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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天一色中,矗立著一座巍峨的金色城池,一層層乳白色的云霧環繞其下,整座城池似乎漂浮與空,奇妙之極。
陽光灑下,金光耀天而起,在空中結成了種種異象,和碧海藍天交相輝映,美輪美奐。
海面上,一頭頭巨大的鯤鵬魚穿梭來去,激起了一道道浪花,從高空看去,就好像條條珠鏈一般,灑滿了萬里海域,美麗之極。
空中,也有無數法舟、仙禽來來往往,但到了萬里之外,便紛紛降落,而后再從大大小小的驛臺換乘前往。
帝都萬里之內,任何人,哪怕是至尊都不得飛行,絕不允許有任何人凌駕于圣帝天后之上,此乃鐵律!
萬里之外,一艘銀色的法舟正在降落,一個看上去十三四歲、面目清秀、眉眼如月芽一般的女孩正湊在舷窗旁,看著前方那座浮空之城,嘖嘖驚嘆。
“祖爺爺,帝都好漂亮呢,你偏心,姐姐都來過三次了...你才第一次帶婉兒來...”
他身旁,是一位面容慈祥的老人,含笑搖頭:“你個小頑皮鬼,在家就鬧翻天了,前幾天還把那琉璃凈火盞給打翻了,差點沒釀成大禍...帶你來帝都,萬一惹出禍端來,豈不是給童妃添亂?”
婉兒嘴嘟的老高,轉過身去,朝著身后一位英俊少年惡狠狠的瞪了過去:“四哥,你不是說幫我保密的嘛!說話不算可不是英雄好漢!”
她狀似兇惡,可配上那帶著點嬰兒肥的面容和從來都是彎彎的眉眼,看上去卻哪有什么威懾力了,反而平添了幾分可愛,那少年也不由得啞然失笑,故作驚慌的說道:“婉兒大王莫怪...真不是我告的密...不過大王你差點都把寶閣一把火燒個精光,這么大的事,卻又瞞得過誰啊...”
說著說著,他憋不住,自己先哈哈大笑了起來。
老者在旁邊在那女孩鼻子上刮了一下,又朝那少年瞪了一眼:“沒大沒小的,還有劍兒你,什么大王小王的,到了帝都可不能胡說八道,沒得讓人笑話!嗯,先罰你失言之罪,等回到家里,關一個月禁閉反省反省!”
“啊...是婉兒惹了禍,怎么罰我?”
那少年傻了眼,女孩卻咯咯嬌笑了起來,把著老者的肩膀嬌聲道:“還是祖爺爺好呢!這次去帝都,婉兒肯定乖乖的...絕不惹事...”
作為從龍功臣,又是童妃的娘家,兩百年時間,柢家發展的極快,如今在中神州自己有一座大城,還執掌著帝國學院,乃是一等一的豪門。
如今柢伯兮已經漸漸不理世事,正在沖擊九劫境,柢家由柢商隱掌管,這老者乃是柢商隱的兄弟柢商鵲,在柢家是長老身份,當年自浮玉宗出來時不過結丹期修為,但在項楊不計成本的資源堆積下,如今也已步入九轉。
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便是如此了。
這次童妃誕辰,柢家也想讓小輩前來見見世面,便由柢商鵲帶隊,舟上除了幾位歸附了柢家的真帝外,其余幾十位都是柢家天資最好的后輩,年紀最大的不過二十出頭,但修為最低也已是煉精,放在當年的浮玉宗,簡直都是妖孽中的妖孽。
柢婉兒是這些少年之中最出色的一位,年方十五,卻在兩年前便已是化神境,說起來,比當年的天后還早了一年,如此之資,世所罕見,乃是柢家所有人的掌上明珠。
只是這小姑娘自小便頑劣之極,雖為女兒身,可搗起蛋來,十個男孩兒也比不上,雖無大惡,但劣質斑斑,難以歷數。
柢婉兒降生時天有異象,但柢家一直保密,無人得知究竟是何種景象。
她出生時口含墨珠,吐珠便能說話,五歲引氣、六歲筑基、十歲煉精,十三歲化神,每一步,皆創下記錄,但更多的記錄卻是她找的麻煩...
柢婉兒七歲便學會煉丹,學會煉丹第一天,柢府上下便有上百人上吐下瀉,而后每次柢府開宴前總得驗驗有沒有瀉藥。
十歲,她學會了御劍之術,整個柢府后山的仙禽便全部成了光溜溜的禿雞。
如今十五歲,她至少已經搞出了幾百次火災,掘開了幾十次河堤,甚至還將柢府之下為煉丹煉器而引來的火脈引爆了六次,如若不是有圣帝親賜的護山大陣保護,整個柢府都已被她轟上了天。
但這小丫頭雖然頑劣,但每次認錯卻都誠懇之極,長的又實在討喜,那小模樣和童妃小時候幾乎一模一樣,再加上那蓋世妖孽的資質,實在令人不忍責罰,如今已成了整個柢府的混世小魔王,無人敢惹,唯有盼著她早日長大,說不定會變得乖巧懂事些。
但是隨著她年紀日大,這頑劣的本性卻變本加厲,闖的禍越來越多,這次,竟然差點把柢家的寶閣都一把火燒個精光。
柢商隱一直在帝國學院極少歸家,柢家留守在柢山城的那些長老實在是忍不住了,這次童妃生日,便讓柢商鵲將她帶了出來,指望著能通過童妃,將其介紹到圣帝面前,說不定有機會能讓圣帝收她為徒。
有圣人管教,想來能磨其心智,讓她不要枉費了那絕世無雙的資質。
作為如今山海帝國一等一的權貴豪門,自然有專屬的驛臺,法舟一降落,便早已有人候在外頭,迎他們上了臺下一頭石背靈龜。
這原本是四海龍族專屬座駕,但如今四海一統,龍族也已成了圣帝手下,當年山海帝國開國的賀禮中便有幾十頭石背靈龜,這一頭,便是由圣帝封賞給柢家的。
在帝都這,有一頭石背靈龜便代表著乃是圣帝親信,是最尊貴的象征。
石背靈龜龐大無比,完全就是一座小島,上面綠樹青草,還蓋有樓臺閣宇,柢婉兒這輩子就沒出過柢山城,何時見過這么奇妙的坐騎,頓時興奮不已,如若不是柢商鵲一直緊緊跟著,也不知會做出什么事來...
但就算是這么跟著,還是被她闖了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