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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慈典憂慮的看著凌然。
他倒不擔心手術,左慈典相信,以凌然的能力,他是絕對不會讓病人死在手術臺上的。但是,左慈典不知道其他醫生會如何評價凌然的做法。
顛覆性的設計和操作,帶來的往往是顛覆性的結果,有時候是對成果的,有時候是對發起者的。
而在手術室以外,此時還以好奇和玩笑為主。
任何行業,到了頂尖,都是金字塔式的。
全國從事肝膽外科的醫生不知凡幾,但能做到獨立切肝的,基本已被各種協會學會的攏起來的。可以說,一名肝膽外科的醫生,從中國的南邊到北面去開會,見到的也都是熟面孔,大家只是換個地方休閑聊天浪費廠商的錢罷了。
凌然可以說是異軍突起的切肝人了。
昌西省再怎么貧瘠,那也是有數千萬人口的大省,尤其是云華市,上千萬的人口,每年要切肝的人總是不少的,幾名全國知名的飛刀選手,總是少不了到云華來打個轉。
凌然的出現,徹底的改變了國內肝膽飛刀的生態,單就這一點來說,已經足夠大家關注了。
唯一的好處,也就是醫生這個行業,不用像是工業企業那樣打生打死。好醫生的手術都是做不完的,搶著做的情況更是少見,大家更多的還是好奇凌然本身。
將常規的肝臟切除,做成非常規的送檢式的肝臟切除,要說看笑話……看笑話的心理也得是有的。
“要是我,現在就多切兩厘米,然后縫合關腹,送病人去icu,免得把自己的證都給丟了。”鮑教授坐在東科的會議室里,突然嗤笑了起來。
旁邊幾名醫生都看向鮑教授。
東科醫院不似公立醫院科室齊全,所以,他們聚集起來的醫生都盡可能的拓寬覆蓋,一名眼科,一名骨科,一名腫瘤科,一名主玩肛腸的普外,一名主玩胃腸道的普外……幾名醫生聚集起來,還得是鮑教授在肝膽外科方面最權威,他說話,大家就都聽著。
鮑教授也挺有滿足感的,笑呵呵的道:“你們其實也能想得到,凌然這是第二次送檢了,那如果送檢回來的癌變組織邊緣清晰,那就不用說了,算他厲害。要是不清晰呢,肯定是要做第三遍的是吧。”
“那肯定,都等了這么長時間了。”
“第三遍送檢,可以肯定是來不及等送檢結果了,只能切完了就關腹,然后回去等消息。”鮑教授搖頭:“這都是給自己找事情,把手術臺上的事分,放到手術臺下面去解決,真當戚家人是那么好說話的?”
“不好說話?”
“你家有礦,好好說話的時候,口氣也不一樣的。”鮑教授撇撇嘴,道:“戚玉泉兩個兒子兩個女兒,就沒有一個省油的燈。給錢的時候給的痛快,走的時候就不是了吧。”
鮑教授向孟杉笑笑。
孟杉微笑:“他們是把剩下的錢要回去了,那也是他們會員卡上的錢。”
“看看,有錢人充到會員卡里的錢,享受了優惠以后,人家還好意思要回去的。”
“也是咱們沒完成許諾的事。”孟杉輕松的說了一句。東科的日常事務都是他管著的,允諾退錢也是他做的決定。
鮑教授語氣里聽不出態度,道:“那就看看這個凌然能不能完成嘍。”
鮑教授對自己的判斷是非常自信的,也不可能不自信,肝癌手術他也做過百多例了,也想過搞點新東西,不過,那是剛剛40歲出頭,年輕氣盛的年紀,做出的判斷,大部分都是錯的,就好像娶的老婆,找的小三,遇到的情人,嫖過的小姐……連小姐都貴了!
“年輕人不懂收斂,就是這樣的結果。看他這次切的,還是保守了,再來一個邊緣不清晰的,一下子就進退不得了。”在東科主做肛腸的普外醫生也倚老賣老了一句。
喜歡到私立醫院的醫生多是60歲出頭的老頭子,50多歲的醫生,若是技術還行的話,多數還對科室主任的位置有點希冀,65歲以上的醫生,多數也做不動手術了,就是60歲出頭的老年醫生,做不到大主任的,很容易就被私立醫院勾搭去兼職了。
孟杉則屬于背水一戰型的,莫名的,孟杉忽然覺得自己應該理解凌然目前的處境:“凌然這樣的年輕醫生,估計在云醫也備受排擠,中國人么,總是槍打出頭鳥,尤其是醫院這種地方。他這次要是能做成了,估計能出口氣,也給自己長口氣,做不成的話,也不一定條件更差。”
“可以拉到東科來?”鮑教授笑呵呵的,又道:“價格也別給開太高了,別看他現在全省到處飛刀,那是有云醫的加成在的,離開云醫了,他也就是那么回事,不如給個低工資,然后提成賺錢去……當然,得他這次的手術差不多點,病人要是死在手術臺上,那啥都不用說了,給個底薪估計都要來的……”
叮鈴鈴。
手術室里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巡回護士一言不發的走了過去,接起電話:“喂,1號手術室。”
只幾秒鐘,巡回護士就放下了電話,再抬頭的時候,已是臉上蘊了喜色:“邊緣清晰。”
呂文斌不能置信的瞪大眼睛,就好像看到了一只完美的翹臀或肱二頭肌似的,問:“邊緣清晰?意思我們把癌變組織切干凈了?”
巡回護士沒回答,這可不是她需要做的事。
“關腹了。”凌然提醒了一句,卻不是真的關腹,而是開始了收尾工作。
呂文斌愣了愣,再趕緊跟上做。
手術室里,寂靜的像是捉奸現場。
只見凌然將切口對縫,肝切口自然而然的形成一條直線,這說明唇角設計的非常好,才能有此效果,急診肝切除是無論如何,也得不到這樣的切口的。
望著完全合并的切口,手術室才猛的喧嘩起來:
“切干凈了?”
“運氣也太好了吧!”
“這可能是運氣嗎?切那么短。”
“許是從病理上看出來的。”
“你看出來一個給我瞧瞧。”
云醫示教室……
生理示教室……
東科會議室……
云華大學報告廳……
懂行的盡皆愕然,沒那么懂行的,也被灌入了滿腦子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