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蕙現在可是持家人,鑰匙、賬簿、田契都托付給她打理的。”
“阿父也好,伯父也罷,動輒收數十美姬侍妾,我都不甚了然,所以就問阿姊你啊,姊夫納妾,你是怎么想的?”
“沒什么好想的吧,只是覺得和芝蕙先前就熟悉,崧卿前些年在涇原又需要照顧,好像,好像多了個家人?”云韶如此說到。
云和眨動長長的睫毛,若有所思。
筵席結束后,高岳身為主人身份,安排了諸人的住宿。崔遐暫時在公廨府衙里和妻妾仆從居住,等到手續齊備后再趕赴府西的金牛縣;嬸娘盧氏和云和,住后院廂房當中。
可云和當即就向姊夫抗議,不肯和最近一直互相犯沖的阿母同在一起。
“崧卿,那這樣好了,我們中堂東廳處,連著院墻還有處偏廳,叫芝蕙灑掃干凈后,就讓云和住在那里好了,恰好兩廳相連,我和阿妹間也好時時有伴。”這時云韶提議說。
高岳當然沒什么反對的理由。
于是盧氏和數名侍婢,便住在后院廂房里;而云和則住在中堂的小偏廳當間,此屋舍和阿姊、姊夫的東廳寢所,隔了個四尺余寬的小巷,有窗牖相對。小巷和廂廊互連,靠著長欄處里有一小塊的園圃,供云韶平日里和侍女阿措一起,稍稍種些粟苗,以備“谷板”之需。
等到侍婢將簡單的行李搬到小偏廳里,灑掃了番后,張開帷帳,鋪設茵席,把云和的衣衫都擱入紗簾櫥中,便告退了。
云和坐在月牙凳上,把青瓜形脂粉匣、銅鏡等物什都擺在窗邊的長案上,又將些長編傳奇書卷于角架中擺好,不覺已是黃昏時分。
這段時間,云和悄悄地呆在窗牖后,看著中堂、廂房和廚院間,那個叫芝蕙的來來往往,從東指揮到西,十分聰明精干的模樣,不由得想到——阿姊說得沒錯,她果然是持家人,我得......
當夜吃完晚食后,一切無事,云韶來偏廳,和云和說了會知心話。
晚上時竟兒向來是芝蕙和阿措帶著的,住在中堂西廳內,共五間房,其中三間為芝蕙獨有,儲備文簿、鑰匙、印章、雜物和飛錢便換的,聽得云和嘖嘖稱奇:這持家人,雖然只是個妾室,可譜兒比姊夫還大,因為阿姊告訴她,姊夫也只是在東廳里,有一間獨立的書齋罷了。
“阿姊不用陪我了,回去侍奉姊夫吧!”夜深后,云和不要云韶陪她一道,就把阿姊往東廳驅。
云韶回去后,一會兒似乎是姊夫從書齋里歸來,捧著書卷的云和,耳朵側了側,聽到姊夫和阿姊輕聲說了會悄悄話,似乎還提到她的婚嫁事。
肯定是阿姊在催姊夫,盡快辦這事。
姊夫便說,普王的行營幕府已在路上,不日就將抵達興元府,我去迎時定會對偉長說的,阿霓放心。
而后那邊窗牖透出的燭火熄滅。
云和便急忙把自己這邊的燭火也吹熄,隨后挨在榻上,忽然她有些害羞地想到——這里離東廳這么近,阿姊和姊夫間的夫妻隱秘事,豈不是能聽得很清楚?
“不,不行,多羞恥啊!”云和畢竟是個未經人事的處子,當即就狠狠罵了自己句,臉兒通紅的,好在無人瞧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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