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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劍來?

第三十七章劍來?

第三十七章劍來?

作者:暗形

在任真面前,眾多新人的實力太弱,甚至連消耗他的體力都做不到。

而混進新人里的殺手畢盛,倒是能對他構成威脅,成功逼出劍四,卻被他一劍斬殺。

人都死了,還承哪門子劍?

一個巨大的難題擺在典雄面前——連四境下品都不是任真對手,他接下來該派誰上場?

第五境,或者以上?這個念頭剛從他腦海里冒出,就被立即否定。

陽謀之所以是陽謀,而非屠殺,就在于云遙宗也有忌憚。他們不敢公然忤逆京城某些強大的意志。如果真派上大修行者,無異于撕破臉皮,跟大唐廟堂叫板。

畢竟,像畢盛這樣二十來歲的四境天才,鑒于他們樣貌年輕,勉強冒充今年新生,事后還能狡辯一番。

但若說年輕人能踏入五境之上,那就真是睜眼說瞎話,吹牛不打草稿了。

典雄躊躇半天,還是覺得,只能派第四境的天才上臺挑戰。

他心里這樣想著,臺上的任真干咳一聲,對下方人群說道:“誰敢再上臺,不會活著下去!”

人群頓時騷亂。

誰再敢上臺挑戰,劍圣都必殺之!

這句話太霸道了,還讓不讓人好好承劍了!

典雄聞言,眼皮猛然一跳,心底的躁意愈發強烈。任真這句話,令他的顧忌陡然增多。

四境的天才人物本就極稀少,哪個不是宗門的寶貝疙瘩,生怕他們有所損傷。任真既然下定殺心,他若再派他們車輪戰,這代價實在太大。

事已至此,他只能放棄人海戰術,直接使出最后的殺手锏了。

主意已定,他的目光掃過下方人群,最終定格在某個青年身上,陰戾一笑,“你來結束戰斗吧!”

那青年點頭,身影沖天而起,掠過人群上方,落在戰臺上。

他一身雪白,衣袂飛舞,宛如天仙下凡,飄逸出塵。

“弟子方容,領教師叔高招!”

青年躬身行禮,抬起頭時,臉上流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得意道:“師叔是不是很意外?”

任真一怔,“怎么會是你……”

不只是他,在場所有人都倍感驚訝,“方容師兄?!他早已進門數年,為何會上臺承劍!”

大家都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典雄從座位上站起來,捋著胡須,道貌岸然。

“方容本是掌門真人的嫡傳弟子,他自恃恩寵,暗中唆使其弟方世玉,假借掌門名義,跟劍圣師弟定下所謂的賭局,有辱朝天峰一脈的名聲,簡直罪無可赦!”

任真聞言,神情微凜,隱約猜到他接下來的話。

“掌門真人大怒,一個月前將他逐出宗門,以示懲戒。然念其舊日薄有功勞,允許他以新人的身份,重新拜入宗門,但剝奪他以往的所有特權!”

任真有些無奈,心里暗道,“你們假惺惺地費這么多話,不就是為了給他一個挑戰我的名義么?”

典雄的話音再次響起,腔調虛偽,“為了一視同仁,方容理應有參加承劍大典的資格。方容,你要全力以赴,跟你師叔好好討教幾招!”

方容從容一笑,如沐春風,“師叔現在明白了吧?你今天難逃一敗!”

他傲然盯著任真,眼神囂張,哪有半點敬意。

眾目睽睽下,任真撩起長袍,一邊擦拭著劍上的鮮血,一邊說道:“我聽說過你,木秀于林,是云遙宗第一天才,即便放眼當今劍道,天賦也排得上號。”

方容點頭,“不錯。”

任真微微沉吟,問道:“四境上品?”

方容搖頭,狂傲地道:“那是以前。我現在是四境圓滿,準五境!”

任真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打量著方容的倨傲姿態,說道:“對你來說,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方容一愣,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遲疑地道:“壞的吧!”

“壞消息是,你要失望了,我不會對你使出九劍。”

方容眉尖挑起,面容冷峻,像是冬日河面上的寒冰,“那你會死得很慘……”

“你急什么,”任真料到他又要放狠話,擺手打斷他,“我這里還有個好消息呢!”

方容緘默不言,眼神冰涼。

“好消息是,你運氣不錯,會死在劍十之下。”

一石激起千層浪,此言一出,人群再次喧嘩。

他們的劍圣師叔,今天給大家帶來太多震撼,尤其是現在這句,更是超出了他們的預料,“什么?師叔又悟出新劍招了!”

眾所周知,無與爭鋒的孤獨九劍,乃是顧劍棠親手所創。早年在某些機緣巧合下,他心有所感,即興領悟這九劍,以此橫行天下,成就圣人功名。

九劍足以稱雄,沒想到多年之后,又有第十劍問世!

而在場這些人,將有幸第一次目睹這一劍的風采。

“劍十?”方容勃然色變,他今天的任務是逼出九劍,沒想到任真的底蘊比他想象中更多,竟連劍十都創出來了。

任真抬手,屈指一彈,冷冽劍光悠然蕩出,同時發出清脆鳴響。

“畢盛比你幸運一些,這劍十,只有憑借第三境的強大神意,才能展現出真正威力。剛才我還無法使出,現在輪到你時,就正好趕上了。”

他淡淡說著,方容聽得不寒而栗,厲聲道:“裝腔作勢!”

任真搖了搖頭,橫劍胸前,喃喃自語道:“前世不懂江湖,翻看仙俠故事時,曾有年邁劍神,重返巔峰境界,大喊一聲劍來,引得上千劍破空來朝。”

他踏前一步,神情恍惚,眼里早已沒有面前這些對手。

“先賢氣概,令人折服,笑稱不配言劍來。如今來到這世上,總算能混跡江湖,卻又背上諸多羈絆,不得自在。其實想殺就殺,想取就取,動手便是,哪有那么多該與不該,配與不配!”

“這些日子,做了太多不得見人的陰詭之事,總覺得憋屈,不夠酣暢痛快。今日既是收官,那何必再遮遮掩掩,索性痛快戰上一場,喊他一聲劍來!”

想到這里,他長舒一口,吐盡胸中積郁之氣,手舞長劍,仰天大笑。

“去他媽的,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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