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大廈。
國內五百強企業之一的浴血集團總公司的所在地。
下午三點!
六十三層的電梯門隨著提示音的響起,突然打開,一名五六十歲的跛子獨自走了出來。
噠噠噠!
清脆的聲音在走廊內有節奏的響起,老人一步步的走向辦公區,雖然一瘸一拐,但他的腰始終筆直。
斑白的頭發打理的一絲不茍,略顯破舊的西服漿洗的干干凈凈,沒有一絲褶皺,就連襯衣的領結扣都系的嚴嚴實實。
誰也不會想到,這跛腳的老人居然就是這浴血集團的創始人,董事長,張二嘎。
一名中年人低著頭走出了辦公區,當看到張二嘎的時候,頓時一愣,旋即恭敬的彎腰行禮。
“董事長好,您……”
“把腰挺直了。”看到這中年男人的樣子,張二嘎皺了皺眉頭,眼神冷冷的看著中年男人,說道:“章經理,我雇傭的是員工,不是奴隸,男人,不要輕易的彎腰。”
“是是是。”中年男人趕忙直起身。“歡迎董事長來業務部視察。”
被那凌厲的眼神一瞪,業務部經理章東升額頭頓時冒出了冷汗。
昨天下班,和辦公室的小胡喝酒的時候,章東升聽到董事長對業務部最近的工作很不滿意,這讓他有些害怕。
整個公司那個不知道他們的董事長是退伍兵,而且還是曾經在南方叢林中經歷過生死考驗,最后被地雷炸斷了一條腿的老兵,整個公司自創立的那一天起,就完全的軍事化管理。
在董事長那里,沒有任何人情可講,業務提高了,有獎金,大筆的獎金,可是業務如果下滑了,就是他這個經理,也是一句話就立即開除,不會有任何拖泥帶水。
“后面跟著,我看看你們業務部是如何辦公的。”看著想要后退的章東升,張二嘎一句話就讓他仿佛釘在了原地。
吱嘎!
推開業務部的房門,幾百平米的辦公大廳內一片繁忙的景象,一個個單獨的工作位上,那些拿著高薪的職工并沒有人浮于事,都在忙碌著。
等等!
章經理很快發現了錯漏的地方,在一個角落里,剛剛上班不到兩個月的孫曉明捧著手機正在發呆,在一片忙亂的大廳內是如此的顯眼。
很快,忙亂的白領們發現了董事長的到來,一個個馬上放下手中的活計,站的筆直。
那上班前必須的軍訓和軍姿訓練,他們可是沒有忘記。
驟然間,整個辦公大廳寂靜無聲,可是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張二嘎身上的那股煞氣,順著張二嘎的目光,所有人也看到了角落中那個捧著手機的新員工。
一分鐘,足足一分鐘過去了,那個女員工居然沒有任何察覺,所有人都感覺到這一分鐘連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皺著眉頭,張二嘎緩緩的向著這個女員工走去。
噠噠噠。
清脆的聲音在整個大廳回蕩,確依然沒有驚醒那個女員工。
“孫曉明,你在干什么?”走到孫曉明面前,章東升壓著怒吼,低聲的訓斥道。
“啊!”孫曉明嚇了一跳,趕忙抬頭,發現居然連董事長都站在自己的面前,頓時嚇的慌亂的站了起來。
恰在此時,手機上的提示音響了起來,慌亂中的孫曉明下意識的就點擊準備關閉,可是她隨即就知道完蛋了,作為一個沈秋山的鐵粉,他一直在關注著沈秋山的微薄,這提示音正是他一直盼望著的微薄更新。
可是……這不是明明白白的把證據交給了董事長嗎?
“完蛋了,完蛋了,這下一定被開除了,山叔也保佑不了我了。”孫曉明沮喪的低下了頭,“董事長,我錯了,對不起,我這就離職。”
說著,孫曉明將手機放倒桌子上,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狼煙起,江山北望。
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心似大海水茫茫。
國家需,利劍出,誰能相抗。
趨利往,軍旗所向。
伴隨著機槍的轟鳴和爆炸的聲音,沈秋山的歌聲緩緩的傳了出來。
張二嘎很生氣,真的很生氣可是聽到槍聲、爆炸聲和這鏗鏘有力的歌聲時,他頓時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就看向手機。
全屏模式。
一場激烈的戰斗正在進行,只是一段段的片花,卻將一場場戰斗展現的淋漓盡致。
畫面上,通信兵莊羽左腿中搶,右手的手指只剩下了三個,可依然在頑強的戰斗著,最后,三聲清脆的槍聲響起,帶著對這個世界的眷戀,莊羽重重的倒了下去。
沈秋山的歌聲準確的配合了這個鏡頭。
“多少戰友埋骨在他鄉……”
“多少戰友埋骨在他鄉……多少戰友埋骨在他鄉……”
看著這畫面,他仿佛又回到了南方的叢林。
驟然而來的爆炸,撕心裂肺的疼痛,用生命保護他的老班長,還有……那帶著對未來憧憬的眼神。
整首歌只有槍炮聲和淡淡的鼓聲做伴奏,但就是那淡淡的鼓聲,每一聲都仿佛敲進了心里。
一滴,兩滴!
鐵血的連腰都不會彎一下的張二嘎居然落淚了。
“老班長,小球子……”眼淚流淌下來就完全無法止住,張二嘎握緊拳頭,仿佛用了全身的力量才讓自己沒有痛哭出聲,但眼淚無論如何也無法止住。
歌聲停了,張二嘎依然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所有人都驚呆了,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足足五六分鐘之后,緊閉雙眼的張二嘎這才睜開眼睛,看到嚇的臉色慘白的孫曉明,他淡然的一笑。
“丫頭,下不為例,只要你告訴我這首歌是誰唱的,叫什么名字。”
略帶嘶啞的聲音讓孫曉明瞪大了眼睛,不過看到董事長冰山一樣的臉上居然有了笑容,他興奮的差一點跳了起來。
“董事長,這是山叔,就是沈秋山大導演的歌,叫《精忠報國》,是他現在正在導演的《紅海行動》的宣傳曲……”
噠噠噠!
叮咚!
聽著那令人害怕的腳步消失,整個大廳幾十人全部長出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