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自古因果最難了!(為唯吾弒神加更)
第十八章自古因果最難了!(為唯吾弒神加更)
程昊的話音落下,采兒的臉色頓時煞白一片,整個人似乎是蒙了,淚眼朦朧,梨花帶雨,煞是惹人憐惜。
“大叔,你不肯要我嗎?”
程昊心里有些不忍,畢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他本不想如此決絕,但一想到日后要娶妻生子,他心里就堵得慌,這種感覺,比孤獨還要令他難受。
“嗯!”
最終,程昊還是點了點頭,做惡人那就做惡人吧,總比害了人家姑娘一輩子要好。
藍老板怒不可遏的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程昊的鼻子開口大罵。
“姓程的,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成了畫仙,便翻臉不認人了?!你想想你落魄的時候,是誰每日為你爺倆端茶送飯?如今攀上了仙人的高枝,心里是不是惦記上了仙女,看不上采兒這凡夫俗子了?!”
程昊沉默不語,任憑藍老板如何喝問,就是一言不發,氣的對方連連拍桌子,若非是顧忌仙人的法旨,他都想沖上來將程昊狠狠的痛揍一頓了!
“爹爹,別說了,咱們回去吧!”
采兒擦了擦眼角的眼淚,拉著父親的胳膊走出了門外,臨出門前,她轉頭深深的看了一眼程昊,似乎要將他的相貌深深的烙印在心里。
送走采兒父女二人,程昊在店門口站了許久,他不知道自己做的究竟對不對,但他,真的不想耽誤了人家女孩的一生。
這一夜過得似乎頗為漫長,最終,程昊靜靜的坐在書桌前,拿起畫筆,開始慢慢的勾勒起他夢境中的仙山以及各種人物,只有這樣,才可以讓他的心境,逐漸的平復下來。
翌日清晨,外面的大雪已經停歇,程昊簡單的洗刷之后,便打開了店鋪。
吱呀!
在打開店門的一瞬間,程昊頓時愣住了。
只見在店鋪外,排了長長的隊伍,隊伍中人人喜氣洋洋的,一個個身上系著紅布條,肩上扛著被褥家具等物事,個個翹首以盼的觀望著。
在程昊打開房門的瞬間,一陣陣道喜聲從四面八方傳來,熱鬧的場景,頓時如同婚禮現場,吸引了不少人的關注。
“恭喜程老爺,賀喜程老爺!”
在一陣陣道喜聲中,排在前列的幾人,抬著被子褥子什么的,笑呵呵的對著程昊點了點頭,隨后在他懵逼的眼神中,走進了店鋪內。
“這是什么情況?”不僅程昊懵逼,周圍的鄰居們,此時也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
“你還不知道吧?據說今日是程老爺迎娶采兒姑娘的大喜日子,這些人啊,都是采兒家雇來抬嫁妝的!”有知道小道消息的商販小聲講解道。
“這也太簡單了吧,既沒有迎親隊伍,也沒有喇叭樂隊什么的,你看程老爺連新郎官的官服都沒穿呢,就這么迎娶新娘過門?”有人感覺既沒酒席,也沒有迎親儀式,這也太寒酸了吧?
“切,你們懂什么?人仙程老爺是畫仙,那是仙人般的人物,豈能與咱們凡夫俗子一般?”
“就是就是,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程老爺一向喜靜,不喜歡大張旗鼓,今日來了這么多人,已經算是破例了呢!”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藍采兒一身大紅袍,既沒有八抬大轎,也沒有戴紅蓋頭,就那么在眾人的注視中,旁若無人的從藍家走出,隨后神色自若的來到了程昊的身前。
“采兒,你搞什么鬼?”程昊臉色沉了下來,想發火,但卻又忍住了。
“諾,今日我藍采兒就算是過門了,以后生是你程家的人,死是你程家的鬼,是生是死,全憑大叔你一言決定!”藍采兒似乎根本沒有看到程昊臉上的不渝之色,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看起來頗為開心。
“咱們進屋說!”將藍采兒拉近屋內,程昊壓低了聲音質問道:“我昨晚說的已經很清楚了,你不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明白啊?可那又如何?”采兒神色不變,一身紅袍的她,比之往日更添了幾分嬌艷,身段妖嬈,肌膚如雪,看起來有種令人心驚動魄的美。
“我們可是有婚書的,之前李老爺在世的時候,你也沒有提出不同意見,不論是在官府那里,還是鄰里鄉親間,咱們都是被認可的合法夫妻,我今日過門,又有何不可?”
“你”程昊一時氣結,眼眸不由自主的瞥向了書桌上,心中似乎在盤算著什么。
“怎么,是不是在盤算著寫休書休了我?”采兒頗為聰慧,一眼便猜透了程昊的意圖,當下神色如常,甚至隱隱還有些笑意。
“采兒之前說過了,以后生是程家的人,死是程家的鬼,你若是寫休書,為了不被休妻,采兒只能做你程家的鬼了!”
說話間,采兒從袖袍中一摸,竟然摸出了一把銀光閃閃的匕首,“你看,我都已經做好準備了,大叔,剩下的,就看你的嘍!”
此時的藍采兒,鎮定的令程昊一時間都無法反應過來,他心中明白,這女孩在昨晚自己拒絕了她后,心中便有了死志,今日,只是女孩最后的一搏罷了。
“罷了,隨你的便吧,只是以后,你恐怕會后悔的!”
程昊哪怕心腸再硬,也是無法看著眼前這位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女孩死在面前,嘆了口氣,他也不再說些什么,干脆眼不見心為凈,袖袍一甩,躲到了臥室中。
望著程昊轉身進入里屋的身影,藍采兒嘴角的笑意逐漸的濃郁起來,如同剛剛綻放的牡丹花,嬌艷的令人不敢直視!
時光流逝,歲月匆匆,轉眼間,又是十年!
“夫君,夜已深了,你早點休息吧!”
夜晚,昏暗的油燈下,藍采兒來到書桌前,為還在作畫的程昊披上了一層厚厚的衣服,趴在他的后背上,輕聲勸道。
“知道了,采兒你回去睡吧。”程昊點了點頭,但絲毫沒有回房休息的意思。
采兒眼眸中露出一絲失望之色,點了點頭,便向著臥室中走去,走到房門口時,看見自己的丈夫已經放下了畫筆,躺在了書桌旁的躺椅上,很快便沉沉的睡去。
輕嘆一聲,采兒轉身走進了臥室,這種生活,她已經過了十年了,十年來,不論她如何努力,自己那位日漸老去的夫君,總是不肯與她同寢而眠!
似乎自己嫁給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塊冰!
一塊,無論如何也無法融化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