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官

14.襄陽行射禮

類別:網游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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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整個均州地界,高岳、吳獻甫、萬俟著等人精誠合作,使用各色船只,又把凈灘的大小礁石一一清除干凈。

按照明玄法師的方案,大的礁石用“T”字形拍桿,夾著燒紅的鐵錐繼續鑿毀,而中等的礁石,則安上了“V”的拍桿來,這種拍桿比前者技術含量要高:船尾的豎桿上有軸座,甲板下設有轱轆,轱轆拉著繩索,通過豎桿外的滑輪將斜稈拉緊,使其與豎桿成最小角度的“V”字形,一旦轱轆松開,斜桿即迅猛倒下,同樣夾著燒得赤紅的鐵錘或鐵錐,把中小類型的礁石反復鑿打擊碎。

隨后,山南東道和山南西道整個都轟動了,興元少尹高岳用拍桿征服了灘神,并寫了篇嚴厲警告灘神的祭文,投入如今浩蕩無阻的漢水當中。

興元府到襄陽城,現在的水路已完全沒有大的障礙,終于八月伊始韓滉事前答應普王的二百艘千斛進奉船,旌旗蔽日,長龍般直抵到興元府的碼頭上。

如今天漢樓子城下,直到水岸邊,形成個浩大的市場,這是暢通的水路所帶來的:成千上萬的西山、東川、巴南、鳳興的士兵先自陸路來到此,巍峨的府城下滿是身著皂衣的軍卒,及舉著牙旗急速馳騁的騎兵,蹄聲繞城如雷如電,飛起團團受驚的水禽,本地和四方的商賈,都來此交易鹽、糧食、牲口和茶,誰都知道,興元府現在是朝廷和山南東西的財賦中轉樞紐——得到高岳授意的司錄參軍的劉德室,模仿當初在涇原驛馬關互市的模式,開始在府城的抽取條市錢和除陌錢,按照劉德室的預計,光是今年便可收取八萬貫,來年可能要翻倍。

“普王,普王!”興元府夾城的拜將壇上秋云飛揚,普王騎著駿馬縱橫在毬場上,盡情揮灑著手中月杖,七寶球如魔術般在各位騎手間飛舞,就像有線在牽著般,引得府城內外的百姓,特別是年輕的女子如醉如狂,每日蜂聚在毬場外的林蔭和柵欄邊為普王打氣。

“普王擊球如癡狂,日沒不歸須思量。”

“啊!”忽然普王的女性粉絲尖叫起來,三發箭羽飛過她們的頭頂,噔噔噔釘在身后大槐樹上。

毬場上,忽然引弓的崔云裳(阿藏)在飛馳的馬背上,狠狠地望著她們,用這種方式警告她們離普王遠些。

這時普王就會擦擦汗珠,爽朗地大笑起來。

接著他就勒住韁繩,看著漢中壯美的天際和水川對面翠綠的山峰,心想這樣,就這樣,不也很好嗎?

府廨后樓內廳里,滿身戎裝的韋皋坐在庭院當中的胡床上,來問屏風后坐著的崔云韶平安,并且告訴云韶,馬上大軍即將開撥,逸崧已趕赴賈相公所在的襄陽城,自己和諸軍隨即也要登船,前去會合。

“大兄,此去征戰要幾何時間?”云韶問到。

“這得看陛下的想法,如果陛下只是想平定李希烈,預計三月到五月即可凱旋。”

“若是平淮西呢?”云韶身旁的云和禁不住,發問說。

一聽到屏風后的這語音,伴在韋皋身邊侍立的小春頓時渾身發抖。

韋皋驚訝地詢問說,此女是否逸崧新取的妾室耶?

云韶急忙解釋說,大兄誤會,便是我堂妹云和。

韋皋哈哈大笑起來,言原來即是知彈侍御史,俗話說有御史無妾室,何況逸崧家有兩個御史。

云和頓時窘紅了臉。

“若是平淮西的話,那可時間漫長了,說不定我和逸崧還得徙職,不過還是說了,一切全看陛下的期愿。”

說完,韋皋便起身,行禮說聽聞弟妹已有孕在身,切要保重身體,襄陽城那邊有我照顧逸崧,絕對沒事的,而后便告辭離去。

后院的花苑當中,云韶與云和散步閑談。

“男人是否都要三妻四妾?”云和低聲詢問道。

“三妻那是假的,可四妾是真的。”云韶不經心地答復說。

可云和又變得心事重重。

隨即兩姊妹開始閉上眼睛,立在院中,一起合掌禱告起來。

“阿彌陀佛,崧卿(姊夫)此次萬事為安,刀兵不近。”

燦爛的晚霞,映照在她倆的面容上,如同仙子般。

不久后,襄陽城外的講武臺上,三川行營副元帥賈耽著武弁冠,豪爽地大笑,伸著手指著其下站著的密密麻麻的各軍鎮英豪,“五帝三王,天下萬國,迭相征伐,士之技藝,以射為首,請諸位大夫、郎君上前,在六軍前行射禮,以資講武事!”

咚咚咚,講武臺四周的三川行營諸軍士卒齊齊擂鼓不休,聲音震天動地,震栗漢川。

鼓聲急,諸位行營軍使、僚佐等,是發箭如電,無不中三十步開外的五垛之上。

尤其是韋皋,拉六鈞弓,一口氣連射六矢,全中紅心。

“彩,韋郎頭籌!”臺下的奉義軍軍將和士兵無不振奮。

“逸崧,當與我相較!”韋皋回身,半是挑釁半是激勵地對接下來上場的高岳說到。

“高郎,高郎!”這時白草軍的數千將士也都攘臂高呼起來。

高岳當即將半臂衫褪下,系在腰間,袒露出整個右臂來,接過韋皋的六鈞弓,立于垛標三十步外,氣定神閑,亦是連射六矢,“咚咚咚咚”鼓聲震天,每中一矢,白草軍士兵就高呼喝彩一次。

結果鼓聲一路下來,六根箭矢也是全攢在紅心當中,講武臺下許多士兵的嗓子都喊到沙啞。

“好箭法。”當高岳放下弓時,韋皋當即喝彩道。

“姨娘教我的。”高岳很淡然。

“若是浣花夫人的話,可真的讓人傾敬也。”

這時賈耽親自下場,又是陣急促的鼓聲,這位襄陽節帥連射九箭,前三箭正中紅心,中三箭直接把紅心開了孔,后三箭飛過孔去,中其后的木樁,諸軍將士無不喝彩。

“某不比逸崧是進士出身,只是明經及第,故多能技藝。”賈耽半是開心半是炫耀地說。

他和樊澤雖都算是文臣,可都是飛騎善射。孔武有力的。

接著賈耽下令賞賜全軍,并言如今軍將、士卒、僚佐都可用也,事不宜遲,可自襄陽,朝鄧州方向進軍。

而樊澤的兵馬,則出金州的申口,直驅商州的山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