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探案錄

第五十九章 世間本無妖

第五十九章世間本無妖

第五十九章世間本無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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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輕柔的用湯勺從碗里舀出一勺湯,輕輕的吹溫,然后小心翼翼的送到女子的嘴邊,他沒有半點的不耐煩,目光柔和又憐惜,看著女子喝下之后,才繼續舀起下一勺,往復這個動作,直到湯被喝完。

男子像是做成了什么大事一樣,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他才收拾了一下碗筷,想要把女子扶到沙發上坐著,門鈴卻是響了起來。

他皺了皺眉眉頭,轉頭看向門口,猶豫了片刻之后,卻是過去打開了門。

“你好,是李濤先生么?”

薛沐寒站在門口,沖著李濤出示一個記者證,這是真的記者證,是薛沐寒在大學期間于日報社兼職的時候考的。

被稱作為李濤的男子并沒有多么仔細的看薛沐寒的證件,他只是盯著薛沐寒,面帶疑惑。

“你好。請問有什么事情?”

“是這樣,您是李欣女士的弟弟對么?我們公眾號最近正在舉辦一個公益活動,希望能夠給與殘疾人更多的籌款和關愛。”薛沐寒露出陽光般的微笑,很是陳懇的說道。

“公益活動?”李濤楞了一下,“很抱歉,我并不想參與。”

“請等一下,李濤先生。”薛沐寒打斷了李濤的話,“我知道您有所顧忌,但是我保證我們的公益活動不會牽扯到個人信息的,我們對于個人隱私的保障是很全面的,若是您有要求,我們不會對外公布任何關于您姐姐的信息,而是會用化名代替。這樣您看可以么?”

李濤皺起了眉頭,他還想說些什么,但是薛沐寒卻再次開了口,“僅僅需要打擾您一會兒,您一個人負擔自己姐姐的生活以及治療,想必負擔不小。有了社會各界的幫助,您的姐姐可以得到更好的幫助,何樂而不為呢?”

“好吧。”李濤嘆了口氣,“請進吧。”

李濤現在的工作并不理想,他僅僅是一家小公司的銷售罷了,在天南市這樣高消費的地方,他很難提高自身尤其是姐姐的生活質量。他的境況并不好,若是薛沐寒提供的幫助真的能夠讓他的生活有所改善,李濤也并不想拒絕。

薛沐寒順理成章的走了進來,隨后跟著李濤在沙發上落座。

李濤的姐姐就坐在不遠處的床上,依舊是一副呆滯的樣子,比起薛沐寒穿梭回去看到的那個時候的樣子,明顯要瘦了不少。

“真是令人遺憾。”薛沐寒嘆了口氣。

“你說什么?”李濤做到了薛沐寒對面,聽到薛沐寒突然冒出這么一句,他有些詫異。

“李濤先生,我是在為你姐姐的遭遇感到悲哀。”薛沐寒接著說道,他的臉上表情很是復雜,帶著同情,又帶著悲傷,甚至還有一絲憤怒。

“你并不知道我姐姐遭遇了什么。”李濤搖了搖頭,“所以你最好不要裝作感同身受的樣子。”

“我并非是裝作。”薛沐寒有些無奈的笑道,“事實上來此之前,我一直在想用什么身份進來會比較容易讓你接受。現在看來,選擇記者確實是一個明智的辦法。”

“你什么意思?”李濤的眉頭又深深的皺了起來,他的身子沒有靠在沙發上,聽到薛沐寒的話,他甚至有些詫異和警惕。

“我的意思是,我知道在你姐姐身上發生了什么。這確實是一個令人遺憾的事情。”薛沐寒緩緩的說道,“雖然你可能并不想回憶那段過去,但是,無論是你,還是你的姐姐,恐怕都無法逃避那段過去。”

“你到底想說什么?”李濤死死地盯著薛沐寒,現在他已經察覺到不對了。

“我只想給你說一個故事,一個你我都知道的故事。”

