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邁國領事館提出的合作,鄭陽市也無法怠慢,只能硬著頭皮聯系李詩詩——她是護理中心的法人兼負責人。
李詩詩的回應,跟馮君如出一轍,她表示我們沒有行醫資質,護理中心其實是家政中心,所以合作什么的就免談了。
邁國人也會變通,于是表示,那就“治療和護理”,護理也是能交流的嘛。
他們甚至為此找到了伏牛省醫科大,希望三方能積極合作。
醫科大的相關人等頗為心動,還通過關系找到伏牛省里的領導,想要促成此事。
說句實話,就這一手牌,如果沒有那些保密單位,喻家想拒絕,都得費點勁兒。
所以李詩詩還是那個態度:不管你怎么說,我就是不跟你合作。
馮君回來之后,就宣布閉關了——不是他要主動閉關,而是劉勇對外宣傳說,自己介紹徐曉福治療癌癥去了,護理中心是馮君開的,而且特別搶手,走后門才能進。
這年頭誰還不認識兩個癌癥患者?其他同學也紛紛聯系馮君。
馮老板可是不敢應承這事兒,說我只是有點小股份,大股東是李主任。
其實馮君真的愿意幫同學的忙,如果是同學的直系親屬得了癌癥,免費治療都是可以的。
但有些人是幫嬸子、姑父之類的求情——甚至還有鄰居,馮君覺得自己照顧不過來。
最關鍵的是,這些人不但想插隊,還想減免治療費用——倒未必是想占便宜,主要是這年頭能拿出一千萬治病的,真的是鳳毛麟角。
馮君只能把事情推給李詩詩,徒弟和員工,可不就是用來背鍋的?
但就算這樣,還是有同學打來電話,說李主任太不近人情了,你跟她說一聲,多少打個折。
馮君也沒辦法了,閉關裝死吧。
第七期結束,第八期患者很快也來了,這次是一百名,沒有多反而少了,原因是又來了新的護工,李南生和郝多多要對她們進行培訓,等到第九期,可以收治三百名患者。
收治第九期的時候,盛夏也就到了,馮君感覺時間差不多了,打算前往麻姑山一行。
就在臨行之前,終于傳來了好消息,喻輕竹邁入了蛻凡一層。
這也真不容易,三個多月才入門,耗費了天才地寶無數。
做為入門獎勵,馮君一視同仁地給了她一張納物符——其實她有空間能力,是可以使用儲物袋的,但是馮君就算手頭儲物袋很多,也不會就這么給她。
太容易得到的,就容易不珍惜。
除了納物符之外,他還給了她一張精血護符,兩張蛻凡期可以使用的驚雷符和烈焰符,張采歆做為煉氣期的師姐,也給了她一張水箭符。
其他人也都送上了賀禮,不過相較這二位就要差一點,堂堂的方壺煉氣期修者陳勝王,送上的不過區區三根寧神香——這還是方壺前輩留下的。
喻輕竹馬上開心地表示:我也要擺宴席請客,慶賀我終于入門了。
她沒打算邀請其他道門的人來,就是莊園的這些人,最多再邀請她父母親前來。
不過喻志遠現在有事,所以宴席定在了三天后。
喻老一直都知道,洛華莊園的人有“須彌納芥子”的手段,不過此前一直打聽不到,也沒有辦法研究,見孫女終于弄到了納物符,馬上弄過來琢磨一番。
馮君也知道,這是必然會發生的現象,其他人的納物符,可能會瞞著家人,但是喻家人根本沒法瞞得住,老爺子幾乎把洛華看光了。
喻老摩挲了納物符好一陣,感慨地發話,“真是挑戰三觀吶,感覺比可控河聚變難多了……小竹子再給爺爺變一下。”
“只能用三十次,”喻輕竹生氣地嘟起了小嘴,“我已經用過兩次啦,再加上你這次,就是第三次……爺爺,等我爸媽來了,再一起變給你們看好了。”
她早就盤算好了,納物符里要裝點什么,她甚至還專門弄了幾把精致的弓弩,等納物符到手,她毫不猶豫地把東西裝了進去,那個過程,她就沒讓爺爺看——這是女孩兒家的行李。
喻老卻是個老不修的,他慫恿孫女,“用完再找他要一個嘛,不是都說他很看重你嗎?”
