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韋小寶的戰爭

第十九章 五龍令

我想到了此點,其他人自然也想到了。

張淡月驀地大聲道:“教主,不關我的事!屬下對此事一無所知!”

洪安通臉寒如冰,默不作聲。

張淡月顫聲道:“屬下對教主的忠心日月可鑒,絕不敢對教主稍有二心!”

蘇荃嘆了口氣,悠悠道:“諒你也不敢。不過你縱容屬下,以致釀成今日之禍,你終究難辭其咎。”

張淡月直挺挺地跪在地上,目光呆滯,臉上看不到一絲血色,皺紋層層疊疊,仿佛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我心急如焚,原以為一番謊話毫無破綻,誰知道漏洞百出,才打開的僵局,又僵住了,而且變得更加難解。

正不知如何解決眼下這個局面時,瘦頭陀忽然囁嚅著說道:“稟教主,東珠妹子絕不會起貪念,打寶經的主意,即便給他一百個膽,她也不敢。這其間一定有什么誤會,說不定是觀音菩薩說錯了,或者是趙副使記錯了。”

蘇荃笑道:“我倒差點忘記了,毛東珠是你的老相好,你怎么就知道其間有誤會呢?你們既是相好,我為何又要相信你的話呢?”

瘦頭陀漲紅了臉,“這個”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蘇荃又長長嘆了口氣,懶洋洋地道:“這事啊,我也不知道該怎么拿主意了,還是請教主諭示吧。”

眾人都靜待洪安通旨令,誰知他卻并不開口,等了半晌,也不見說話,眾人越發不安起來,都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將會如何發落?

在靜靜等待中,無論多緊張的氣氛,只要時間稍長,我都忍不住要打瞌睡。我輕輕打了個哈欠,洪安通忽然說話了:“趙千河。”

我立馬來了精神:“屬下在!”

洪安通道:“先前說要你去北京辦一件大事,你現下知道了是何事么?”

我答道:“屬下知道,教主是要屬下去尋訪寶經的下落。”

洪安通點了點頭,道:“嗯。”頓了頓,又道:“當務之急,是把已知的三部寶經拿回來。但拿回寶經,就必須混入宮中,這太過兇險,你當真不怕?”

我道:“教主不必再說了,只等屬下的好消息便是。”

洪安通撫掌道:“好!趙千河接令!”向蘇荃看了一眼。

蘇荃會意,從懷里取出一條由青銅、黃金、赤銅、白銀、黑鐵鑄成的五色斑斕的小龍,說道:“此乃教主的五龍令,本教數萬兄弟姐妹見此令如親見教主,均聽從號令,你可便宜行事,待事成后,將令繳回。”

我大喜,上前雙手接過,大聲道:“得令!”

蘇荃又道:“教主破格提拔,你要用心報答教主恩德,不得有負。”

我斬釘截鐵地道:“是!”

洪安通向許雪亭道:“青龍使,你派兩名得力的手下,隨同趙千河前往,明日啟程。”

許雪亭躬身道:“遵令!”

瘦頭陀嘴巴一努一努的,好像有滿腹的話要吐出來。一旁的陸高軒怕他言多必失,再惹教主不快,輕輕用手肘碰了他一下,瘦頭陀卻恍若不覺,終于鼓足勇氣道:“教主,屬下愿與趙副使同往,屬下……”

洪安通瞪了他一眼,瘦頭陀立即嚇得將未說完的話全吞進了肚子里,低下頭再也不敢說話,連大氣也不敢出。

洪安通道:“黑龍使,念在你對本教頗有建樹,本座暫且不做追究,待取回那三部寶經,再行定奪。”

張淡月磕了三個響頭,千恩萬謝地爬起來。

洪安通道:“好了。趙千河隨我來,余人都退下吧。”

眾人大聲應命,又齊聲高叫:“教主永享仙福,壽與天齊!”恭送教主、夫人出“潛龍堂”。

出了“潛龍堂”,是一條青石板鋪就的小徑,平整光滑,猶如一塊塊青玉。洪安通和蘇荃并肩而行,折而向左,面前出現一大片竹林,蒼翠濃郁,林間許多小鳥嘰嘰喳喳叫不停,互相追逐嬉戲,一派祥和安寧景象。小徑由竹林中穿過,行在里間,讓人愜意無比。我心想:“看不出洪安通倒是個有些雅興之人。”

穿過竹林,便到了一個平臺之上,其上幾間大竹屋,頗為壯觀,我猜想:“這應該就是洪安通的‘仙福居’了。”

只見十余名衣著五色衣衫的少男少女持劍而立,神情嚴肅,猶似木雕,前后把守著這幾間大竹屋,見到教主、夫人,一齊躬身行禮,見到我則臉露驚詫之色。這些少男少女都是洪、蘇二人精挑細選出來的,他們的職責就是守衛“仙福居”,他們還從未見過有外人到過這里,自然驚詫。

進了竹屋內堂,但見一應家具古色古香,桌椅幾凳均是上等紅木所制,隨便一個凳子拿到現代市上去賣,也夠我吃幾頓大餐了。竹墻壁上掛著兩幅字畫,我雖然不怎么懂欣賞,但也一眼看得出價值不菲,與里屋相隔的架子上還擺滿了各種古玩奇珍,看得我直吞饞涎,心道:“老龜兒子哪里弄來這許多好東西?是了,他的屬下混在宮中當起了太后,好東西自然應有盡有。”

洪安通叫我坐下,我老實不客氣地坐入椅中,眼珠子仍在不停地東轉西轉。

蘇荃笑道:“你要是替教主把大事辦成了,我替你做主,這里的東西你想挑便挑,挑多少都行。”

我尷尬一笑,道:“屬下替教主辦事,只求盡心盡力,不求賞賜。”

一名紅衣少女獻上茶來,我見她長得水靈靈的,姿色頗美,舊態復發,趁洪安通飲茶這當兒,狠狠盯了她幾眼,那少女雖然沒有正眼看過我,但一張粉臉卻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臨走時才偷偷瞄了我一眼。

洪安通沒瞧見我的小動作,蘇荃卻看見了,媚然一笑道:“她叫月芯,喜歡么?喜歡我就將她許配給你。”

洪安通向蘇荃問道:“為何突然說到這事?”

蘇荃笑道:“我見千河對月芯似乎頗為鐘情,是以有此一說。”

我老臉一紅,吶吶地說不出話來,這倒是極其少有。