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凍的肥皂泡晶瑩剔透、美輪美奐。
可青甲的臉色就難看多了,他站在防御罩里,不可置信地看著輕瑤,“你真的動手?”
“你都真的阻道了!”輕瑤不屑地冷哼一聲,“還跟我裝什么無辜?”
“這可是鬼巫世界人族最后的防御!”青甲也憤怒了,“你這是在犯罪!會成為修者公敵!”
“關我屁事,”輕瑤發起飆來,根本是不管不顧,“你的責任,往我身上推?”
“殼子挺硬,”景年真尊抬手一指眉心,一柄一尺長的七彩小劍自眉心飄出。
小劍看起來絢爛無比,卻帶著一股詭異的妖艷之感,“吃我一劍!”
“彩虹心劍!”青甲卻是個識貨的,他沒命地大喊,“你瘋了嗎?其他修者何辜?”
彩虹心劍是破陣利器,尤其是破護山大陣之類的大型防御陣。
它不但鋒利無匹,而且還能通過制造幻像,斬殺守陣者的神念。
眾所周知,小一點的陣法,激活就能運轉,但是大陣就不一樣了,各個陣眼上有守陣者。
越大的陣越繁復,也就越需要守陣者,不但能應付種種意外,極端情況下能以身填陣眼。
所以青蓮門這個彩虹心劍,算是陣法的克星,特別不受陣道待見。
“我覺得是你瘋了,”景年冷笑一聲,“這么多大能你都敢硬頂,有種別自火暴真嬰!”
他眉心的七彩小劍驀地飛上天空,以劍柄為軸,快速地旋轉了起來。
小劍越轉越快,瞬間就看不清楚了,七色的彩虹也隨著旋轉匯合為白色,越來越耀眼。
下一刻,小劍劇烈地旋轉著,迅疾無比地沖向了防護罩。
“砰”地一聲大響,銀裝素裹的防御罩上,出現了一道道的裂紋。
隱約中,還傳來了幾聲痛苦的呻吟。
“你……你來真的?”青甲一臉的駭然,“真要做人族修者的罪人?”
“臥槽!”一向彬彬有禮的景年忍不住爆出了粗口,“咱倆誰是罪人?再吃我一劍!”
眼見那小劍瞬間遠離,在空中繼續加速旋轉,那耀眼的白芒變得都刺眼了。。
青甲實在忍不住了,“有話,大家可以好好說……嗚嗚,好好說嘛。”
堂堂的一個真尊,居然氣得快哭了,可想他有多憋屈了。
“是你先不好好說話的,”景年冷哼一聲,又是一劍斬下。
別看他跟馮君等人在一起的時候,一副很好說話好好先生的模樣,但是……哪個真尊沒點脾氣?哪個真尊又不是滿手血腥?
第二劍下來,整個防御罩都劇烈地顫抖了起來,一副即將崩潰的模樣。
但是下一刻,輕瑤又是一道極度寒冰發出,居然將搖搖欲墜的防御罩凍得結實了!
我這尼瑪……這是啥節奏?景年直接就破防了,“輕瑤道友,你會打配合不?”
修者之間嫌不會打配合,這就是很不滿了——你這是誅隊友吧?
煉氣期甚至出塵期,隊友打不出配合還算正常,可是……這是倆出竅真尊啊。
而且,還是同一個體系的,都是七上門的!
兩個真尊不但打不出配合,還互相拆臺,這就……實在太過分了有沒有?
“你會不會打配合啊?”輕瑤也惱了,“赤陽劍訣呢?冰加火不是能直接炸開防御?”
“赤陽劍訣……”景年真尊徹底無語了,“我不會呀……憑啥你認為我會赤陽劍訣?”
“這是低級劍訣好不好?”輕瑤要炸了,“你都真尊了!”
“我青蓮門劍修,重的是劍意好不好!”景年真尊也要炸了,“低級劍訣一定要學?”
“低級你都學不會,還說什么分神!”輕瑤已經在炸裂的邊緣,“根本是根基不穩!”
“你說我根基不穩?”景年也到了炸裂的邊緣,“好,我現在現學……現學成不成?”
“別介,”還有第三個人接近了炸裂的邊緣,正是防雨罩內的青甲真尊。
“咱們有啥事兒,可以慢慢商量,不用這樣吧?我……我要關防御罩了。”
“你不用關,”輕瑤正打得上頭,兩眼都變得有點微紅了,“你的魂,我搜定了!”
“那你殺了我吧,”青甲真尊還真的頭鐵,直接就關閉了陣法的防御,“再來一下就行!”
結果輕瑤頓時就不會了。
她固然是坤修,但是殺人對她來說,真不算什么。
然而這種挺直脖頸讓她殺的,她還真有點下不了手——不還手的人,怎么殺?
可是不殺的話,輕瑤真尊的面子何在?玄水門的體面何在?
