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家老爺有事未歸,還請鄭少爺改日再來!”一座豪宅大院外,門房客氣道。
“怎么連本少爺都不愿意見了!”鄭敞怒火中燒道。
門房連忙賠笑道:“鄭少爺多心了,我家老爺還真的是有事未歸,否則聽到鄭少爺親自登門,恐怕早就出來迎接了。”
鄭敞哪里信這個,正想要發脾氣卻被鄭伯攔住了,拉了回來。
“簡直是忘恩負義,當初有求于我鄭家之時,是何等的卑躬屈膝,現在就突然有了傲骨,如今竟然膽敢讓本少爺此閉門羹。”鄭敞怒不可歇,這已經是他不知道第幾次吃閉門羹了,一直順風順水的他,簡直是被視為奇恥大辱。
鄭伯無奈道:“這些偽君子最為看重臉皮,墨家子一首詩篇讓他們臉上難堪,如今自然對我們避如蛇蝎。”
“墨家子!”鄭敞聽到墨家子,頓時氣不打一次來,他和墨家子相持,一直以來都是處于上風,然而沒有想到墨家子先是瞞天過海運過來一批荔枝用來勾搭江南世家,讓他氣急敗壞下令不讓一顆荔枝進入長安城,卻沒有想到再一次中了墨家子的詭計,用上百輛馬車的壞荔枝將鄭家坑苦了!
在長安城主持圍剿墨家子是他,下令攔截墨家子的荔枝也是他,這一次他可是難辭其咎,五姓七望一個個都指著他辦事不力。
再加上墨家子的一句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更是讓不少官員對他避如蛇蝎,這讓他擁有五姓七望集于一身的權勢,呼風喚雨人人巴結,一夜之間竟然成為人憎鬼厭之人。
“沒有墨家子的本領,還想學墨家子的傲骨!一群沽名釣譽之徒。”鄭敞恨恨的說道,他現在雖然恨墨家子,但是更恨那些虛偽的偽君子們。
“如今長安城的官員閉門不見,其他各地的官員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一次五姓七望圍剿墨家子恐怕成為一個笑話,家主已經來信了,他不日將抵達長安來收拾殘局。”鄭伯無力道,這一次圍剿墨家村,他作為輔助鄭敞的主力,如今墨家村已經逃出牢籠,他自然也難辭其咎。
“本少爺不甘心呀!這一次我等本已經極為小心了,可是誰能想到墨家子竟然如此陰險,別說是我們,就是其他六家誰來也是同樣的結局!”鄭敞悲憤道。
不是自己無能,而是墨家子實在是太過于逆天,這一次他自然知道事關重大,并沒有耍什么少爺脾氣,屢屢有事也都是悉心請教鄭伯,可是最后還是敗了。
鄭伯點了點頭,他們已經很高看墨家子,處處提防,沒有想到最后還是小看了墨家子。
“既生亮何生瑜呀!”鄭敞仰天長嘆道。
“哈哈哈!”突然旁邊噗嗤一聲,隨即傳來一陣哈哈大笑。
“還真是厚顏無恥,竟然膽敢和墨家子自比瑜亮。”
“你若不是鄭家嫡子,恐怕連給墨家子提鞋都不配!”
“就算他是鄭家嫡子,墨家子又何曾瞧過他!”
一聲聲譏諷之聲,連綿不絕的傳了過來。
“是誰?竟然如此大膽,竟然嘲笑本少爺!”鄭敞勃然大怒,豁然轉身,看到一群世家子弟正在背后嬉皮笑臉的竟然對他指指點點,為首的正是秦懷玉三人。
“是我們說的怎么了?”程處默蠻橫道。
“怎么你鄭敞敗于墨家子之手,還怕別人說不成。”秦懷玉冷笑道。
“原來是諸位世兄,鄭某和諸位無冤無仇,不知諸位世兄為何在背后惡語傷人。”鄭敞一臉不悅,趾高氣昂道。卻沒有感覺到早已經看到形勢不妙的鄭伯偷偷的再拉他的衣衫。
“無冤無仇!鄭兄該不會忘了鄭家害的我等挨的板子吧!”尉遲寶林惡狠狠的捏著拳頭,一臉不善的看著鄭敞。
秦懷玉三人帶頭,一眾世家子弟紛紛呈扇形包圍了過來,鄭敞這才意識到不妙,他這才恍然發現面前的世家子弟大都是當初替墨家子運送貨物世家子弟,最后在五姓七望的逼迫下,每個人都挨了一頓板子,現在恐怕是報仇而來。
“諸位,有話好好說,你們挨打可不是小弟的主意呀!”鄭敞臉色大變,連忙服軟道。
秦懷玉冷聲道:“就算不是你的主意,那你鄭家也沒少出力,你說老子那一頓打要算在誰的身上。”
“就是,敢打老子,我讓他的兒子也同樣嘗嘗挨打的滋味!”一個世家子弟高聲道,率先舉著拳頭沖了上去。
頓時一眾世家子弟大多都是將門子弟,再加上人多勢眾,哪怕有鄭伯拼死相護,鄭敞也是三兩下被打倒在地。
“老子可是十大板子!”
“你那算什么,老子足足二十棍!”
“老子在床上躺了三天才能動!”
想到父親一個比一個‘實在’,一眾世家子弟忍不住下重手腳,打的鄭敞連連慘叫,這才稍微的稍微的出了心中的一口惡氣。
“我的一千貫呀!”忽然秦懷玉心疼道。
一眾世家子弟不由一愣,他們何其是挨了一頓打這么簡單,每趟價值一千貫的收益就此中斷,那可是他們從來沒有掙到過的大錢,得到又失去的感覺讓他們更是痛苦。
“都怪你們!”一眾世家子弟不由大聲悲呼道,剛剛停下來的拳腳,頓時有下重了幾分。
等鄭氏家主趕到長安城中的時候,看到自己的兒子纏的猶如木乃伊一般的兒子,不由臉色抽搐。
“父親……,你要替……孩兒做……主呀!”全身纏滿繃帶的鄭敞看到父親,痛哭流涕,那群世家子弟太欺負人,竟然群毆他。
“那些國公怎么說?”鄭氏家主冷聲道。
“一眾國公府都送來的賠禮,都說會回家嚴加管教。”鄭伯吊著胳膊,一臉羞愧道。
“都是推辭,父親,你一定不能放過他們。”鄭敞恨恨道。
“不放過他們?要不是你中了墨家子的詭計,讓江南那幫人得逞,你以為會有人敢動你!”鄭氏家主怒聲道。
鄭氏家主心中怒火中燒,堂堂鄭家的嫡子被打的如此凄慘,恐怕還是五姓七望千年一來的第一次。如果是放在從前,誰敢動五姓七望子弟一根手指頭,然而他鄭家的嫡子卻被人當街通揍。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表明,五姓七望的霸權已經開始旁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