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老大還真的就在郡守府住下了,收了人家送的女人,他出點主意也是應該的。
關于馮山主的事情,他沒有多講,就是幫著鑒定了一下郡守府的好東西。
不出他所料,郡守府基本上都是凡物,最后他忍不住搖搖頭,“算了,所有東西打包吧。”
“打包?”趙郡守的心隱約地抽了一下,不過下一刻,他還是眼睛一亮,“廖上人,您確定這些可以打動馮山主?”
廖老大搖搖頭,然后淡淡地發話,“這點東西打動他?你想多了,全部打包的話,我估計可以幫你說個情……讓你死得痛快點。”
趙郡守恍惚了好一陣,才心一橫,“我還有一祖傳寶物,請廖上人幫忙一觀。”
“行了,看東西就是看東西,不用說什么祖傳寶物,省得我惡心,”廖老大不屑地笑一笑,“你是異地任官吧?異地為官偏要帶祖傳寶物……這是把我當傻小子哄呢?”
趙郡守無語望天,這誤會真的有點大,不過他也沒地兒解釋——誰讓官府就這形象呢?
這東西還真是他從老家帶來的,想的是借此巴結上止戈山主,可是因為他博弈失敗,現在就只能拿來給馮君賠罪了。
廖老大還真沒鑒定出此物來,不過他覺得有點意思,認為馮君可能會感興趣。
因為鑒定不成功,他反倒想起一件事來:他也不懂得鑒定媛芳的資質——大致上講,他只能感受到此人身上的陰氣較重,而且極為純粹。
沒辦法,這就是蠱修,其他修者到了出塵二層,大多都能對資質做出鑒定了,區別只在于精確程度,但是蠱修就不行,不但窮,而且也不講什么多才多藝。
他們只講蠱蟲親和度。
廖老大本來想當天晚上就摘了媛芳的紅丸,嘗一嘗何謂九陰體質,什么暴殄天物之類的說法,他根本就不在乎——這是我賺的路費。
不過想到不摸對方的根腳,他覺得還是帶回去讓馮山主推演一下比較好,如果培養起來使用,效果更佳的話,那培養一下也行。
殊不料,他的決定讓媛芳感動異常,她一個勁兒地表示,將來會好好地報答他——她也很清楚,在沒有修為的時候被人摘了紅丸的話,她引以為傲的資質就徹底沒用了。
其實她自己都已經打算放棄了,雖然不情愿,但是也沒辦法——她無力反抗命運的安排。
第二天一大早,廖老大帶著趙郡守、高階武師護衛和媛芳離開了,直奔府城而去。
知府卻是耿直得很,說我沒啥誠意可攜帶的,倒是可以帶一個人——鄧一夫老鏢頭。
合著他根本就不贊成摻乎止戈山的事,但是郡守和縣令上下一勾結,他一點辦法都沒有,直接就讓人架空在中間了。
找那個新來的止戈縣令時,出了一點問題,那姓阮的縣令直接掛了大印,跑路走人了。
廖老大也是有點無奈,他哭笑不得地搖搖頭,“還真是一點敬畏之心都沒有啊,我堂堂的出塵期修者想找個凡人,你跑得掉嗎?”
他是不善推演的,但是身為蠱修,他有蠱蟲不是?
都不用專門尋蹤的蠱蟲,對氣息相對敏感的蠱蟲就足夠了。
順著氣息追了一百八十多里,終于在陽山縣境內追上了逃走的縣令和小廝,廖老大也看得廢話,將三人打暈,直接帶到了止戈山。
止戈山的清洗仍在繼續,不過內部已經清洗完畢了,開始有一隊一隊的武者,帶著煉氣期修者,向著東華國各地馳去,通知那些犯了事的家族——止戈山要一個交待!
原本馮君的打算,是要族誅那些涉事的家族,但是粗略地查了一下之后發現——不可能族誅,牽連的家族和人口太多了,世家聯盟里涉及的家族就有四個,每個家族都是上萬。
除此之外,還牽扯到了多個大勢力,波及到的高手太多——尤其還涉及到了軍隊。
軍隊出身的郎震甚至指出,萬一遇到國戰,東華的中堅力量損傷太多,戰力會大打折扣。
就連態度相對強硬的兩派弟子,知道這個結果之后,也表示先要個說法為好。
曲澗磊已經通知了筱萌真人,說馮君希望看到狩獵聯盟某個上人的人頭。
于袍對此表示強烈的不滿,說你已經有了游龍子的人頭,現在又要搶人頭?
