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是傍晚時分,肚中咕咕叫將起來,便在路邊面攤隨便吃了一碗牛肉面,又不想這么早回客棧,回去也不知道做什么。在二十一世紀,我從不會覺得無聊,有了閑的時間,可以玩游戲、看電影、上網沖浪,這些事在這里沒有一樣做得了。
在陌生的大街上走著,我忽然覺得自己特別孤單,心中涌出一股濃濃的思鄉之情,怕勾起傷心之事,使勁搖了搖頭,不敢再往下想。這里沒有熱鬧喧嘩的夜市,最熱鬧的就是青樓賭坊了,但我對這些都不感興趣。忽又想道:“書中說得很清楚,七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最后都成了韋小寶的老婆,我到底能不能改變書中情節,把他未來的‘老婆’搶過來?包括整個《鹿鼎記》的世界,我能改變么?”
走得累了,只好回到客棧。躺在床上,又想到自己體內的電能不知道還有沒有,一時間心煩意亂,無法入睡。忽聽遠處傳來打更之人敲梆打鑼之聲,已是三更了。我正欲起來走走,忽又聽得“喀”的一聲輕響,門閂被人從外面挑開了,我的心中突突亂跳,躡手躡腳地爬下床來,鉆到了床下面。
只見門被輕輕地推開了,四個黑衣蒙面之人提刀走了進來,手中的刀在星光照耀下閃著森寒之光。我心中叫苦:“完了,完了,老子今夜難道便要命喪于此?”
幾人慢慢靠近床邊,突然一齊向床上一陣亂砍,如此亂砍,我若在床上,早被剁成肉泥了。我心中怒極,又怕極,只聽一人小聲罵道:“他媽的,那小子明明就在里面,為何突然不見了?”猛地又向床上砍了一刀。
他這一刀用力更大,刀一落,床板下頓時灑落不少灰塵,我吸入鼻中,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全身下下立刻變得冰涼。一人叫道:“在床下面!”
床后面就是墻壁,已無退路,他若一刀砍來,我焉有命在?心道:“死就死!老子死也要找個人墊背!”說時遲,那時快,那人話音未落,我已當先用力在那人腳后跟一拉,將其拉倒,迅速滾到一邊,用力拍在另兩人小腿上。
誰知奇跡發生了!被我拍中的兩人長長慘呼一聲,直飛了出去。我心中狂喜,暗叫:“老天有眼!”另一人似乎被嚇住了,不等他反應過來,我跳起來又是一掌,這人也飛了出去,“當”地一聲刀掉落在地。我順手抄起刀,壓在先前被我拉倒那人脖子上。
這人剛爬了起來,正準備逃跑,我刀一架,又嚇得軟倒在地。這幾下兔起鶻落,動作之快連我自己都沒想到,我若不以快制敵,要稍緩得一緩,恐怕就要身首異處,心中不由得意:“要武功高,就是要反應快,看來老子還真是塊練武的好材料。”
我喝道:“你們是什么人?為何要殺我?”
那人顫聲道:“我…我不…不能說。”
我刀輕輕一劃,在他脖子上劃出一道口子,又喝道:“你說是不說!”
那人嚇得魂不附體,大聲求饒道:“壯士饒命!壯士饒命!”
我心中好笑,嚇得狠了,他倒不結巴了,我怎么又成了壯士?冷冷道:“那你就乖乖地從實招來。”
那人道:“是是是,小人說,小人本是宮里侍衛,是小桂子公公派我們來殺你的,他說你是…你是反賊,提頭去見他每人都有五百兩賞銀。壯士饒命啊……”
我大怒,我穿越到這里,與人一無怨,二無仇,也只有與韋小寶發生了沖突,我本對他有所懷疑,但怎么也想不到他竟會如此狠毒,轉念又想:“不對,他定是認為我知道了他在天地會中的身份,對他將來是種威脅,因此要下此毒手。”
一念及此,心中殺機大盛,冷冷道:“你休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替韋小寶賣命,你的命一文不值。”那人全身發抖,尚要求饒,我一刀帶過,鮮血噴出,立時斃命。
此時外面已經響起人聲,天子腳下殺人不比別的地方,我不敢停留,背起包袱,在夜色的掩護下,從墻角爬了出去。跑出一段距離,我藏在暗處,從包袱里另取出一套衣服換上,另尋客棧住下。
有了上次殺人的經驗,我這次并不如何害怕,心中更無內疚之感,那四名侍衛一進來便亂砍,比起他們來,我仁慈得多了。我越來越認識到,在古代這種強權社會里,仁義但絕對不能心軟,而且仁義也只是對仁義之人而言。
上一次殺刑萬全、汪濤二人和這次殺侍衛,之所以能夠成功,就在于出其不意,攻其無備,日后真正與高手對決時絕不會這般順利了,因此,我還是得向高人請教,學上一招半式,不用太多,足夠防身也就夠了。
這次韋小寶沒有殺了我,必定還會派人來刺殺。北京是他的地頭,眼線眾多,要發現我的行蹤,殺我滅口都太過容易。次日清晨,我匆匆洗漱完畢,叫伙計雇了一輛馬車,找了一頂斗笠,帶上些干糧便出城了。出城很順利,韋小寶濫用權力派出侍衛來殺我,自然不敢聲張,當然也怕陳近南知道,而且侍衛們都穿做夜行衣,死了也是白死。
昨日夜里,我已經想好了今后一段時間的打算:如今北京已暫時容不得身,待過上幾個月,韋小寶盯我不是那么緊再回來。他既對我如此狠毒,我又何須對他仁義?阿珂和雙兒是他最喜歡的兩個女子,那么我就從她們身上下手。話又說回來,此時的韋小寶對他今后的七位“夫人”尚誰都不認識,我此刻下手,根本就不用對他負任何責任,心里也用不著有橫刀奪愛的愧疚。
此刻,我心中又在想:“是先認識認識阿珂,還是先親近親近雙兒呢?還是阿珂吧,這位明末清初第一美人陳圓圓的女兒,我倒要看看她的美究竟到了何種程度。”
工作方向已經明確,可是從何處著手呢?阿珂現在何處?到那里才能找到她?在茫茫人海中,要找一個人定然非常困難,尤其是在通訊極度欠缺的古代,若是在現代,這便不是問題,在百度上“人肉搜索”一下,很快便會有答案。
不過,我并不擔心,阿珂既然美若天仙,那么無論她走到哪里都會引人注意,更可況她身邊還有一位同樣美貌的中年尼姑——她的師父九難師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