就在這時,傳來一聲輕喟,“青甲道友你退下吧,這個場面我來應付。”
“見過大潮前輩,”青甲一抬手,沖著守護殿內深深一拱,歉然地發話,“打擾您了。”
“無妨,”下一刻,一道人影出現在天琴來客面前。
來者是一個赤發赤須的老者,面如嬰兒,他抬手沖著軒轅不器一拱,“見過不器大君。”
“你是……”軒轅不器皺一皺眉,隱約想起點什么來,“你是哪個家族的供奉吧?”
“臨時供奉而已,”赤發老者笑瞇瞇地回答,“曾經有幸見不器大君鎮押天魔。”
“想起來了,”軒轅不器回想一下,微微頷首,“那個紅發小元嬰……”
大能的記憶力都是相當驚人的,很多事和人,人家只是不屑去記罷了。
有需要的時候,記憶深處翻一下,就都出來了。
然而,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守護殿也接受家族修者看護嗎?”
紅發老者笑著回答,“原則上是接受的,這里的陣營,沒有天琴那么分明。”
“不過大君想錯了,我原本就是出身此地,機緣巧合之下,有幸去天琴歷練一趟。”
軒轅不器聞言點點頭,“元嬰就能去天琴,倒是沒有想到……那你壽數也不多了。”
這話就比較冒失,但是身為真君,實話實說也很正常。
赤發老者無奈地笑一笑,“是啊,其實我兩千歲的真尊……在天琴也算不錯了吧?”
“只能說……尚可吧,”軒轅不器沉聲回答,“這次來的人里,沒幾個比你差的。”
他和千重就不用說了,能成就真君,都是一千多就出竅了。
頤玦和瀚海就更妖孽了,事實上,輕瑤昔年也是妖孽來的。
也就是景年和衛三才出竅的時間,他不是很確定,但是想必也不會太差。
赤發老者也不跟他爭,而是笑嘻嘻地回答,“在鬼巫世界,我是真的很杰出了。”
“如果不是夠杰出,也不可能有機會去天琴歷練,您說呢?”
軒轅不器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他已經知道對方打算說什么了。
他哼了一聲,“居然有鬼巫的修者去天琴歷練……倒也是稀奇。”
赤發老者笑著回答,“所以才是元嬰去試煉,出竅期的話,出去就不想回來了。”
“出去的話,天琴也不是出竅歷練的好地方,”景年真尊沉聲回答,“那里機緣不多。”
其實天琴的機緣并不少,次生位面和小界極多,怎么可能沒點隱藏的好處?
之所以天琴修者出竅后就去天外,只是想增長一些閱歷和眼界,同時保留天琴的靈氣。
景年這話,也算是告誡對方,天琴不是出竅的好選擇。
然而赤發老者并沒有在意這話,他自顧自地發問。
“若是守護殿真的掌握了分神機緣,我又何至于等到垂垂老矣,都無法晉階?”
這話就很有說服力了,兩千歲的真尊在天琴不算什么,但是在這里相當不差了。
他甚至還有資格私下里去天琴,悄悄歷練一番。
連他這樣的天才,都要止步于真尊,守護殿真的知道分神機緣嗎?
然而,輕瑤真尊還是不屑地哼了一聲,只不過沒有說什么。
其實大家也猜得到她想說啥,只是沒必要去隨便冒犯一個真尊罷了。
但是赤發老者主動表示了,“當然,如果我天賦不夠,有機緣也未必能分神……”
“可真有機緣,我也嘗試分神了,那失敗最后沒有隕落,還留有修為的,能有幾人?”
這個理由就更扎實了,不過輕瑤也徹底忍不住了,“分神沒有固定的路。”
“這個我也知道,”赤發老者點點頭,無奈地回答。
“其實鬼巫的天地規則,跟天琴還不一樣,分神難度要大得多。”
眾人聞言默然,確實是這么回事,天琴下界跟主位面的規則就不一樣。
下界修者不經歷飛升的話,去了上界很難再往上走,這是必然的結果。
赤發老者倒也沒有自怨自艾,而是出聲表示。
“兩位真尊道友也是巔峰,想要尋覓機緣,我也有過這種心情,分外能了解。”
“可以商量的事情,沒必要打打殺殺,不知幾位到底想知道些什么?”
“只要守護殿有的信息,我們都可以提供。”
輕瑤的嘴巴撇一撇,心說還是得打過一場,才能得到該有的尊重。
景年真尊沉聲發話,“是大潮道友……對吧?”
“道友也在守護殿中,想必也聽到了,我們想知道關于祖星修者空間的消息。”
“祖星修者空間一事,我從未聽說過,”赤發老者搖搖頭,正色回答。
但他還是表示出了配合的姿態,“不知幾位到底得到了什么消息,能否言說一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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