑道:“心臟?”

“是的,突如其來,墨窮和車蕓,很可能被那東西撞擊了。”姜龍道。

“姜龍你盡快趕到目的地,茍爺你把所有人調過去封鎖現場!”亞當斯說道。

他人在大都,一時間趕不過去。

不過茍爺那邊人手肯定也不夠,心臟這么大,想要封鎖消息,光憑豫州錦衣衛暗部二百人絕對不行。

他打算找忽必烈借一支軍隊,殺出重圍。

封鎖黃河北岸的消息,以及禁止普通人靠近。

這么大的黃金心臟還在跳動,說它擺在那什么影響都沒有是不可能的。

姜龍二話不說,跳下牛車就往心臟方向跑,騎牛遠沒有他跑得快。

隨行的憨厚大漢也被那心臟驚呆了,見姜龍一溜煙跑沒了,連忙把牛車卸掉,跳上老牛背就追。

“真人!真人!”

此人正是鐵憨,家中老母叮囑他跟隨姜龍,哪怕姜龍不同意,他也一路跟著走。

眼看姜龍加速離去,鐵憨感慨著真人之神速,又銘記母親囑托,還舍不得把牛扔在這,便騎牛追趕。

可惜騎牛哪追得上姜龍,過了一段平原,鐵憨已經失去了姜龍的蹤影,一路見到人就問,但別人也沒空理他,都被突然出現的黃金心臟驚駭到了。

“不好啦!黃河改道了!”北邊有人呼喊著跑來。

平民對于這心臟哪來的并不關心,就是天上掉下來的唄!是什么神仙鬼怪的,都沒有它堵了黃河,致其改道事大。

很多人收拾了一下,就把家中小孩放在車上,背著老人往高處走。

鐵憨一路往北,旁人還一個勁地阻攔。

“傻子別過去了!北邊有僵尸啊!”有人說道。

鐵憨楞道:“真人說了,僵尸都是謠言。”

“反正是怪物啊,這黃金山出現的時候,天崩地裂啊!”

“山上還有黃金色的洪水往下沖,我兄弟被山上流下來的黃金山洪一沖,當場成了肉醬。”那人越說越激動道:“本來腦袋都癟了,骨頭全碎,結果他吼叫著爬了起來,我親眼看到他臉上冒出肉芽,眼睛鼻子又長好了,骨頭渣都自己拼了起來。”

“他吼聲震得我心直顫,差點把我吼死在那里,我好不容易才逃了過來,那邊現在一片澤國。”