喻輕竹幽幽地嘆口氣,“爺爺,修煉的人,跟世俗是不一樣的,在他們中間,我只是小字輩,剛剛入門,尤其是我得到納物符之后,真的能體會到那種心情了……世俗就是浮云。”
以前她是以家世和美貌自傲,現在終于意識到,世俗的權力真的沒什么夸耀的。
“你終于也變成這樣了,”喻老苦笑一聲搖搖頭,“我還指望你給我弄兩顆長壽藥呢。”
“我一定會努力的,”喻輕竹點點頭,很肯定地表示。
然后她摸出了一張符,“爺爺,這是老大給我的精血護符,你放在身上吧,能抵擋一次強烈傷害,有一個孩子帶著它,從六樓跳下來,一點事都沒有。”
“我知道,王海峰家的那張符,”喻老點點頭,他對洛華真的是太熟悉了,“馮君好像挺生氣的,說把符隨便給人了……你不怕他說你?”
“老大那人,我已經有點了解,”喻輕竹微笑著回答。
沒有了對他的偏見之后,她很輕易地意識到了他是個什么樣的人,“符箓隨便給人,肯定不合適,但是孝敬長輩是美德,他不會生氣,就算上次那件事,他也沒說王海峰什么。”
喻老有氣無力地擺一擺手,“我老也老了,身邊的保衛力量也足夠,要這個沒用,你還年輕,自己留著吧,如果你覺得自己也夠安全,可以送給你父母。”
喻輕竹笑著搖搖頭,“他倆我可不敢送,隨便送給一個,另一個肯定會不高興。”
那老夫妻倆也有意思,在外面都是大人物,回家吃小孩子的醋。
喻老眼珠一轉,出聲發話,“那你就再跟馮君要一張嘛。”
喻輕竹哭笑不得地搖搖頭,“那怎么可能?精血護符……那是用老大的精血畫出來的。”
“用血畫的?”喻老吃了一驚,又拿起符箓仔細看一看,“好家伙,我還以為是紅筆畫的,真是人血啊?難得居然沒有氧化……怪不得他不肯多收徒弟,血流不起呀。”
想一想之后,他又出聲發問,“用別人的血畫這個符,效果是不是會差一點?”
“應該是吧,”喻輕竹對此也不是很確定,“反正我連畫都不會畫,算了,我再去修煉一會兒,看能不能提升。”
別說,玄陰體質還就是那么神奇,入門非常地難,但是一旦入了門就快了。
也許是前期的積累實在太厚了,兩天之后,也就是宴會前一天,喻輕竹再破一小階,成功地晉階了蛻凡二層。
張采歆前一陣已經煉氣三層了,但是見到她這種妖孽一般的晉階速度,也是嚇了一大跳,“不會以后每次都這么快吧,太嚇人了。”
次日,喻志遠夫婦趕到了,共同慶賀女兒終于修煉入門。
喻總的慶賀是發自內心的,因為喻家對女孩兒的要求不高,有自己的事業就好,不一定要從政,也不一定要經商。
但是喻總的愛人就有點淡淡的悵然,她也知道洛華很神奇,老爺子在這里活蹦亂跳不說,只說那治療癌癥和腦梗康復,也造福了多少人。
然而,這終究不是正經營生啊,一個女孩兒家,將來能發展到哪一步,道姑嗎?
夫妻倆來了洛華莊園之后,喻志遠找馮君聊天去了,她卻是陪著女兒,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直到傍晚溫度降下來,在院子里散步的時候,她看到了那棟傳說中的白色小樓。
“輕竹,這就是那后來建的玉石小樓,羊脂白玉筑成的?”
“是啊,”喻輕竹笑著點點頭,“別看離得這么近,我也只近距離看過一次。”
喻輕竹的母親有點訝異,“為什么不讓靠近看,怕被偷嗎?”
“老大可不差這一點錢,”喻輕竹笑著回答,“大概算個標志性建筑吧,除了老大自己,平時也只有張采歆偶爾能進去,里面放了不少功法,功法比玉石值錢多了。”
做母親的皺一皺眉頭,“怎么他收的徒弟,全是女性?”
“不是呀,”喻輕竹側頭看她一眼,很認真地解釋,“只不過男徒弟大部分是武修,都比較能打,其中一個差一步就是先天高手了。”
做母親的覺得說話太費勁了,“我想去看一看小樓,是不行了吧?”
“我老爸都沒去看過呢,”喻輕竹笑著回答,“等我晉階煉氣了,跟老大要個獎勵,帶你和我爸去參觀一下玉石小樓……對了,還有爺爺,爺爺也沒接近過那里呢。”
擱在五天前,她是斷不敢這么說話的——三個多月都沒入門。
但是自打邁入蛻凡一層,兩天后又晉階蛻凡二層,沒有什么比這迅速的進步,更能提升信心的了——喻輕竹本身也是一個很自信的女孩。
做母親的訝異地看女兒一眼,“跟他學習,還能有獎勵?”
“當然啦,”喻輕竹沖著母親神秘地笑一笑,“老大是個大方人,回頭我給你們看些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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