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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無盡的元氣沖刷之下,整個屋子都化成了晶瑩剔透的元氣石,還是最極品的那種。
屋內,一個小小的身影正躺在深處一張玉髓為骨的軟塌之上,一道道元氣巨龍狂暴無比的沖入了屋子,可到了她身旁,卻又化作了溫柔的綿羊,悄無聲息的沒入其中。
她那小小的身軀就好似一個無底的黑洞,將那些元氣吸納的涓滴不剩。
兩百年未見,妞妞只比分別時稍稍長大了一些,就算在沉睡之中,那小巧的嘴唇依舊微微嘟著,似乎在怪罪自己的師傅,為何那么久未來看她。
項楊緩步走到榻前,**至尊卻躊躇了一下,未曾踏入門口,留在了外頭。
屋內這個小小的女娃,給他的感覺比這輩子遇到的任何一個對手都要可怕,有一種來自心底的最深處的畏懼和崇敬,這感覺,和當年第一次接觸到天道意志時,一模一樣。
他看著項楊的背影,心中卻是有些奇怪,為何這家伙卻似乎未曾受到半點影響?那濃厚的威壓對他來說就好似不存在一般...
項楊確實沒有那種感覺,如若放在這次深淵之行前,他估計也會有和**至尊一樣的疑惑,但是,融合了無數記憶之后,他早已知道了原因。
和普通的山海界生物不同,他的本源并非產生于這個世界,如果從本質上來說,他也是真正的異類。
既然并非山海界所孕的生物,那么,此界天道對他的影響自然也被降到了最低。
妞妞就算真的已被天道奪舍,但在其尚未醒來之時,無意之中散發的威壓,也不過是一些余波而已,又能奈他何?
宛如一尊石像,項楊在軟榻之前靜靜的站著,時間悄悄流逝,足足七天之后,他方才扭動了一下脖子,發出了咔的一聲輕響,隨后,低頭在小丫頭的額頭上輕輕一吻,這才轉身離開。
在他背后,小家伙在睡夢之中似乎也有所感應,那嘟起的小嘴似乎微微動彈了一下,嘴角劃出了一絲極為細微的弧度。
門外,**至尊依舊耐心的等待著,對于已經度過了數萬年生命的他來說,七天時間不過是短短一瞬而已,根本毫不在意。
兩人并肩離開,誰都不再提起此間之事,就如同這七天只是一場夢幻而已。
中神州最南側,無盡狂沙。
那是整個中神州最大的一片沙漠,在這里,活躍著一個古怪的族群,沙民。
傳說中,在無盡狂沙之下,有著一個龐大的地底世界,那里,便是沙民的家園。
沒有人知道,所謂的沙民竟然是蠻族的分支,此次蠻族入侵,便從無盡狂沙邊緣的海域登陸而來,并在沙民的幫助下,很快便站住了腳跟。
在無盡狂沙北側,有一條巍峨的山脈,名叫紫炫龍脈,乃是中神州八大地脈之一,呈弧形,將無盡狂沙包圍在內。
兩地之間,是一條名為雷鳴的萬丈深淵,有此天塹存在,紫炫龍脈便成了阻擋蠻族的最佳地點,如今有半數修士都匯聚在此。
雷鳴魔淵又稱雷鳴魔域,寬不過數千里,縱橫卻有百萬里,乃是中神州最大的絕境,和東海深淵一樣,自古至今都未曾有人一探至底。
但兩者之間最大的不同是,東海深淵的危險來自于那無窮無盡的淵獸,而雷鳴魔域之中卻從未有人發現過任何生物,有的,只是那覆蓋了整個魔域的魔氣以及狂暴無比的電閃雷鳴。
曾有人說,雷鳴魔域是整個山海界元氣最為充沛的地方,但是沒有任何人可以承受得住那魔化的元氣以及威力堪比仙劫的雷暴。
在紫炫龍脈正中的部位,也是雷鳴魔域最狹窄的所在,在此處,紫炫龍脈和無盡狂沙最接近的地方只有六百余里。
而人族防線的大本營祈仙城,便建在此處。
那是一座巍峨的城池,規模要比三清原處那兩座城池加起來還要大上十倍。
除了紫炫龍脈本身那種帶著深紫色的石質外,沒有任何材料經受得住魔氣長時間的洗刷,故此,這座城池其實就是依托著紫炫龍脈所辟,硬生生的在那山脈之上鑿出來的。
在這座城池最上方,建造著一個個巨大的圓形石臺,此時,其中一個石臺上,幾十位真帝境高手正翹首而立,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不多時,一抹玉光自遠處急掠而來,幾個閃耀之后,便已到了上空。
那是一艘古怪的法舟,看似一朵淡雅的蘭花,似開未開,前方是三瓣微啟的花瓣,而后流線向后,收與尾部。
法舟四周皆無艙室,但在前方花瓣之內有著一點青色光暈,光暈之中站著幾條影影綽綽的身影。
這艘天蘭神舟乃是綠芽兒為懷念自家夫君而特地打造,借鑒了百花宮獨有的法舟設計,而后由駱家姐妹操刀煉制而成,被稱之為山海第一舟,綜合實力,就連**至尊的破海舟都略有不及。
而在神舟之上的,自然便是那位譽滿山海、自古第一天才、一人獨擋蠻族八年的綠神真帝了。
在祈仙城上方稍稍停留了一下,天蘭神舟前方的青色光暈微微一閃,綠芽兒便與普法真帝一同,率著幾位萬法仙宗的高手出現在了石臺之上。
此乃天蘭神舟獨有的功能,在百里范圍之內,可以進行短距傳送。
下方的那幾十位真帝,都是平素和萬法仙宗關系極佳的宗門高層,但十八霸主宗門內,唯有百花宮有人在內,其余都是些中等門派,反倒是西神州九派聯盟來了不少。
見到綠芽兒和普法真帝出現,一位留著三縷長須、面色淡金的真帝向前一步,朝著兩人拱手示意:“普法真帝、綠神真帝,你們可算來了...”
普法真帝在北神州身受重傷,回到中神州后便將宗主之位傳與了綠芽兒,自己則閉關療傷,前些時日剛剛痊愈,這次綠芽兒便是回宗拜見,順便接他同來前線。
聽得此言,普法真帝頷首為禮,也不多做寒暄,而是急急問道:“駱宗主,多謝報訊,但此事究竟是何人挑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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