鐵憨搖搖頭,別的他不管,他就知道要去找到姜龍。

見那人說話語無倫次,騎著牛繼續北上。

黃金心臟隨著他越發接近,也顯得越發的高大。

接下來已經沒有人跑回來了,似乎能跑回來的早就跑了,而別人聽逃回來的人訴說各種天災般的場景,自然也不敢過去。

恐怕也就鐵憨還跟個傻子一樣往北邊沖,來到山下,他被一片沼澤攔住了去路。

黃河是朝北邊改道,但‘黃金山’上的水卻是往南邊沖的,山下的黃土被沖刷出了無數條河道,每一條河道都沒有沖出太遠,大約十幾二十米就形成一個黃金色水洼,或大水塘。

同時這片區域的空氣,也令人感覺到強大的阻力和摩擦力,鐵憨的呼吸極度困難,肺里如同灌了鉛一般。

鐵憨胯下的老牛,也哞哞哼了幾聲,往前走幾步,就轟然倒下了。

“啊!”鐵憨摔在一條黃金河道旁,左手插進了液體里,這才知道這黃金色的液體有多厲害,沉重無比,比水銀還重。

液體如同鼓動的鐵錘,借助一股從山上涌下來的勁頭,就把鐵憨的手骨頭沖斷了。

他汗如雨下,痛得五官扭曲。奮力想把左手拔出來。

可這液體的摩擦力太大了,他感覺自己的手像是砌在了墻里,每用力往外扯一點,都像是在刮他的肉一般。

正在他不知道如何是好時,池塘里似乎有一只手拽住了他,頓時鐵憨好不容易快拔出一半的手,又沉了下去,直沒到肩。

總算,他沒有徹底掉進池塘,臉頰貼著黃金液體,被沖刷掉了半邊腮幫子。

“嘶……”鐵憨痛得直抖。

卻見一只手,突然從池塘里伸了出來,直接抓住了岸邊,一用力爬出一人來。

這人渾身赤果,表皮細膩富有光澤,鐵憨瞥了一眼都沒瞧見毛孔。

爬上來的同時,狂吸一口氣,似乎好半天沒呼吸了一樣。

呼吸聲猶如拉風箱,沉重到都攪動出可見氣流來。

見這人上半身趴在岸上,鐵憨伸出手想借把力,可轉念一想:人家好不容易爬上來,我這一拉不就害了他嗎?

想到這,他手就又縮回來了。

結果這一耽擱,鐵憨也終于撐不住,被涌進池塘的洪流所帶來的沖力,拖進了河里。

他慘叫著,卻爬不起來,手腳泡在液體里,阻力大得驚人。

這時那人已經安全爬上了岸,正回過頭看著他發呆。

鐵憨見他安全,連忙喊道:“救我!”

怎料那人還在發呆,驚懼地看著河水,似乎受夠了它的折磨,生怕又被沖進去,不敢伸手去拉一把鐵憨。

鐵憨絕望地在池塘里掙扎,全身筋斷骨折,身體內外都仿佛燒了起來。

“啊啊啊啊!”

他難受地狂吼,只覺得身體又酥又癢,又麻又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他覺得自己要窒息而死時,終于感覺自己好像能動了,液體仿佛變成了普通的水一般,手腳可以隨意滑動。

于是他立刻扒拉著往岸上爬。

“哥,你干嘛不救俺啊?”鐵憨深呼吸兩口氣說道。

但是卻沒人回答,鐵憨偏頭一看,就見岸上一條肌肉猙獰的金毛犬,正在啃食那人的腦袋。

那人似乎還沒死,手腳還在掙扎。

鐵憨大驚,連忙爬上岸沖上去,并大吼地驅趕那條惡犬。

惡犬根本不怕他,背上的毛突然炸起,噴出氣浪來。轟的一聲,如同噴氣加速一般,它按壓那人的力道變得更大了,爪子直接將人的腦袋深深按在地里,按出了一個坑來。

那人腦袋徹底稀爛,終于死透了,再沒有掙扎。

鐵憨見到這一幕,驚駭至極,可身體卻已經停不下來了,他全力沖上去的,此刻就感覺身體跟要飛起來似得,撞了上去。

“轟!”

一人一犬撞成一團,鐵憨心說上都上了,跟它拼了。

很快他發現,自己變得精力極度旺盛,身上的肌肉也比以前更有力,更緊致,骨頭也又粗又大,一拳下去能把地上砸出一個碗大的坑來。

那惡犬也很強壯,鐵憨表示這輩子沒見過這么肌肉明顯的狗,而且牙口十分鋒利,一口下來能把他的骨頭咬個對穿。

可是鐵憨覺得自己身上一股股地精力往外涌,雖然皮膚光滑地看不到毛孔,但只要想,一股可怕的力量能夠直接透出體表,轟擊空氣,或反向施力加持手臂沖擊。

鐵憨瘋狂地捶打,拳頭越打越重,最后砸飛了狗牙,打爛了狗臉,將惡犬按在地上,拳頭連綿不斷跟揍沙包似得砸下去。

惡犬被揍得鮮血淋漓,眼神中流露出哀求的神色,但鐵憨卻罵道:“你這孽畜,怎敢吃人!”

“轟轟轟轟!”鐵憨拳頭不停地砸,等惡犬稀巴爛時,他都半截身子陷進土里了。

這片土壤都被他震得松松垮垮,如同被犁過一遍似得。

鐵憨見打死了惡犬,屁股一跌坐在地上,喘著氣看向四周。

就見不知何時,這里已經有許多動物在晃蕩,水洼上有躍動的魚,有踩著黃金液體亂竄的黃鼠。

還有看似是家豬,卻奔跑如飛仿佛是一匹野馬。

當然,還有一個個沒了衣物,清潔溜溜的壯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