李欣剛剛成年的時候,就出來打拼了。她僅僅只有高中的學歷,但是,她卻有一個需要自己照顧的弟弟。

李欣的家庭并不好,父母在李欣姐弟兩很小的時候,就一個去世,另一個不知跑去了哪里。可以說,李欣的弟弟,是由李欣一手帶大的。

李欣的弟弟很爭氣,學習成績很好。所以李欣在成年之后,便放棄了自己學業,而是選擇外出打工,供養自己的弟弟上學。

那時候李欣的弟弟李濤,只有16歲,剛上高一。

雖然兩人的年級相差不過3歲,但是姐姐李欣卻像是弟弟李濤的母親一般,李濤依賴著自己的姐姐長大,卻并不知道他姐姐在社會上打拼所遭遇的一切。

李欣做過服務員,做過夜店的小蜜蜂,只要是能夠兼職賺錢的工作,她幾乎不分晝夜的去接,無論多么辛苦,也從未叫過苦,叫過累。她甚至很少能夠回家休息,每日平均都難以睡到三小時以上。但是只要擋李欣看到自己的弟弟的成績,和他努力的樣子,李欣就覺得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

情況持續了有兩年的時間,在李欣的拼搏下,兩人的日子慢慢的變得好了起來。

李欣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稍微打扮一下,幾乎不比電視上的明星差。她同時也很聰明,雖然輟了學,但是她依舊在打工的時候學習,自己自學并通過了會計資格考試。這讓她被一個老板賞識,加入了一家中型企業做起會計來。

生活變得越來越有盼頭了,然而就是在這樣的時候,魔鬼露出了他的利齒。

李欣加入的這家企業的老板,并非是單純看到了李欣的才能,他更為窺覬的是,李欣火辣的身材和天使一般的樣貌。

他的老板叫做馬國成,四十來歲,已經有了家室。他白手起家,建立起自己的公司來,甚至一步一步的發展成為中型企業。他當然有錢,而有了錢,便對于自己未發跡前的家庭,有了些許嫌棄。

馬國成的老婆是一個農村人,性格潑辣,脾氣很是不好。對于馬國成管的尤其嚴,馬國成雖然厭煩,但是他卻很好面子,并不想鬧得不愉快。所以日常里還算是老實本分。但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里,他發現了李欣這個苗子,他首先注意到的不是李欣的才能,而是李欣的樣貌和身材,他從未見過這么漂亮的女人,他心里的欲火沸騰。

他甚至在自己常登陸的一個不健康網站里上傳了李欣的照片。僅僅是為了滿足他變態的欲望。然而就是這么一個機會,讓他遇到了幾個臭味相投的人。

馬國成組建了一個群,把幾個臭味相投的同伴拉入群里。他們各自有不同的身份,有教師,有廣告公司的業務經理,有醫生,有個體戶,甚至還有黑車司機。

他們一起交流著對女人的心得,傳遞著一些猥瑣的小視頻。漸漸地,大家越發的熟悉起來。

馬國成對于李欣的欲望在這個過程之中非但沒有減少,反而陸續加重了起來。他知道李欣的情況,只有一個弟弟,沒有別的親人。人際交往的圈子很小,甚至沒有什么朋友。

在逐步交流的過程中,那個醫生甚至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她不是缺錢么?你強行下手,然后給她一筆錢,不就完事了?有必要這么糾結么?”

漸漸的,這個想法就不僅僅是個想法了。

李欣的照片,群里所有人都見過,大家臭味相投,怎么可能沒有想法。有著醫生的想法和馬國成的欲望,一個可怕的計劃很快就成了型。

馬國成先是以那個教師的身份買了房,他不敢用自己的身份去買,他知道自己的老婆是個什么貨色。

教師也很配合馬國成的行動,馬國成出錢,幾個人有好處拿的同時,也步入了犯罪的深淵,醫生提供乙醚,黑車司機綁架了李欣,將人送到了小區。馬國成帶著李欣進入了買下的房子,并對其實施了犯罪。

李欣當然堅決的反抗,然而馬國成也不是什么善茬,他和黑車司機一起,輪流往復的對李欣施暴。他們不敢放李欣走,因為他們知道,李欣若是逃出這個房子,他們兩人都要遭殃。

他們六人或多或少的都有參與其中,尤其是醫生,所以醫生是不能讓李欣就這樣出去的,甚至報案!一不做二不休!醫生給李欣注射了不足以令人死亡,但是卻可以令人癡呆的藥物。當他們完成這件事之后,便是做出了更令人發指的行為。

輪流將李欣當做他們共同的發泄工具!

