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有毒

113 上元觀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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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上元觀燈

113上元觀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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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的上元節終于來了,和南宋的臨安城比起來開封確實更熱鬧。因為它大,街道也更寬闊,熱鬧起來真有點巴西狂歡節的勁頭兒。

滿街都是人,天還沒黑沿街的商戶、住戶、政府機關就忙不迭的把各自懸掛的燈籠點了起來,就好像今天的燈油都免費似的。

駙馬府也一樣,不光要點燈,還得盛裝出行,因為駙馬兩口子受到了大宋皇帝的邀請上東華門觀燈。

這要放在后世,就是受邀與****一起登上天安門城樓的待遇,所以必須早去,總不能皇帝都到位了駙馬才姍姍來遲,這也太不懂事了。

所以洪濤盡管很煩穿得這么窩窩囊囊,脖子上還得掛著個狗牌,但也半個不字沒說,像具服裝店里的塑料模特似的,任憑幾個女人一頓折騰。然后面無表情的上了馬,在兩隊禁軍的保護下浩浩蕩蕩殺奔西華門。

現在洪濤有了腰牌可以隨時進入皇宮,除了內朝之外隨便走。既然是去東華門,那從西華門穿行最近。

繞行也不是不能,那恐怕就得再提前一個時辰出門了。這一路要經過開封城內最熱鬧的兩條街道,想一想都讓人頭疼。如果光是騎馬也就罷了,后面不是還有公主的車嘛,堵車這個詞兒肯定也不是后世才有的。

就和后世里參加重大活動差不多,車馬是不能太靠近會場的。按照身份不同,停車場的距離也有差別。

駙馬的等級在皇親國戚里并不是很高,但架不住長公主有個很疼她的皇帝哥哥,所以洪濤也跟著沾光。他可以騎著馬一直走到東華門下,算是距離會場最近的停車場。

本來洪濤以為自己提前了一個小時抵達已經很低調了,沒想到此時的停車場里已經快滿了,到處都是豪車,規格一點不比自己這匹御賜的棗紅馬次。

既然是豪車,不是用來作戰的坦克,車的性能就不是主要,外觀、內飾才是重點。從這兩點上來講,洪濤這匹御馬就很不夠檔次了。

宋代的富貴人家和高官還是比較愛顯擺的,他們不僅喜歡好馬,還要弄一具好鞍。什么鞍具算好鞍呢?必須是原州產的。

原州隸屬于秦鳳路,是北宋最靠西北角的省份,和西夏交界。大概位置嘛,洪濤還沒太搞清楚,因為宋代的地圖比例尺有點失調。估摸著應該是在蘭州以西300公里左右,差不多算是后世甘肅和寧夏交界的區域。

先不管它到底在哪兒吧,原州人最善于制作馬鞍。鐵銜、蹬,水繩、隱花皮,作鞍之華好者,用七寶鈿廁,費直數千緡。

這是長公主的原話,別的需要蓮兒給翻譯,但最后一句洪濤聽明白了,高檔的原州馬鞍價格是幾千貫!

一具馬鞍就頂飛鷹社和寶繪堂大半年的利潤,洪濤是真不太明白好在哪兒,難道說騎上它可以增加馬術屬性?

但光有原州馬鞍還不算豪華,上面得加個墊子。冬天用毛的,叫紫線座;夏天的用藤編的,曰阇婆篻。不管是軟墊還是草席,沒個百十貫也拿不下來。

洪濤的馬鞍也是原州的,據說價值300多貫,只能算是名牌里的掃街貨。這還是原來駙馬置辦的,如果讓他自己買的話估計連10貫都舍不得花。真沒必要,假如以后需要長途騎行,說不定還會關注關注。

和洪濤一起下馬的還有個五十多歲的高大男人,看穿官職也不小,具體有多高洪濤也看不出來,索性就不打算上去見禮。

“來人可是駙馬王詵?”但人家并沒打算就這么睜只眼閉只眼的過去,一聲高喝硬生生把洪濤釘在原地。

“呃……不知老大人如何稱呼……”被人直呼名并沒什么,宋人也不是逢稱呼必須叫字。一般來說長輩、領導稱呼晚輩、下屬都可以叫名,不算失禮。

平輩之間關系比較熟的也可直呼名,當然了,稱字也不是不可以。這位的年紀肯定是長輩,官職也不會低,洪濤只好抱拳行禮。

“有聞駙馬患了失心瘋,不想連人都認不得,也罷……哼……”

老頭一看就是個不茍言笑的古板脾氣,明知道駙馬瘋了可依舊不打算原諒,袖子一甩昂首挺胸的走了,路過洪濤身前時連眼珠都不帶錯的,就像身邊原本沒人。

“他是誰?”這種局面洪濤早就預料到了,為什么元日的時候不愿意陪公主回娘家,不就是不愿意去遭這個罪嘛。

既然已經有了思想準備,洪濤還是挺能裝孫子的,你看不見我、那我也看不見你,都看不見自己才好呢,全省事了。

“龍圖閣直學士、知永興軍呂微仲……呂大防!”高翠峰比富姬稍微強點,但還比不上蓮兒的翻譯水平,看到駙馬皺眉了才想起這位不喜歡聽別人的字,只愿意聽名。

“藍田四呂的呂大防?”洪濤有關歷史的知識非常散碎,用只知其一未知其二來形容非常恰當。比如說這個呂大防吧,有關他的詳細情況洪濤記不住多少,但藍田四呂的稱號卻很清楚。

為啥呢,因為后世他去藍田旅游過,基本每個旅游景區都會把和當地沾邊的歷史人物當做噱頭,洪濤就是從旅游手冊上看到的。

所謂藍田四呂就是說古代當地有個姓呂的一門六個兒子,大忠、大防、大鈞、大受、大臨、大觀。結果其中五個兒子學習都非常給力,全考上了北大清華。

很厲害吧?別忙,厲害的還在后面呢。這六個兒子里除了老四死的早之外,其余有四個大學畢業之后全當了官。

老二大防最高做到了宰相,其他三兄弟官不大,可在學術方面各有建樹。反正呂家四兄弟誰都不是碌碌無為虛度一生,這恐怕比一門四進士還厲害點。

“正是……有句話學生不知當講不當講……”高翠峰并沒為駙馬想起了往事而高興,反倒有些吞吞吐吐。

“有話就說!”洪濤琢磨著肯定又是要提醒自己注意禮節之類的,剛才和公主分別時就已經被叮囑了一大堆,再聽聽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