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方面得了消息之后,也不敢怠慢,直接開挖。
反正事情已經夠麻煩了,不差再多一點,如果真存在第三個埋尸坑,也解決了未來隱患。
因為下著雨,圍墻旁邊的地面也沒有硬化,沒用多久,就刨出了第三個坑。
魔都以為有幸存者提供線索,倒是沒覺得意外,只是喻老聽說之后,卻是忍不住嘀咕一句,“總發生這種事情,還真是挑戰人的三觀啊……”
他的生活秘書也忍不住擔心一下,“希望對那些陣亡將士的處置,他不要不滿意。”
事實上,別說是馮君,就連高強也不會不滿意,像嘎子說的那樣,在那個地方建立一個“愛國主義教育基地”,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能有一塊碑就很不錯了。
不過隨著第三個坑被挖出來,日睦工廠里有幾名工人受不了,當場就辭職了。
用他們的話說就是——軍人被如此對待,還可以說是戰爭的緣故,這三個坑里,有兩個坑里埋的是老百姓,這個真的是不能忍。
這幾個辭職的就不怕在朋友圈里發照片了,警方肯定治不了他們傳謠的罪——那本來就是唬人的罪名,人家是現場親歷者,你敢指證他傳謠,他就能反訴你誣告陷害罪。
而且既然已經辭職了,他們當然也就不怕來自其他方面的壓力了,反而振振有詞地反駁,“這種屠殺平民的行為,你們做警察的,還要替泥轟鬼子遮掩?莫非你家祖上是漢奸?”
對付這種刺頭,警方其實也有辦法——軟的實在不行,那就來硬的好了。
但是現在這里的情況,據說被某些大佬關注到了,他們就不敢太過生硬地zhi法。
而且說句良心話,大多數警察,也是來自于平民,畢竟人心是桿秤……
因為輿情控制得實在吃力,魔都不得不迅速做出抉擇。
所以這件事最后的結果,是警方斷定,天婦羅浩在凌晨進食之后,死于糖尿病引發的心梗——至于他臉上的腫脹,大概率是跟人起過糾紛,但是跟他的死亡沒有必然聯系。
沒辦法,警方能做出的判斷,也僅僅是這些,除非死者家屬愿意接受解剖尸體。
不過天婦羅家族不接受尸體解剖,并且表示接受魔都警方的解釋——天婦羅浩死于糖尿病引發的綜合征。
然后就是日睦的泥方雇員負責申報尸體出境事宜,泥轟本土竟然只來了一個律師,連一名天婦羅家的成員都沒有。
——他們倒是想來,但也得夠膽量才行,普通吃瓜群眾只看到了三個埋尸坑,但是天婦羅浩居所的照片,被泥方雇員拍了不少,發回了泥轟本土。
一看到那被拔走了泥轟茶花所暴露出的凌亂泥土,天婦羅永心里就明白了,這是“供奉養成正陣”被人破了!
陣法被破,三個埋尸坑也露出來了,毫無疑問,這是華夏方面有高人出手了。
這種情況下,天婦羅家怎么可能派直系親屬來?就算魔都zheng府愿意控制事態,但是某些領域的高人,基本上都是我行我素的。
真當天婦羅家不想追究天婦羅浩的死因?那不可能的,他們只是不敢追究而已,一旦惹得破陣的人惱了,都不用親自出手,直接在網上發一個科普帖子就夠了。
當然,人家也沒有放出風聲說,一定不會出手。
所以日睦集團的事情,就這么稀里糊涂地過去了,就算有人確定,這里面有蹊蹺,卻也不敢深入地計較——很多東西一旦捅破了,后果是相當嚴重的。
馮君有點不開心,他來魔都,原本是打算干掉最少五個泥轟人,才動了兩個,就被緊急叫停了——不過他也不后悔,如果下次又遇到了類似日睦的事情,他依舊會做出類似的選擇。
做人嘛,可以茍,但是涉及底線的原則性問題,那絕不能退讓,要不然還修個屁的仙。
他唯一有點抱怨的是:喻老這人太不仗義了,仗著咱倆比較熟了,就胡亂設想,還要影響我做事,我把你救活了,是不是個錯誤啊?
