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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節并非真正的‘平面減地法’(上)
兩位老人家面有失落,在一旁參觀了一段時間,挺喜歡秦淮做出的木具,線條優雅舒展,不顯僵硬滯呆,款式簡約,細節精致,屬于上等手工藝品。
可惜竟然不賣。
縱然愿意出高價也不賣,這是最尷尬的。
奇怪了。
不管怎么說,再厲害的木匠,其手藝都會要拿出來賣的。
不賣的木匠還是木匠嗎?
現在忙,難道預定也要婉拒?
兩位老人家唏噓著起身離開了。老人家離開后,秦淮繼續沉浸在手工家具制造中。
室內有必要放幾盆花草,增添生機與樂趣,此時花幾就很有必要了。
我們現在所熟知的花幾,最早出現在五代以后。
它是一種高腳杌式桌案,多使用花梨木、紫檀木等高檔木材。
常陳列在室內四角,故而幾面多為方形,但也有梅花形、如意形和圓形。
花幾在造型上崇尚高雅舒展,尤其是腿足的設計甚為精巧,須呈現出‘胸部以下全是腿’的美感。
因花幾多用于陳設花卉、盆景而被賦予了一種高潔、典雅的意蘊,給人以超脫凡俗之感,是裝點門面、追求高雅的必需品,多為上層社會所喜用,特別是官宦富貴家族使用比較多。
機械轟鳴,商雅在屋內寫東西,秦淮則在耐心的打磨木料,或刨或鑿。
“清湖名城三十五號……就是這了。”
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從院外傳來。
“真豪華,這地段,這氣派的別墅,錢花得不少罷?”
“有點像隱居在山野,周圍都很清凈,前有院后有園,旁邊還有竟然還有一片桃樹林!”
兩個女孩一邊議論,一邊往院內走,正好看到秦淮在小車間內忙碌。
一個花幾已經制造了出來,
四足高挑,在腰口盈盈一束,再于胸口處凸出幾個罩杯,整體線條起伏有致,宛如一位身材婀娜的少女,舉案齊眉的頂著幾面,嫵媚但不妖嬈,清雅但也性感。
“哇,木匠手工技藝,秦淮小哥哥你怎么變成了木匠,而且做得這么厲害。等等,我把直播器具拿出來,我要跟觀眾直播秦淮小哥哥的居家生活。”
陸家小姑娘就地把包放下,從挎包中掏出工具,自拍桿對準自己。
林櫟則是眼神放空迷茫,頗有些憂郁厭世,不過看到秦淮,眼中突然亮起了光芒。
“師傅好。”
“秦淮小哥哥好。”
“您好。”
聽到聲響,秦淮摘掉護目和口罩,鉆出小木匠車間,臉上表情顯得頗為詫異,因為林櫟和陸家小姑娘身上都扛著一個鼓鼓囊囊的旅行包。
‘蓋求學勤且艱至此?當余之從師也,負篋曳屣,行深山巨谷中,窮冬烈風,大雪深數尺,足膚皸裂而不知。至舍,四支僵勁不能動?’
兩位有點拼啊。
“我們把生活用具都帶來了,從此接受師傅管教,在師傅這里住著。”
林櫟和小玉看出了秦淮的疑惑,異口同聲。
“不不。我每天下午講一個小時,看看你們是怎么雕玉的,然后指點一下,你們就可以回家。”
秦淮連忙拒絕,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無論如何,都不用、也不能一天到晚讓他們呆在這里。
“不可以住嗎?”
“不可以。”
秦淮言辭拒絕,他和商雅還要享受二人世界呢。
聞言,林櫟和陸家小姑娘面有失落,才一個小時……一個小時怎么夠?
“屋里有桌椅,先雕一件簡單的作品,待會我看看。”
“好。”
林櫟回答得很干脆,扛著包就往里面走。
而陸家小姑娘則是面露不舍。
“師傅,我能播一會嗎?拍一會兒……”
陸家小姑娘弱弱的舉起自拍桿,調準鏡頭。
“有什么好拍的?”
“我就拍一會兒。”
陸家小姑娘笑出酒窩,朝秦淮賣萌,同時輕車熟路的打開直播間。
然而秦淮并不吃這一招,皺了皺眉:
“誒,你到我這來是弄直播的還是學玉雕的?要直播的話回家播。”
氣氛頓時凝滯。
陸家小姑娘的手停在控制,臉上的笑容也僵硬了起來。
‘啪嗒啪嗒。’
兩行清淚從大眼睛里滑出,陸家小姑娘哭唧唧的站在一旁。
“額……”
須寅清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上來第一天就被呵斥,還被罵哭……
嚴厲得一言不合就能把你罵哭的師傅,你還興高采烈的前來拜師,怕不是個超級M?
見陸家小姑娘哭得梨花帶雨,嚶嚶泣泣,秦淮依舊是眉頭微皺,很不理解為什么要哭。
“讓你練一個小時很委屈嗎?
一小時很累嗎?
一小時很難熬嗎?
你要知道,我當初剛練習時,每天苦練十六個小時,整個手指全是血泡,但依舊堅持抵著血泡練習。
現在雖然不會磨出血泡了,但高強度雕刻時,指腹還是會被壓得變形,手指也會酸痛到麻木。
你只在我這里呆一個小時——而已!”
秦淮無語到了極點。在我這里學一個小時還開小差,在家里會是什么樣?
“如果你不想學,我現在打電話給你爺爺接你回家。”
“不不不,我學,我想學,我乖乖聽話。”
陸家小姑娘止住了哭泣,擦干眼淚,迅速關掉直播。在須寅清的幫助下,把旅行包背到屋內。
“什么毛病,在我這里學一個小時還開小差拍直播。”
秦淮撇撇嘴,輕輕把花幾擺在院內的路上。
另一旁,商雅收起了筆記本,詫異的望著一臉淚花的小玉。
“家里罵你了?沒事,我家秦淮性格溫和,帶人溫柔、十分有耐心……先別哭了,待會我叫他他打電話給你爺爺,讓你爺爺以后不要罵你。”
須寅清:“……”
姐姐你是認真的嗎?
‘性格溫和、待人溫柔、十分有耐心’?
小玉就是被秦核舟罵哭的!
“我沒事,姐姐。”
小玉止住啼哭,坐在桌邊,翻出包里的木盒、紙盒,將玉料和刻玉刀拿在手里。
一刀一劃的雕刻了起來,牙齒輕咬嘴唇,和著臉上未干的淚痕,倒顯得十分倔強和認真。
“你在雕刻的什么啊?”
不知不覺間,秦淮已經站在林櫟身后,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