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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六十三節 顧湄的麻煩

第六卷第六十三節顧湄的麻煩

看著身旁沉沉入睡的女孩,一夜舍生忘死的折騰帶來的歡愉極大的沖淡了相隔幾個月之后帶來的生疏感。

顧湄是接到電話之后才從嘉州過來的,現在她正準備考研,但是能不能考上,誰也不知道。

但是沙正陽感覺女孩似乎正在失去生活的方向,但無論他怎么問,顧湄都不愿意提她家里的事情,似乎這會影響到二人的感情。

這讓沙正陽也很是無奈。

他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他也相信沒什么問題自己解決不了,但是顧湄似乎一旦固執起來,似乎也不比孫妍遜色,在這個問題上卻是格外的執拗。

肯定是發生了一些什么事情,也肯定是顧湄的家里,齊瑞芬那邊消息也斷了,夏侯子和齊瑞芬之間關系好像也出了問題,以至于沙正陽都不好再向齊瑞芬打聽。

事實上像夏侯子和齊瑞芬之間這種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圈子,有各自的事業,然后又天各一方的,分手才是常態,不分手才是罕見。

這似乎也預兆著自己和顧湄的感情。

看著嘴角還掛著一抹淚痕露的那張粉靨,一對渾圓如羊脂玉般的裸肩和頎長的頸項露在錦被外,烏黑蓬松的卷發就這零亂的纏繞在臉頰和頸項間,隱約可見的溝壑在被側臥的身體擠壓得有點兒深不可測的感覺。

昨晚顧湄很瘋,沙正陽自然也要奉陪到底,以至于兩個人都像是久旱逢甘霖,可勁兒的折騰。

也幸虧辦公室為沙正陽準備的床夠結實,經得起兩個人的一夜無眠。

雖然顧湄不愿意說,但是他還是能從顧湄偶爾的言談中結合最早齊瑞芬透露出來的一些消息知曉一二。

一直到昨天。

昨天藍天航終于算是把顧湄家庭的情況比較詳細的向沙正陽做了一個介紹。

現在藍天航的海正運業已經正式更名為海正物流。

企業這兩年的發展速度很快,雖然還不能和東方紅和華峰相比,但是由于依托東方紅、華峰以及通過沙正陽的關系在宛州的三洋若斯、高升、宛州制藥廠、漢東制藥集團、頂益、統一、華海等大型企業建立起了較為密切的合作關系,海正物流在這一塊的發展上進入了快車道。

而宛州也日益成為海正物流在中原立足的一個關鍵支點城市。

去年海正物流就在宛州市經開區西北角緊鄰未來正在建設翠屏機場征地建設了一個物流倉儲基地,雖然規模不算很大,但也算是很看好宛州這邊制造業的發展。

在這一塊上,沙正陽其實只是給了藍天航一些建議,建議他可以盡早布局漢都、宛州和嘉州,形成這個區域的三角,然后向北布局西安,向西北布局蘭州,東北布局中州,向西南布局成都,向東布局武漢、南京、上海,這樣逐步沿著長江向東進行擴張。

藍天航本身就很看好漢都和嘉州,尤其是嘉州,沙正陽給他指出了宛州未來的重要性,他也經過實地考察之后認可了宛州未來發展前景。

加上宛州的幾大企業都擺在這里,像高升、華峰這些本身就是物流大戶,再拿下漢東制藥集團和宛州制藥廠等幾家企業,海正物流很快在宛州物流運輸市場上占據了大頭。

這其實也對整個宛州的營商環境是一個提升,有這樣一個實力雄厚的物流集團在這里設有分公司,能極大的方便新在宛州建廠的企業。

目前海正物流已經成為漢川省內數一數二,不應該是最大的物流運輸企業,除了將漢川省和嘉州市作為主要基地外,像蘭州、西安、中州、成都、武漢都已經成立了海正物流的分公司。

而下一步,也就是今年內,南京和上海的分公司也都要掛牌成立,江海和鐵路公路聯運也是海正運業的一大優勢。

幾年下來,藍天航已經越發如魚得水了。

昔日的漢化集團小車班班長迅速走出了原來的天地,成為了運輸行業的一方大豪。

這個年代搞物流運輸,除了資金外,首先就要講人脈和情商,而小車班長出身的藍天航也是把他這方面的優勢運用到了極致。

無論是在漢都還是在嘉州,藍天航都已經成為當地商界一個相當吃得開的角色。

去年藍天航成為漢都市工商聯執委,也成為了有官方身份的角色,據說他正在謀求成為漢川省政協委員,也足以說明藍天航的不簡單。

有些時候一個人欠缺的只是一個機會,前世中藍天航在漢化集團小車班終老,但是今世卻在自己的鼓勵和勸說下投身商海。

最初還覺得有如兒戲般搞起來的這個海正運業,沙正剛和藍海兩兄弟都已經出局,雖然沙正陽還保留有部分股份,但是這幾年基本上從未過問企業的事情了,這家企業實際上后期的發展都是藍天航在操作,沙正陽也頂多就是在方向上給予了一些指點。