雖然他決定不再作妖了,但還是在魔都玩了兩天,才回了鄭陽。
他離開魔都的當天,終于又有人發現,介殼墨子失蹤了。
介殼墨子是公司的財務總監,泥轟人的公司說是規矩多,但那是約束下面人的,夠資格約束財務總監的,就那么兩三個人,只要他們不做聲,下面的人屁話都不敢說。
什么叫等級森嚴?這就是等級森嚴,大家一看電視里,泥轟的扶梯上,人們一水兒地站在左邊,好像很講秩序,但那是沒見過在右邊昂首挺胸上下的人——那才是特權階層。
簡而言之,介殼墨子的失蹤,被發現得比較晚,但是這種失誤是可以理解的。
馮君回到鄭陽,先給喻老又按摩了兩天——其實保健醫生已經掌握了按摩的要領,他不在的這些天,就是保健醫生在給按摩,反正喻老的狀態已經大為好轉。
不過話說回來,還是他親手按摩的效果更好一點,畢竟他是可以輸送靈氣的。
這一天,他幫喻老按摩完畢,喻老隨口問一句,“那個介殼墨子,是怎么回事呀?”
“什么?”馮君愣了一愣,才搖搖頭,“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墨子和香雪,兩個風華正茂的女娃娃呀,”喻老長塘一聲,“就在租住的公寓里面失蹤了,你說是不是很令人感到遺憾?”
“你老就直說好了,我真的聽不懂,”馮君顯出了一些不耐煩,“如果沒事的話,尾款考慮支付一下吧,我覺得你差不多已經好了。”
喻老也有點懵懂,因為他確實不能確定,介殼墨子和香雪的失蹤,跟馮君有什么關系,他只是直覺地認為——這兩者之間是有關系的。
其實倒推一下,介殼墨子手機失聯的日子,正是馮君去魔都的第二天,也是日睦工廠爆發大事件的第一天,有嫌疑是可以肯定的。
沒有誰規定,靈異事件不能連續作案的,真要是馮君所為,只能說他連續作戰能力強。
但是同時,喻老也可以確定,馮君沒有在答應不生事之后,繼續惹是生非。
所以他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另一個問題上,“我覺得我還差很多,完全沒有恢復巔峰狀態,需要繼續治療……藥不能停啊。”
對于這種耍老流mang的老領導,馮君也見多了,袁子豪、彭老……那都是活生生的例子。
他能夠確定,喻老有很大概率,已經恢復得比腦梗之前還要好了,但是……人家一口咬定沒有康復,他總不能攆人走吧?
當然,他也能理解這種心情,沒有誰不希望自己有個健康身體的,喻老發現身體在持續好轉,肯定希望能恢復得更好一點。
所以他微微頷首,“行,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好了,不過我很快就會再次離開了,我跟他們招呼一聲,你還可以在這里滯留一個月。”
喻老一聽,就又有點不開心了,做為親身經歷者,他能明顯地感受到,馮君給自己按摩,跟別人給自己按摩,效果根本不可同日而語,“你要去哪兒?”
“這個,您沒必要知道吧?”馮君翻一翻眼皮,“我就是體制外一土豆,也沒犯事,想去哪兒是我的自由。”
你沒犯事?喻老聽得暗暗冷哼一聲,你不但犯事了,犯的事還不小,只不過我們目前沒有合適的取證手段,才讓你小子逍遙法wai的。
當然,這種話他是不會說的,畢竟逍遙法wai的事情,他也聽說得多了,到了某個層面,只要大節不虧,小事真的沒必要計較。
所以他換一種說辭,“你看,我是嚴格按照你的要求支付治療費的,給的也是上限,現在還沒有完全康復,你說撒手就撒手……契約精神呢?”
“呦?”馮君聽得笑了,一個老gan部居然用契約精神來質問自己,這也是滿時尚的,“既然你承認,是我在治療你,那么你就應該認可我的判斷,我認為,你已經完全好了。”
“沒有,我就是沒有痊愈!”喻老才不管這個,涉及到自己是否能康復,他完全不介意撒潑打滾——大多數老年人都認為,自己可以少活兩天,但是一定要健康。
所以他很憤怒地指責馮君,“你以次充好,身體是我的,我當然清楚自己好了沒有……算了,不說這些了,你到底要去哪里,去多久?”
馮君見他不阻止自己離開,倒也不介意回答一下,“我去滇桂走一走,有些生意上的事情要處理,不能再推遲了。”
喻老眼珠一轉,試探著發問,“不會再去緬甸殺個血流成河了吧?”
他在莊園里待得越久,對馮君的了解也就越多,居然連這種消息都打探得出來。
馮君白了他一眼,“喻老您這么大的首zhang,說話要講證據,我做生意一向奉公守法。”
喻老哼一聲,“奉公守法的話……麻煩你把所得稅補一下?你這玉石房子,嘖嘖,得補多少稅呀,我估摸著,拉動GDP增長零點一個百分點,應該沒有問題。”
“你這么說就沒意思了,”馮君搖搖頭,“我不是不肯交稅,而是無法解釋大量玉石的來源,所以問題根本的關鍵在于,稅務可能不問我的收入來源嗎?”
(二月不到三十個小時了,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