馬國成出錢為教師買下的房子成為了據點,他們根據自身的時間,輪流去到那里,做著世間最惡心的犯罪。

然而,這并非沒有人發現。

趙若軍在一次突擊清理不健康網站的情況下,偶然發現了馬國成的帖子,隨即他抱著好奇,監控了馬國成建立的群號。

趙若軍發現了一切。

這般令人發指的行為,他本該將這個情況上報的。

可是趙若軍卻沒有。他在高中的時候,自己當時暗戀的女孩,就是因為被社會上的混混施暴,不堪受辱,而選擇了自殺。

報案能得到什么?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更何況證據呢?聊天記錄只是說法,并不是行為,不能證明行為的話,法院最終會怎么判?

趙若軍產生了另一個想法。以暴制暴的想法。

他當然無法自己去做,但是還有一個人卻是做得到,甚至在自己的幫助下,他能夠逃避警方的追查!

那個人就是李欣的弟弟,李濤。

他聯系了正在上大學的李濤,并且將真相告訴了對方。李濤不敢置信,自己的姐姐這段時間沒有聯系自己,他雖然覺得不對,但是卻沒有想到會發生如此可怖的事情。

李濤當然無法忍受,甚至一刻都無法忍受!

他根據趙若軍提供的信息,找到了那個房子,隨后便是遇到了前來找李欣的張朝路,他拿著刀子脅迫對方開了房門,隨后將對方打到在地上,然后用綁著自己姐姐的呢絨繩勒死了對方。

這之后,李濤就在姐姐的房子內守著,他一個又一個的等待著下一個人的到來,一個又一個的獵殺著這些禽獸,直到殺死所有人。

他甚至還在登入被他殺死的人的賬戶,在群里發消息,保證其他人不起疑心。

李濤完成了復仇!

在趙若軍的幫助下,李濤尋找了另一個地方,將自己的姐姐安頓了下來。一邊上學,一般照顧已經變成癡呆的李欣。直到警方發現六人的尸體。

然而,這已經是兩年之后的事情了。趙若軍在此期間,利用職務便利,給李濤做了近乎完美的信息資料,把李欣和李濤都掩蓋在了人海之下,是以即便薛沐寒的父親薛白出馬,最終也一無所獲。

“這就是真相。”薛沐寒看著李濤說道,“這就是故事的全部過程。”

李濤死死的咬著牙,他看著薛沐寒的目光時而兇狠,時而又絕望,他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經全部暴露了,連帶恩人趙若軍,也被調查的清清楚楚。

“你想怎么樣?”李濤近乎是從牙齒縫里面吐出的這幾個字。

“我不知道。”

薛沐寒有些無奈的苦笑了出來。

“你也應該猜到了,我的另一個身份。但是趙若軍有句話說的很對,我想知道的真相,未必就是我想知道的那樣。”

“我畢竟也是個人。”薛沐寒緩緩的站起了身子,轉身便是朝著門口走去。

李濤詫異的看著薛沐寒,“等等,你,你不準備?”

“嘛,一個人總不能什么都光芒畢露的。我也應該有理所不能及的事情。”薛沐寒笑了起來。

“記得我進門前說的第一句話么?我是個記者。還有,公益活動是貨真價實的。很快你就會得到幫助了。”了不起用自己家的產業分紅捐贈一筆,這對于薛沐寒來說只是小事。

李濤有些發呆的看著薛沐寒離開房子,身子靠在沙發上,驟然間,苦笑了起來。

薛沐寒走出房子,也沒有離開多遠,而是靠在樓道的墻上。

“我這,究竟是對?還是錯呢?”

色字頭上一把刀,不過者,終入深淵。

怒發沖冠,只為匹夫之勇。

或錯,或對。

皆為人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