沙正陽了解顧湄的家庭情況并沒有通過林春鳴,但他找蘇子晗幫忙了解了一下,只不過蘇子晗從官面上了解的情況還遠不及藍天航知曉得更為詳細。

準確的說應該是顧湄的父親出事情了。

顧湄的父親顧澤成應該是嘉州最早富裕起來的那一批人,九十年代初期就已經有幾十萬家當,主要是最摩配起家,后來又搞起了建材廠,很賺了一筆。

94年的時候已經有數百萬資產,在嘉州也算是有小有名氣的富人了。

顧湄的父親和顧湄的母親很早就離了婚,現在找了第二春,好像是一個最早一代的空姐,生了個兒子,應該說兒女雙全,事業有成,非常風光的一個人,但誰曾想到卻染上了賭博。

短短一年多時間,幾百萬資產就被輸光,現在據說欠下高利貸上百萬,已經利滾利達到了幾百萬,而且更為糟糕的是據說顧澤成已經染上了毒癮,估計是在長時間賭博的時候為了提振精神而吸食上的。

不用想都能猜得到,這肯定是中了仙人跳了。

這年頭幾百萬起碼相當于二十年后幾個億,除非你去澳門、云頂或者拉斯維加斯,否則這種朋友熟人之間玩牌再怎么也不可能把幾百萬給敗光。

甚至連顧湄22歲生日時候她父親送給她的一輛進口甲殼蟲汽車都被收債的給開走了,到最后,顧澤成甚至不惜施用苦肉計,從顧湄母親那里將本來是離婚時分割給顧湄母親準備留給顧湄的一套房子都抵押給了別人。

而顧湄在港務局之所以干不下去了,很大原因就是因為那些收債的長期到港務局騷擾顧湄,已經影響到了港務局的正常工作。

因為他父親已經躲到了廣東去了,就丟下顧湄和她的后母以及那個才不到四歲的同父異母弟弟。

即便是現在,放高利貸的人也在三天兩頭的找上顧湄和她的后母。

只不過這幫人倒也沒有做得太過分,大概是也知道顧澤成已經喪失了償還能力,他們也就看中顧澤成的女兒和老婆都還頗有姿色,想要在這兩個人身上榨出點兒油水來。

如何來處理顧湄家庭的是這樁破事兒,也很是讓沙正陽覺得頭疼。

從昨晚的情形來看,沙正陽已經感覺到顧湄心態發生了一些變化,已經有了一點兒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這個破罐子破摔是指和沙正陽的感情問題。

事實上在和孫妍分手之后,沙正陽的確很認真的考慮過顧湄。

顧湄人單純,沒太多心計,對自己的感情真摯熱烈,而且顧湄的樣貌身材也很符合沙正陽的審美觀,如果婚姻對象是顧湄,沙正陽覺得很挺滿足。

但是唯一的問題就是顧湄的家庭。

如果自己不在仕途上拼搏,那么顧湄的家庭就無所謂了,甚至在廳級干部一下,作為伴侶的家庭狀況都影響不是很大,只要別是太出格的情況,但是如果再想往上走,那么配偶的家庭情況都需要考慮進來。

沙正陽估計應該是齊瑞芬和夏侯子都和顧湄說過這方面的情況,希望顧湄把家庭那邊的情況處理好,只不過像顧澤成這樣的情況,估計誰也沒有料到。

拿藍天航的話來說,現在顧澤成在嘉州那邊名聲已經臭大街了。

不但自己欠下一大筆高利貸,而且他跑出嘉州之前,還從他能借到的所有朋友那里采用欺騙手段借走了近百萬,甚至在顧澤成在漢都一個幾十年的老朋友也被他騙走了二十萬,現在的顧澤成根本就不敢回嘉州和漢川。

無論誰攤上這樣一個父親,恐怕都會感到絕望,更不用說顧湄這樣一個年輕女孩子了。

有些愛憐的看著身旁這個抱著自己胳膊沉沉入睡的女孩,原本豐潤的面頰明顯瘦了一些,掩飾不住的疲憊和憔悴讓沙正陽心中更是心疼。

從自己在崔建長沙演唱會時遇上這個女孩,到回到漢川之后與這個女孩交往的點點滴滴,其中還夾雜著孫妍的一段感情,一直走到現在,沙正陽都無法判斷自己和這個女孩幾年來是怎么過來的,混合了幾種感情的復雜滋味讓沙正陽也難以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