就在這一片腥風血雨中,馮君開始往止戈山的倉庫里存放貨物了。
他在地球界很是儲藏了些貨物,簡單地搬運一下就好,但就是這簡單的搬運,止戈山貨物充足的消息,在短期內就不脛而走。
廖老大是在次日回來的,硬生生又等了兩天,才見到了忙得焦頭爛額的馮君。
馮君看到郡守、知府和縣令都來了,有點詫異,“咦,這郡守來得好快。”
他之所以限定三日期限,就賭這郡守來不了,他好有理由殺人。
為什么要殺郡守?因為軍隊的調動,必須要就郡守許可才行,而且這軍隊和衙役來了止戈山之后,征用了很多止戈山的自有物資——譬如說全地形車上裝上了床弩。
甚至搞得止戈山的儲備油庫都快見底了。
廖老大賠著笑臉回答,“是我把他們帶來的。”
馮君訝異地看他一眼,“你倒是好心……得了什么好處?”
廖老大趕忙沖著媛芳招一招手,“媛芳來見過山主,趙郡守送了我一個九陰體質。”
馮君看這女人一眼,七分姿色,只能說尚可吧,不過九陰體質,倒也難得了。
他現在并不把一些極品體質放在眼里,說到底,世界上從來不缺少天才,缺少的只是發現天才的眼光,以及天才成長的空間。
不過他也知道,對廖老大而言,這樣的極品又又修的苗子,也相當罕見了。
所以他點點頭,“還算對得起你的辛苦,你是什么打算,拿她當爐鼎還是又又修伴侶?”
“先麻煩山主推演一下吧,”廖老大賠著笑臉發話,“怎么合適怎么來,不過……如果可能的話,盡量是又又修伴侶吧。”
馮君看他一眼,摸出了手機,廖老大此前冒犯過止戈山,但是這次止戈山的動蕩,他真的是起了定海神針的作用,先是吃了游龍子一掌,然后又硬扛著狩獵聯盟的兩名上人。
如果沒有他撐著,止戈山的損失就大到沒邊兒了。
馮君正在考慮,該怎么獎賞他呢,結果這貨想找個伴侶了,那就滿足了他吧。
他在這里推算,趙郡守則是駭然看著廖老大,心里不住地打鼓:在自己郡守府橫沖直撞的出塵上人,還是出名邪惡的蠱修,在馮山主面前,諂媚得像個孩子?
然而,不管他心里有多么地驚駭,馮君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就連張嘴的勇氣都沒有。
須臾,馮君放下了手機,點起一根煙來,默默地發怔,廖老大只當他是在推演,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
殊不知,陰魂正跟馮君交流呢,“可惜了,長得不好看,要不然也勉強能考慮一下奪舍。”
“不是吧,”馮君聽得有點駭然,“以前輩的傲氣,區區的九陰體質也能看在眼里?”
“我就那么一說,”陰魂不以為然地回答,“只是告訴你,我有這個能力,她就算長得天香國色,最多也不過是有資格讓我勉強考慮一下。”
馮君默然:看來喻輕竹這個“雙保險”,也不是很保險啊。
沉吟一下,他用意念發問,“奪舍的話,身體不是很契合怎么辦?”
“這并不難,”陰魂很隨意地回答,“金丹的時候有淬體,元嬰淬煉神魂,調整到位即可。”
當然,它的話是這么說的,但是以它的驕傲,除非遇上完美契合的肉體,否則根本不可能考慮奪舍,它最大的執念是:要重塑肉身。
所以奪舍之類的話,聽一聽就好了,而且這個位面將奪舍視為邪修,受位面之力排斥。
但是馮君不知道不是?所以他又發問,“那最理想的奪舍對象,是玄陰體質嗎?”
大佬沉吟著回答,“玄陰體質的話,如果夠漂亮,勉強可以考慮一下。”
頓了一頓,它輕笑一聲,“你的意識有些輕微的波動……這是怎么回事?”
馮君丟掉煙頭,無奈地回答,“有個朋友,就是玄陰體質。”
大佬又是一聲輕笑,“哦,長得漂亮不?”
可惜夏霓裳不在,你就得瑟吧,馮君不再理會它,而是看向廖老大。
“確實是九陰體質,現在修煉,年紀有點大了,功法差不多的話,四年可入煉氣,想要做雙修伴侶,你最好等她出塵之后,倒是爐鼎……煉氣巔峰就可以了。”
廖老大沉吟一下發話,“如果無法進入出塵期呢?”
“你問我,我問誰去?”馮君翻一個白眼,誰能打這包票?“不過九陰體質,不會太難。”
其實這也就是他給廖老大的人推演——還是他所討厭的郡守送出來的人,如果是他的徒兒,他能保證她出塵。
親疏有別,就是這么簡單。
廖老大想了一陣,暫時拋開了這個問題,“馮山主,經過我的提醒,趙郡守帶來了他的誠意。”
馮君一擺手,然后看向趙郡守,淡淡地發話,“先不說誠意……我止戈山招惹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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